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也是一名魂修,知道这是魂魄被削弱的症状,也就是生机剥离。
修士在修炼中,平常哪怕是魂魄被碰触一下,都是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何况还是直接抽离生机。
而更为关键的是,他们这些人已然都不再是修士,根本无法调用一身修为,来抵御这种非人的痛苦。
他们除了肉身比凡人强之外,对于这样的痛苦,同样也只能生生地承受下来。
李言没有说话,他无法同情这些人,死道友不死贫道,难道这种情况下,让自己去做这些事情不成。
他若是实力弱的话,根本不用想现在的情况,自己肯定会被对方逼着去做了,他们想来对他李言,也不会有半分的同情和客气。
三人就这样静静站立着,同时不断警惕着四周的一切。
纪姓修士已然在极力中,强制压制住自己的痛苦,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但还是有着不少动静传出,这让法可和另外一人,神情紧张之极,全身肌肉时刻崩紧
时间不断流逝,三人都没去拿纪姓修士手中的“彼岸花”,纪姓修士身上的剧烈颤抖,也在慢慢减退下去。
他的粗重呼吸却是越来越重,但在又过去一刻钟后,他的呼吸终于也趋于了平稳。
但是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可怕,像是死了以后,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再又过了一段时间后,纪姓修士一个艰难翻身中,这才双手撑地勉强坐了起来。
而后
就看向了李言,同时伸出了那只握着“彼岸花”的手掌,他的身体还是在不经意间,会偶尔颤抖一下。
李言见状,也不客气地拿出了自己怀中的灰色瓶子。
这些人身上的瓶子都是备用,基本上采摘“彼岸花”后,一旦身体得到恢复,还是会交给伍长收起。
但显然纪姓修士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将“彼岸花”交给谁才对。
纪姓修士的整条手臂还在抖动,李言将灰色瓶口迎向了“彼岸花”,不得不就和着对方的动作。
红色的花瓣在刚一碰触瓶口的一瞬间,立即从纪姓修士手中消失不见。
而也就在这一刻,李言似不经意的手抖了一下,但紧接着他就恢复了正常,继而他像是确认一样,又看了一眼手中灰色瓶子。
“你站在队伍最后方,跟紧就行了,法可你们二人在前方带路,我们继续寻找!”
李言看了纪姓修士一眼,而后对他说道,之后又抬起头看向前方二人,再次吩咐。
“哼,以为你那样的狠辣,对自己应该也是生死看淡才对,原来不过同样是一个色厉内荏之辈”
法可内心不由想着。
李言刚才因为是拿出灰色瓶子,要收入“彼岸花”,所以其余三人还是在那个时候,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李言看似不经意的手抖,可全都落在了三人的眼中,顿时法可和尚的心中,就升起了不屑之意。
自己几人在短短时间内,就饱尝了对
方的毫无人性的手段,李言这种人在他们看来,应该就是早已修炼的毫无情感可言。
他们对待任何事物,哪怕就是对自己,同样也是无比的心狠手辣才对。
可是李言的刚才表现,落在几人眼中后,却是让他们心中升起了不同的想法。
李言明明早已打听清楚了“彼岸花”的事情,这种花只抽取一次生机,而后就对他们不会再有任何的威胁。
但是这个李言却是在看到纪姓修士,那副生不如死的惨样后,当将手中的“彼岸花”递来,刚一接近自己时,就吓得下意识立即想要躲开。
但他应该还是想到了二人之前,只有瓶口接触花朵,所以才又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收了“彼岸花”。
好像谁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似的,尤其这让法可和尚在心中,顿时对李言的恐惧,竟然少了几分
纪姓修士一听,无神的双目也是扫了李言一眼,而后不声不响地,走向了李言的身后。
而本来处在中间的法可和尚,在听到李言后半句话后,他的眼底闪过一道怨毒之色。
但却像是在警惕着其他方向,随即目光就扫向了其他地方,所以李言并无法看到。
法可和尚还是老实地走到了前方,和剩下的那名法修并排站立,随之他也不再说话,而是带头立即斜斜地向着一边走去。
如今这个距离中,既然找到了一株合适的“彼岸花”,那么后面只要沿着这一条直线,与
河岸并行寻找,基本上就能找到合适的目标了。
按照今天这样的速度收获,后面还有几天时间,他们这一次任务应该不会失败了。
但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要失去宝贵的寿元,法可和尚的不甘,再次充斥了整个心间。
现在的每一天的时间,都是他好不容易在几十年中,花费了极大的精力心思,才一点点积攒下来的。
可今天却要一次性去了几十年的寿元,将他打回原形,这就是在夺他的命,可偏偏他又打不过对方。
这一次回去后,无论如何都要想出办法才行,否则自己根本无法与对方共存。
而最后死的又快又准的人,铁定就是自己无疑,法可和尚同时在心中不断默念起,许久未念的经文。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保佑接下来能找到一株五百年以上‘彼岸花’。
看在弟子昔日虔诚诵经上香的份上,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嗡萨嘛哆”
他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些话语,他希望佛祖大开佛目,保护他能找到一株五百年的“彼岸花”。
那样只要再来一株,就能顶下这次任务的剩下两株名额。
如此之下,他只要让另外一人去采摘就行了,只要渡过了眼前的危机,回去他就想尽一切办法,来应对这个李言
一行四人,在一片幽幽蓝色中空间中,不断寻找前行,四人沉默不语,也是各怀鬼
胎
而此时,其余三人不知道的是,李言冷漠森寒的表面下,却非是急迫找到合适的目标了。
而是正在不断想着其他事情,一件让他愕然和不解的事情,这件事让李言也出现了失态之色。
纪姓修士递过来“彼岸花”的时候,法可三人看到的李言手抖动了一下,并不是他装出来的表情,而是真的出现了问题。
就在红色花瓣碰到灰色瓶口,距离他的手掌很近的时候,李言的五脏六腑在那一刻,突然被一道炙热灼烫了一下。
同时他握住灰色瓶子的手掌,却忽地有一丝奇寒出现,身体突然出现的变故,这让李言心神顿时起了波澜。
但也就在那一刹那,体内一切就都恢复了平静,他一瞬间的异样感应,全部消失不见,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幻觉。
“那那是什么?我怎么会出现那种情况,难道是那个血色死禁还会不定期发作不成?但是伐难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我都已经被他们擒下控制住,他既然能说出血色死禁,当然应该不会在意说出发作的事情,这也能作为另一种警告。
法力、魂魄、元婴被死禁封锁,为了怕我还有其他能力恢复,甚至都断了我的奇经八脉。
其他再有的控制手段,与这些比较起来,都不过是小事罢了,何必再动用一些低级手段”
李言自从刚才之后,就一直在心中想着这件事,而给他的感觉,就是体内那个血
色死禁出了问题。
“我需要在回去后,再次逼问法可三人一番,看看他们在被种下血色死禁后,又是什么样的反应?”
四人继续不断前行,李言心中念头同样一路转动,但又在考虑了一会后,突然间他又觉得自己想法,可能有些偏颇了。
“我的手臂突然被寒气侵入,是否为这里的阴气侵入所致?
而‘冥沦河’这边阴气更盛,我在失去修为后,仅凭肉身抵挡也只能做到暂时
也不对,也不对那道手臂中的寒气为什么只有那一次?
如此环境,我在这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后面只能是会再次发生,同时体内当时怎么还出现灼烫之意,那个彼岸花”
李言不断在心中想着各种可能,他对幽冥界完全不熟,突然出现的身体问题,能造成的因素也太多了。
虽然李言觉得血色死禁那般厉害,对方没有必要再做小动作,但也不能排除这种死禁,可能就连施术者都有无法控制的弊端。
李言如果有神识的话,那么他就可以仔细探查自己体内,查出血色死禁情况,也许就能找出相关原因。
但是现在的他,根本不敢去动意识海和法力。
虽然目前得到的各种消息,足以让人绝望,但李言一直都未死心,他当然还是想找到时机逃出去。
奇经八脉断了也无所谓,这是纯肉身的伤势,只要他能逃离这里,仙灵界有着大把的丹药
可以治愈,甚至都用不到真元丹。
想想就连失去肢体某一部分,都能凭空生长出来,奇经八脉断裂愈合又是什么难事?
所以李言并不会因此而担心,他又不是凡人武林高手,一旦伤到这种地步,那就是完全被废除了武功,日后不可能再继续修炼了。
李言所担心的最大问题,还是那个血色死禁,那东西也许并非只是封印了神识、法力、元婴这么简单。
对方是不是可以以此远程施术,哪怕他已逃离这里,对方却只是一念之下,就会让自己死得不能再死了。
甚至还能进一步控制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直接变成一具无意识的尸鬼,那也是极有可能会出现的事情。
这种情况才是对李言目前来说,最需要了解的事情。
所以他的计划就是摸清更多的情况,同时掌握血色死禁具体威力,后面才敢有下一步动作。
他目前还能拥有的是肉身力量,但这个在没有办法之下,已经暴露出一些,但也只是显露出制伏住法可和尚三人的力量。
不过这一点,伐难这些鬼物可能并不会这样想,只能会是把自己力量往上估,而不会只是仅仅表面上看到的情况。
而李言在这里最大的底牌就是---支离毒体!
这些幽冥鬼物应该也知道李言,乃是一名毒修,因此搜刮走了他身上的“所有东西”,让李言再无法施毒。
可他们无论怎么封印自己,对于支离毒体来
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用处。
李言可以说身上每一块血肉,都是带着剧毒,他只需滴出血液,就能施展支离剧毒。
而且在没有神识之下,他也能大概从胸腹处不同位置,按自己的具体需求,来取出不同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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