旄旗之下,严绍站在山坡上面俯瞰着整个战场,数十名亲卫簇拥在旁确保着他的安全。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观察整个战场的绝佳位置,也让严绍得以看清整个战场形势。
“子义,你看那边”举起被鳞甲覆盖的手臂,严绍指向远处的战场。
“那边?”
“那便是邓安那贼子尚未投入进来的兵马”
就算只是草莽出身,邓安仍旧懂得一些用兵之道,并没有仓促的便把全部兵马都投入进来,而是留了一部分兵马以防万一。这些兵马虽然不是很多,可也有千余人,比太史慈的敢先军还要多出一倍来。
严绍相信太史慈的能力,敢先军也确实是北海军马中最精锐的一支,无论是人员上还是待遇上,都绝对是全青州最好的,绝不负精锐之名。
但是敢先军尚未真正成军,所谓的精锐也仅仅只是跟寻常兵马相比。
若是派敢先军下去,或许的确能胜,可是那样的代价就太大了
“帮忙帮到这个地步,未免太蠢了些”摇了摇头,严绍看向下方。“不过今天看来是不太可能分出什么结果了”
局势果然如严绍所判断的那样,两支兵马一直从正午战到了傍晚,青州黄巾居然是人多势众,可是严绍所部兵马却是占据有利地形,再加上管亥、周仓的骁勇跟麾下兵马的精锐,那邓安固然是兵强马壮,两者也不过是拼了个不相伯仲罢了。
等到了傍晚,天色渐黑,就算是想继续战下去也没有这个余力,双方只能暂且先罢兵扎营。
万幸严绍他们此次来,到是带了扎营的帐篷,不至于露宿荒野之中。反观邓安那边就要苦多了,毕竟只是群盗匪而已,要不是现在正值夏季,只怕先要冻死一半人。
这个时代的帐篷并不好弄,手下的亲卫也是弄了好久才将帐篷弄好。
走进营帐,亲卫上前帮严绍解下铠甲,绑满铁片的鳞甲叮当作响。
“这些家伙到是比先前的程仪要难缠许多啊”示意军医替自己包扎伤口,管亥在那里手捧着海碗咕嘟咕嘟的喝着烈酒。
即便是以管亥的勇武,军阵之中也难免负伤,不过他的大刀下也倒下了至少二三十号人,最后甚至令对面的贼寇绕着他走。本来军中是不许饮酒的,不过这次管亥立下的功劳不少,再加上也确实需要用酒精来麻痹下伤口的疼痛,严绍也就默许了。
“这不奇怪,先前我们能胜的如此轻易,是那程仪自己找死,结果害得他们群龙无首,想要击破自然不难,可是这邓安却不像那程仪一般愚蠢”说着太史慈将身上衣甲卸去,也是叮当一阵乱响。“那邓安所部毕竟有四五千人之众,就算是分散了些兵力留在乐安那边,也不是轻易能击垮的”
旁边的周仓听到此言抬了下头,却并没有开口言语,而是继续让旁边的军医替他们包扎。
这次除了太史慈没有上阵外,其他二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管亥只是肩膀被蹭了一枪,周仓却是腰腹的位置被扎了一枪,好在有铠甲护身并没什么大碍。
“看来这还是块难啃的骨头啊”管亥咬咬牙。
“虽然正面击溃对方并非没有胜算,可是伤亡太大并不可取,北海兵马不过四千余人,若是伤亡过于惨重,他日黄巾来犯我们该用什么来阻挡?”事到如今太史慈多少也算明白了严绍的意思,他们是来帮忙的,也只是来帮忙的,火中取栗那种事断不可取。。“只是若是一直相持下去,只怕伤亡同样不小”
“是啊”严绍长叹了一声,这也正是他所为难的。
营帐内有些沉寂,除了在旁边的喝酒声外,就只剩下火把被风吹动时的响声。获胜或许不难,难的是怎么才能轻松取胜。
“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抚摸着刚刚脱下的铠甲,严绍沉吟道。“若是继续以正御兵,胜绝非难事,却难免得不偿失,可是若是出奇制胜”
如今局势陷入僵持,态势并不明朗,完全符合兵法中以正合的描述,同时也是到了该出奇制胜的时候。问题在于兵力问题,如今北海军马不过两千余,那邓安的青州黄巾倍于己方,且都是精壮,而非过去碰到的那些裹挟着老幼的盗匪乱民。
这个时候分兵去出奇制胜,未免压力太大了些
帐内的其他三将也听到了严绍的话,纷纷低头苦思,半响才听太史慈抬头道。“若是王太守能从黄巾的背部引兵一击?我们或许能增加许多胜算,就算无法初期获胜,至少也能让那邓安乱上一乱,或者可以从中取势。”
听到这话,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称是,若是不愿意跟黄巾死磕,出奇兵就是最佳的办法。敢先军是最合格的奇兵了,但是刚成立不久的它还无法达到虎豹骑或是陷阵营的程度,就算最后能击溃邓安,自身的伤亡也绝对能让严绍心疼许久。而且青州黄巾数目太多,表面上看是势均力敌,其实严绍身上的压力也不轻。
本来这次要是黄巾进犯的是北海,就算是损失再大也无所谓,偏偏他们这次纯粹是给人帮忙来的,完全犯不上为了帮忙赔上老本。
“只是如今临济的守军还剩下多少?王使君是否愿意出兵呢?”兴奋过后,一旁的太史慈提出了疑问。
这一问把在座众人都给问住了,这次王玄会请他们来,本来就是因为他已经难以抵挡,谁敢保证现在乐安手中还有足够的兵力呢?而且谁也不知道王玄是否愿意出兵
严绍也是一阵沉吟,好一会才开口对着旁边的亲卫道。“你去把张先生给请来”
“是!”那亲卫抱拳离开,不过一会便把张念带来。
其他人彼此面面相窥,不清楚严绍为何要把张念请来,却也不乏一言。稍后没多久,就见张念被几个亲卫护送着过来。
张念本来正在营帐内读书,正要休息,便被亲卫给请了过来,心中也有些疑惑,营帐内沉重的气氛也让他有些紧张。
“使君,不知有何是找我前来”拱了拱手,张念轻声问道。
严绍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打量了他一番,直到张念有些不自在了才开口道。
“我欲请王太守自城中引兵相助,不知先生是否愿意为使?”
听到这话,张念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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