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道:“我今早使人乔装进城打听了一下,听闻早在两年前,钟繇就因病辞去阳陵县令之职,一直在家修身养性,从不见外客”。
林威问道:“他家的情况你可都打听清楚了”?
杜长道:“钟家在长社东南十里的长葛镇,乃是当地大族,其父早年曾为颍川郡主薄,后来因党锢之乱,再没出仕。
其有一弟名演,养子钟毅。
早几年前黄巾之乱,钟氏族人多有死伤,现在家中宿老只剩其族叔钟瑜一人。养有族兵千人,由其弟钟演统帅,都是钟氏子弟。”
林威想了一下道:“令全军拔营启程,我们直接去长葛镇”。
“那长社城我们还要去么”?
林威摇了摇头道:“此来只为钟繇,余者不足论”。
他见杜长有些失望,不由轻笑一声道:“少文,我们毕竟身份不同,虽可假借太后和少帝的名义行事。
但也要有所顾忌,不可能到处敲诈勒索。
要是把太后和少帝的名声彻底搞臭了,那以后想在江南立足都难”。
杜长尴尬一笑道:“我军到了江南就再没这等机会,倒是要征兵,要屯田,到处都需要钱粮,现在趁着机会难得,不狠狠捞上一把,恐怕那时更难”。
“颍川之地多士族,我们要注意名声。传令下去,一路之上不得乱动百姓一针一线,随意摘取一瓜一果。需要什么,我们拿钱去买就是。”
杜长一听连忙答应一声。
不一刻功夫,一千多人拔营启程。
那些宫监与假太后等人分乘十辆车架,缓缓而行。
他们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长葛阵,只见镇上建有围墙,上有庄兵守护。
那些庄兵都携弓带剑十分精锐,比华雄手下辅兵还要强些,此刻弓上弦,刀出鞘,在一名头领模样的少年带领下,异常谨慎。
林威不敢大意,吩咐杜长一声。
他催马上前,大喝道:“某家浪里翻,我家君侯特意绕道长葛镇,前来拜会此间主人钟繇,还请各位通报一声”。
城上那名少年听了不敢怠慢,拱手道:“我家大父已久不见外客”。
杜长冷笑一声道:“我天鹰卫虽只七百,但也曾在轘辕关独挡董卓三万精锐大军数日之久,破阳城四千守军不过顷刻。
现在我家君侯依礼拜会,若尔等不识礼数,将我等拒之门外。
那就别怪我们强闯入镇,届时恐怕大家都不好收场”。
那名少年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旁边一名年岁稍长的头目道:“常山雕来势凶猛,少族长还是先告诉二老爷请他定夺吧”。
那名少年听了点了点头道:“速去派人通禀”。
片刻后一名年纪大约三四十岁,面如满月,身穿儒袍的长者令人打开庄门,带着族中宿老出了庄子,对杜长一拱手道:“老夫钟繇,听闻太后、少帝南下颍川,特来拜见”。
林威在队伍中见了不由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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