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到唇齿间都是血腥气息,满心以为他就算不叫疼也至少抽了冷气什么的,但是没有想要这人竟然太勾着唇角恬不知耻的问她。
“我的血,好吃吗?”
“……难吃!”她蓦地松开,恶狠狠的抹掉唇边的血迹。
他收回手,淡然的舔了一下伤口,煞有其事的点头:“血的味道确实不够好……”他哑着嗓子弯腰凑近她:“不如阿瑢的味道好。”
谢瑢蹙眉,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猛地推倒在温泉池边,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外袍已经支离破碎。
“你现在停下来,我还能原谅你。”她浑身无力,双手被他单手握住撑起压在头顶上,整个人虚弱的靠着水池边上,冬日的衣服虽然厚实,但现在全部被湿透,肌肤贴着肌肤还是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的。
陈夙动作停滞一下,他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她,见她唇色苍白,双眼却很执拗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了一下,随即越跳越快,好像是心疼的感觉……
不,那是情蛊的作用。
陈夙压下那让他陌生的感觉,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她写给自己的纸条,那个时候她也是真心想要和自己一起生活的。
“落花为印,冷月明鉴……愿结同心,与君交好。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心无他愿,唯望君来……”他低低的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谢瑢眼眶微热,偏过头去。
“……为什么偏过头去?不想听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谢瑢轻笑一声,唇角的笑意很是讽刺:“你不是念旧情的人,我也不是,都是些陈麻子烂谷子的事情,有必要拿出来说么?”
“陈麻子烂谷子?”他蓦地捏住她的下巴,转过来正对着自己,倾身上前,桃花眸里都是幽光:“当日阿瑢曾经问过我一句话,从平安到建康,我可有半分真心……我原以为阿瑢是个长情之人,顾将情蛊种在你的身上,不想只不过是个把月的光景,你便全然忘光,你说男子薄情寡义,那你们女子呢?”
谢瑢怔怔的看着他的眉眼,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被迷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话半点都不能相信!要是相信了,再次跌进去,只怕是万丈深渊,就爬不起来了……
她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喉咙涌上来一股铁锈气息,怎么都压不下去,蓦地吐出一口血来,虽然陈夙已经躲开,但侧脸还是被黑血溅了一点,他桃花眸微睁,单手摸上了她的脉搏,好半响不可思议的看了谢瑢一眼:“怎么会这样?”
谢瑢吐了一口血后,头晕目眩的更加厉害,但是耳边还是能够听见他的话语声的,张了张嘴困难的问:“什么怎么会这样?”
陈夙不说话,将她拦腰抱起上了岸,穿过帷幔走进了内殿,将她丢在自己的榻上,然后二话不说扒掉了她的衣服,将床幔落下来,自己也脱掉衣服钻了进去。<>
谢瑢浑身乏力,眼前的人影一个接着一个,偶尔还有想要呕吐的感觉,隐隐约约只知道自己被扶着坐了起来,陈夙在身后托着她的腰肢,再然后背部传来微微灼烧感,脉络都好似被热流淌过一般,再来,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等黑暗来临的时候,她听见陈夙在说:“别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如果不是因为情蛊,你这般薄情之人,又怎么会紧张我的安危?
谢瑢迷迷糊糊的这样想着,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
她醒来的时候,四周很安逸,四肢依旧乏力,但是脑袋很清楚,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牢牢的扣在怀中,那种光滑温热的触感,简直让她毛骨悚然。<>
尽量将呼吸变得很轻,她伸出手去企图将他的手拿开,却不想刚碰到他的手,耳边就传来男人沙哑性感的嗓音:“阿瑢醒了?”
“我要回去。”她冷冷的开口,没有半点犹豫。
陈夙从背后贴上来,呼吸温热,喷在她的耳际:“你确实应该回去了,你那小厮已经过来问了几次了。”
她拿开他的手,慢慢的坐直身子,却虚晃两下,又要栽倒,身后人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身体,低声笑道:“这么着急作甚?我又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
“情蛊都下了,你还想对我怎么样?”谢瑢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裹着毛毯走下塌去,直接拿着他的便服便走到了屏风里面,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换好出来了。
陈夙就这么靠在榻前,慵懒的眯着眼充满兴味的打量她,上半身完全赤、裸,唯有黑长的散发缠绕在肩膀处,下半身盖着明黄色的棉被,整个人活像是后世的要去引人犯罪的妖孽。
“你这就走了?”陈夙看她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浅笑一声开口。
谢瑢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多谢国主的款待,这一觉本庄主睡的不错。”
“比谢长翟要好?”
她知道陈夙在隐射下午发生在谢长燕寝宫里的事情,想她也是桃花一朵接着一朵,从这边床上下去,又上了那边的榻上,睡的对象也是走马观花,换的勤快。
谢瑢微微咳嗽了一声:“国主乃是九五之尊,这真龙天子委身服侍,自然睡的较好。”
陈夙听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的阿瑢可真调皮。<>”接下来就再也没有拦她,等到身后的大门关上的时候,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一声咳嗽。
“少主子你有没有怎么样啊?”豆包一看见她出来,赶紧走上前来,身上有些灰尘,甚至还有些脚印,跟在他身边的丫鬟身上也依稀可以看见写撕扯过后的痕迹,到不想她在里面的这段时间,豆包领着娘子军和皇宫里的太监嬷嬷掐了几架。
“无碍。”她扬手止住他要伸出来搀扶自己动作,直接超前走去,豆包看她一身不搭的衣服,眸光晦涩。
…………
谢容在宫里吃了苦,当然是不肯随便离开的,站在红墙下面,她瞅着那边最高的楼阁,还挺靠近谢长燕的宫殿,于是勾唇:“那是什么地方啊?”
太监连忙给她解释那是宫里的摘星阁,是前国主建了送给太妃娘娘的。
很好,就是它了!
谢瑢轻哼一声,转过身便朝着那摘星阁而去,路上看见有人搬着油桶正去御膳房,她便让豆包拦了下来,直接将油桶带去了摘星阁,随行的太监不明所以,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皇宫之内公然纵火!
他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拦着,等到看到谢瑢手下的人哗啦啦的往摘星阁里面破油的时候,他才稍稍看出端倪,却又不敢随便乱猜测,这刚从龙榻上下来的女人,可不是他这个小太监可以招惹的。
“……庄,庄主啊,您这是要做什么啊?”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下。
谢瑢翘着二郎腿坐在门栏上,看着豆包他们忙的热火朝天,懒散的扣了扣自己的耳朵,并没有回答太监的话,太监想了想,乖乖的闭嘴了。
这半盏茶的功夫还不到,好好的一个摘星阁被泼的到处都是油水,豆包他们也是大汗淋漓的回来了:“少主子。”
“太妃娘娘给本庄主送了这么大的一份礼物,本庄主也不能不回礼是不是?”她伸出手拍了拍谄媚看她笑的太监的脸。
“这个……”她指了指摘星阁,弯弯眉眼,笑的很好看:“就是本庄主送给太妃的礼物。”
她收回手,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摘星阁,声音很柔软却不容回绝:“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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