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不停的微笑,一个若有所思,好半晌谁也没出声。
赵青松先打破了这份奇怪的安静,试探性的说道:“你有求于我?”
白寒露哈哈一笑,拍手称赞道:“赵兄真是豪杰之士也!我打小到现在,没见过比你更聪慧之人,那你能猜到我求你什么吗?”
赵青松似笑非笑的看了白寒露一眼,道:“我现在已身陷囹圄,身无长物,阁下现在唯一能求我之事,唯有武技一途,别无他求!”
白寒露高挑大拇指,佩服道:“我白寒露没服过人,对赵兄是彻底的心服口服啦,那想必赵兄也已经猜到了我求取此物的目地了!那我能不能求到此物,求到了此物能不能功成,想必赵兄也已经了然于胸,那便请赵兄现在赐教吧!”
赵青松眼睛微微眯了一眯,摇头道:“我不能答应你。”
白寒露脸色登时变了一变,变的冷如冰霜,寒澈入骨,他阴森森地道:“想必赵兄已经看出来我白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看赵兄还是答应的好,因为赵兄若是答应了,赵兄不但没有什么损失,也会有好处可拿!可若是赵兄不答应,那赵兄恐怕就有些大大不妙了!”
赵青松并非是真的拒绝白寒露,而是故意在绕圈子,他等的就是白寒露的这句话,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管我是大大的不妙还是大大的妙,我的条件若是办不成,你这件事不论怎样,我也不会答应你!”
白寒露一听有门,有些兴奋的道:“赵兄不妨先将条件说出来,正所谓——坐地起价,就地还钱!咱们可以商量商量。”
赵青松斩钉截铁的道:“我现在说的条件,一文钱价钱也不还,阁下要是觉得贵了,这生意就直接就地拉倒!至于你是要杀我还是要剐我,悉听尊便!”
白寒露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他咬着牙瞪着赵青松,一副要将赵青松活吞下肚的神色。
赵青松不气不恼,直接双眼一闭,就地打坐,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两人僵持了约莫一顿饭的时间,白寒露终于先泄气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赵兄心直口快,我白寒露敬你是条汉子,你什么条件直说吧!除了不能直接放你走路之外,别的条件就直接提!”
赵青松似乎早料到白寒露会向自己妥协,波澜不惊地缓缓睁开双目,漠然道:“我提出的条件还得看你运气好不好,你运气不好,我说不说都是一样!”
白寒露有些焦躁的点头摆手催道:“行行行!你说!你说!”
“你们从皇宫里劫来的宫女还都活着吗?”
白寒露还以为赵青松要提什么天大的难题出来,不料竟是问这个,摸着下巴仔细回忆道:“这个这个”
赵青松陡然瞪大了眼,扶着栏杆怒道:“你什么意思?那些人都死了?死光了?”
白寒露有些惊讶的看着赵青松那愤怒又惧怕的眼神,心中暗暗纳罕:“这赵青松是什么毛病?急女色急成这般模样吗?几个破宫女,俗脂庸粉,有什么好急的?脑子有病?”
赵青松见白寒露不答,怒道:“我现在只有一个条件,你去那些活着的宫女里面,找一个叫朱妙英的宫女来,我要跟她关在一个囚车里,如果这件事你能办成,你的事我便可给你详详细细的琢磨琢磨、谋划谋划!但如果这个朱妙英已经死了,你的事你就死了心罢,我死也不会给你办的,你快去办这件事吧!”
赵青松说完这话,不再理会白寒露,转身背对着白寒露静坐,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
白寒露对宫女这等小事从没过问过,他哪里知道宫女里有没有朱妙英?
至于朱妙英这个普通宫女是死是活,他更是一无所知。
但看赵青松这个势在必得的架势,他只能恨恨的盯着赵青松的背影咬牙半晌,才无可奈何的悻悻去了。
待白寒露走了远了,赵青松才慌忙转过身来,盯着正远去的白寒露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妙英啊妙英!你可一定要活着!只要你还活着,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生离囚牢,我们从此便隐居山林,再不来江湖上淌混水了!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妙英还活着,如果如果她已然死了,我我定然将丰都鬼城上下都杀个鸡犬不留,唉妙英”
赵青松心中忐忑不安,一会祈祷满天神佛都保佑朱妙英还活着,一会又对丰都鬼城上下都愤恨不止,发誓只要自己活着逃出去,定要亲手将丰都鬼城灭门!
赵青松心情如海浪一般,忽地高涨,忽地跌落,患得患失,忐忑难抑。
难熬的时间,往往会变的十分的漫长。
仿佛永远都不会渡过去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青松感觉都快要一年这么久了,远处才传来马蹄之声。
赵青松仍旧背对来路,并不转身去看,双目微闭,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让他失望的是,从声音里他听了出来,来的只有一匹马,马上只有一个人,马上之人不用问他也知道,绝对是白寒露。
赵青松心绪剧烈波动,如惊涛骇浪一般:“妙英怎么了?莫非妙英已经死了?要是妙英没死,为什么白寒露没有直接将妙英带过来?如果妙英死了,白寒露还来干什么?来试探我能不能换个条件?还是想拿我泄愤?”
他心里不停的思考着白寒露来找自己的用意,心情也随着自己思考出来的答案忽忧忽悲。
而这也是他故意背对来路的原因,他怕白寒露看出他的心事!
上了赌桌之后,赌徒最害怕的事,就是对方猜对自己的底牌!
因为底牌一旦提前泄露,那便是全盘皆输!
一个成熟的赌徒,会在开牌前,牢牢的捂好自己的底牌,这才是必胜之道!
赵青松天生心性早熟,思虑周详,这些人心中的鬼蜮伎俩,厚黑手段,早已使用的炉火纯青,比一些老江湖用起来还要老辣三分!
虽然他很想马上知道朱妙英的消息,可是他却绝不会先开口。
有求于人,则立马矮了三分!
赵青松跟白寒露两人虽然都是有求于对方,但主动权要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这是死人才会有的愚蠢想法!
赵青松不是死人,起码现在还不是!
所以他就是死,也绝不会先开口。
白寒露这个人狠则狠矣,也算是有些手段,但跟赵青松斗起法来,已然输了三分,落了下风。
白寒露来回跑这么一趟,一身土,半身臭汗,对赵青松是又气又恨,但他心机深沉,隐而不发!
虽然他心狭量窄,睚眦必报,但他有个优点,没有百分百安全的把握,他绝不会冒险!
现在他的事基本上全指着赵青松,怎么可能对赵青松翻脸?
实际上赵青松就是让他现在跪在地上喊爹,他都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去做。
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谁也无法打败一个人,人只会被自己的内心打败!
在内心极度强大的人面前,世界上没有‘失败’这两个字,只有‘我能做到’这四个字!
而白寒露就是这样的人。
白寒露眼神阴沉的盯着赵青松的后背,企图从他的背影里看出几丝端倪。
可惜,他失望了,赵青松如泥塑的神像一般,过了许久许久,连一丝丝颤动都没有!
“赵兄,你的条件我办妥了,现在咱们来说说我的条件吧?”
赵青松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他拼命忍耐,才勉强装成了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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