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男闺蜜 133爱情这件事

    遇见赵小璐的那一年,我十五岁。

    十五岁对我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责任,意味着孤独,意味着成长。

    这一年,我拿到了高中的录取通知书,那张红色的薄薄的纸,让我妈在病床上露出了最后一抹笑容,虽然她的脸色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有所扭曲,但是,打开那张纸,看到在名字那一栏用钢笔写成的正楷字是我的名字过后,她长久不笑的脸上竟然有了一抹笑。她笑的时候很漂亮,尽管眼角很多皱纹,细细密密的,才三十八岁而已,她有着和她年纪不相符的苍老和干涩。

    她病重,日夜疼痛不止,声音已经非常微弱,但她笑着说,“我的儿子有出息。”

    然后我把那张纸收起来用信封装着,放在她枕头下,我想那样子她会安心一点。

    她不知道,我是忍着泪水的,男人不能轻易落泪。可我拿着热水瓶去接水的时候,还是哭了,热水冒出来的热气像云雾一样慢慢往上升腾,迷蒙了我的双眼。我擦干了泪水,在洗手池边上抽掉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

    我觉得这个时候只有抽烟能让我觉得安慰。这是个奇怪的道理。我不知道那么多人喜欢抽烟是为什么,但我只是孤单。

    抽完烟过后,我在洗手池的水龙头下面捧了一碰水漱口,想要洗净嘴里的烟味,怕我妈闻出来。尽管这些日子,她的鼻子已经没有这个功能了。

    把热水放回去,然后给她掖了掖被子,她睡着了,很难得的睡眠。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对床的病友看见我,对我无奈的笑笑。我一点也不想对他笑,为什么要对我笑?因为同病相怜?草泥马的,我不需要。我没有表情地扯开视线,然后轻声出了房门。

    陈强在等我拿货晚上去场子。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一个护士姐姐叫住我,叫我回去休息休息,我对她笑,懂事的说好。然后她对我惋惜。我摇摇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医院的人都是掉进钱眼里去了的,只有她不是,在医院催医药费的时候,她在一边帮我说话然后被主治大夫骂得狗血淋头。

    我做公交车去陈强说的地方找他,进门的时候他脸色不太好,嘴里满是粗暴的话,然后扔给我一袋摇头丸,说,沈清见,这个东西卖再多,也没多少钱,就你他妈这赚钱的速度,能赶上你妈医药费的消耗吗?老子告诉你,医院就是个黑洞,你要么不治了,要么就塞钱!

    我没说什么,把东西装进口袋里,准备走了。

    陈强见我没什么态度,急了,叫住我,然后走到我跟前,打量着我,我和他眼睛对视着,他嘴里叼着一根牙签,露出满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吊儿郎当地跟我说,“当你是自家兄弟,给你指条明路,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这个胆子去赚那个钱!”

    我手插在口袋里没拿出来,我嘴角抽了抽,回答说,“陈哥,算了,我还没到那一步。”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我听见背后传来他的冷哼声,“那就让你妈在医院里痛苦吧!没良心的小子!老子等你回来找我!”

    我告诉你,他可不是关心我妈在医院痛不痛苦,他是想拉我下水去给他卖毒品。碰摇头丸已经是我越线了,因为我要给我妈买药。

    拿了东西,我准备去夜场,依旧是之前那几个熟悉的地方。可上公交车之前,我脑海里回想起我妈那个主治大夫的话,那个脑满肠肥眼里只有钱的家伙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去,看都没看我一眼,说,你妈医药费还欠着,你们想办法交上吧,不然我也只有停药了。

    他没有抬头看我,如果他抬头看我,会看见我眼里是想要杀死他的光。

    因为欠着医药费,早上护士停了给我妈的止痛针,没有止痛针,癌细胞搞得她痛不欲生,她的呻吟声,每一声都钻进我心里,像一把把尖刀,刺在我心头。

    我望着南京的天空,看着这个城市的建筑,看着公交车车轮上的灰尘,忽然觉得绝望极了。

    陈强把一袋面粉一样的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有些任重而道远地说,沈清见,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以后都是兄弟。

    我随意地笑了笑,说,谢谢陈哥。然后他很开心地介绍了几个客人给我,留给我他们的联系方式,还叫我小心。

    没错,我折回去了,折回去跟陈强说我愿意干,只要有钱。

    为什么?不为什么,只因为我需要钱。我妈需要钱去打几百块钱一支的止痛针,需要钱去买药,就这么简单。

    钱是个什么东西呢?钱不是东西,为了他,有人出卖尊严,有人出卖肉体,有人兄弟亲人反目。而我为了他,甘愿坠入地狱。

    很奇怪的是,拿着那袋东西,我竟然没有害怕,按照陈强的说法,我把他们分成小袋,然后去说好的地点找顾客。他们都是老手了,很直接,拿了货就给钱走人。其中还有个人说,兄弟,这么小就出来做?我点点头,他很豪爽,说,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得了,以后找你了。

    八点多的时候,夜场还在预热中,九点开始热闹起来。我摸了摸包里的东西,坐在原地等人上来找我。在这里混熟了,大家都懂门路,只需要看一眼,眼神交汇,我就知道他是不是我的顾客。然后到走廊尽头假装抽烟,聊两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的呢?让我想想,哦,是三个月前。主治大夫还没确认我妈不能治的时候,他说,赶紧筹钱吧,做个手术。

    十几万手术费和医药费,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但我并没有跟我妈说,只是回家偷偷翻出她压在床板下面的一张照片。那个人我看到过,在报纸上。南京有名的企业家,还有,重点是他姓沈。

    有次班上一个同学说,喂,沈清见,我觉得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让我想想。我说,哥们儿,你想多了,我刚从外地转来,你怎么会见过我?过了很久,一起玩的时候他说,我觉得你和电视上那个男人很像,就是财经新闻采访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的人,你回去看看,昨晚上的。

    不用他说,我已经看到了。当时我和我妈正在吃饭,看着当地的新闻,她忽然就关了电视,说,吃饭,看什么电视。

    但是只是一眼,我却深深地记得那个和我眉眼相似的男人。晚上起床撒尿的时候,我看见她房间的等开着,然后在哭,我凑过去,透过门缝,看见她拿着一张照片看。末了,收起来,压在床底下。

    扯远了,拿了那张照片,我到医院找我妈,她看了照片,很镇定地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你去找他吧,他是你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你谁吗?他就是。以后妈不在了,他会养你的。”

    我面无表情地说,“给我他的姓名和地址,不然我去找谁?”

    我妈的表情凝固了,她脸上的失望很明显,但她二话没说,给我一张名片,说,就是这个地址,你去吧。

    我拿着名片去找沈江的时候,他在开会,我在办公室里等着他,看着他办公室里的一切,我特恨他。我和我妈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很吃惊。当我说出我是某某的儿子的时候,他很快冷静下来,然后吩咐秘书给我倒果汁。

    我说,省了吧,我们开门见山。

    他松了松领带,皱眉,问我有事儿吗?

    我说,我要二十万,马上。

    最后我拿着十万块离开他的公司,我站在公司大楼下,看着高高的写字楼,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来场地震吧,他妈的赶紧把这栋楼夷为平地。

    我和沈江并没有相认,我让他拿钱,说去交我妈的医药费。他是个妻管严,能给我十万,已经是大限。

    拿了钱,我去医院交了费,让我妈做手术。我妈埋怨我,为什么要问他要钱,我说,这是他欠你的,是他这些年欠你的。她低下头没说话。

    酒吧人多的时候,简直是群魔乱舞。这一个晚上的收益还不错,袋子里的东西锐减,我心想着今天可以早点回医院照顾我妈,她夜里疼得要命。

    正当我要走的时候,我遇见了我这一生除了我妈意外,唯一爱的女人。

    赵小璐。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叫赵小璐。她穿着热裤和背心在舞池里跳舞的时候,我撇到了一眼,然后被她吸引。她脸上又那种桀骜不驯的表情,像一匹野马,让我有征服的欲望。

    她喝了很多,喝到吐,然后出了酒吧,站在一棵大树下面扶着树干狂吐的时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她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喝了过后还给我,问我,“有烟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脸,很干净,眼睛大大的,睫毛刷过,忽闪忽闪的,像两把刷子。眼皮上画了一条黑线,后来她告诉我,那叫眼线。

    后来,她去商店买了一包烟,紫云。然后我们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抽烟,她抽烟的样子特别娴熟,却没有一点风尘的味道。我们一共抽了多少呢?不记得了,反正一根又一根的接着,知道我脑袋发晕。

    她对我嗤之以鼻,说,真不是个爷们儿。

    我和她这辈子注定纠缠不清,就像那晚我们吐出来的眼圈一样相互缠绕着,我和她,注定是要纠缠的。

    只是我不知道,当我和赵小璐坐在台阶上抽烟的时候,医院里,我那被癌细胞折磨的妈趁着夜深人静,病房里的病友睡着,陪床的人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悄悄推开了阳台的窗子,用小板凳垫着,爬上窗台,纵身一跃。

    她终于脱了苦海。

    她决心去死的前一刻,翻出枕头下我的录取通知书最后看了一眼。她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太平间应该是每个医院最安静,最阴森的地方。我来到这里,只有满腔的平静,没有一丝惧怕。死去的人,脸色都是苍白的,失去了生命的颜色,就像一张苍白的纸,那深深的苍白铭刻在我脑海里。

    偶尔看见高楼的时候,我抬头看,心里想,从七楼跳下来需要多久时间呢?

    我不知道。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什么东西都没要,只带了那张录取通知书。那是我妈对我最后的期待。

    我妈的葬礼很简单,很冷清,没有亲友抱作一团的哭声,没有声势浩大的送行队伍,甚至没有悼词。我一个人站在告别厅里,因为没有亲友来,和几个工作人员一起默哀过后,她被送去火化。我一个人在边上给他烧纸钱和衣物,一句话也没有。我想这世上再找不到一句话来表达的对她的爱。

    抱着骨灰盒离开殡仪馆,我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乌云密布,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舍不得离去的灵魂在上空停留。

    沈江来了,可他来迟了。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想说,此生不复相见。他给我一张银行卡,我当着他的面掏出打火机烧掉,只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我妈的后事处理完过后,陈强又找过我,他知道我家发生的事儿,说,兄弟,以后一起干吧!不然你怎么养活你自己?

    后来我就跟陈强一起干了,他是个热心的人,可就是烂赌,经常输到没饭吃的地步,欠了一屁股的债不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他也因此越做越大,而我,也在这趟浑水中抽不了身。陈强说,兄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要掉下去,也是一起。

    他说这些,我并不害怕,当初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上帝说,得到一些,总要失去一些。

    后来再夜场,我再也没见过赵小璐,直到高中开学。

    认识林棠,算是我人生十几年比较开心的事儿,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我相信林棠是我的知己,只不过我对她没那么坦诚。她的直来直去,她的大大咧咧,她的正直善良,让我不敢对他说出那些秘密。又或者,我本就不想说。

    她是个纯净的好姑娘,虽然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正蹲在墙角抽烟,还是不会的那种,可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我不想让她那么早就看清这个社会的黑暗和丑陋,一如林思远说,她是一株长了浑身的刺的莲花。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有一颗敏感而胆小的心,明明喜欢林思远,却一直没敢靠近。

    我就每天看着两个人唱戏,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想戳穿了,可林棠那胆小的样子,真让我失望。我说,要不我给林思远下药把他送上你的床,吃干抹净,生米煮成熟饭过后你对他负责。那没出息的家伙竟然连忙摆手说,算了,算了,这招太损了。

    幸好我和赵小璐不是这样。

    是的,我在高中再次看见赵小璐,她穿着校服,化了妆,头发披在两肩,看起来清纯一些,只是言语甚是嚣张,一打听,她倒是十分出名。

    林棠说,一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笑笑,说,我倒是觉得很有趣。

    那天下课过后,我让林思远载林棠回家,在路上拦住赵小璐,笑着说了句,“嗨,好久不见。”

    我胸口跳动的心脏让我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还是有爱人的能力的。

    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我是谁,然后淡淡地说了句,“哦,是你啊,拦着我是要怎样。”

    我想也没想,很流氓地来了句,还能怎样,追你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追你两条街才拦住你。

    然后赵小璐就成了我的女朋友,不好意思的说,是初恋。我们交往一年多的时候,恰好碰上我妈的忌日,我带她去看我妈,她站在我妈墓碑前说,妈,你放心,沈清见我给你管着呢。

    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我是要爱一辈子了。

    她发现我跟陈强在做生意的时候,已经拉不回我了,在我面前哭了好多次,求我收手,我说,等我毕业,毕业了我们离开南京,陈强不会在拴着我,等我,只有一年了。

    可这一年,过得太漫长了。

    我和她发奋图强,努力把学习搞上去,只为了离开南京。

    她家里也很困难,父母早早就没了,跟着奶奶生活,很小就出来面对社会的种种残酷。她说,清见,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

    我们经常在我家一起看书复习,她有时候会留下来住,给我洗衣做饭,就像一个懂事的妻子。她温婉的一面别人永远看不到,因为在人前,她总是嚣张跋扈。我能理解,那都是被逼出来的。

    林棠和林思远这对活宝,每天上演着不重复的斗嘴戏码,每次林棠都会被林思远气得跳脚,林思远一开始冷冷淡淡的,可过不了一会儿又想方设法的哄她开心。

    我看着也开心,俩活宝。别问我为什么看穿不说穿,因为我知道,无论多久,最后他们都会在一起。

    就这样,我们迎来了六月高考。

    考完那天晚上,小璐和我在家里喝酒庆祝,然后晚上我们滚床单了。但是,这不是第一次,我们之前已经有过了。她抱着我说,我们会有美好的明天的,一定会的。

    我说,你放心,等分数出来过后,我会去找陈强,跟他说清楚的。

    等分数那段日子,我去过林棠家一次,她约我和林思远一起去,本来也叫了小璐,可她忙着打工就没去。

    林棠家我去过数次,她父母都是极好的人,她爸爸更是把我当做自己的儿子,经常说我有出息,身上有股干劲儿。林妈妈常常给我做好吃的,开玩笑说让我做她儿子。

    每次去林棠家,我都很羡慕她,而我内心无比清楚,她家再好,也是她的。她爸妈再好,也只是她爸妈。

    林棠问我报哪里的志愿,会不会留在南京?当时我还没准备好去哪里,只敷衍说,放心,会和你在一起的。

    分出出来过后,她打电话给我,说她留在了南京,而林思远自然是要北上的,她说只有我一个朋友以后可以陪着她了。

    我很抱歉,我骗了她,我想等我把陈强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找她解释,跟她坦明一切,我知道,她会懂我的。

    在中介公司挂好信息准备卖掉房子,作为以后大学四年我和小璐的学费。以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她奶奶,在三月的时候走了,她说,清见,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了。

    我去找陈强的时候,他刚好赌博回来,估计是输了,一脸的惨淡,当我说我不干了以后,他一个巴掌抽过来,我差点倒在地上。站稳了过后,我说,陈哥,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可我要离开了,希望你成全。

    其实,他成全不成全,我都是要走的。

    好说歹说过后,他跟我说,那好,干完最后一票,你就滚吧。

    我别无选择。

    当批货在夜场被抢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从始至终都是陈强设的一个局,他的目的就是想在我这里捞一笔,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我要买了房子的事儿,赌博手气不好,他要拿钱翻本。

    可那时候,我的房子还没卖出去,我上哪儿找钱?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躲着他,却没想到小璐被他绑了。

    中午午睡的时候小璐跟我说,清见,我怀孕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她怀孕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呢?是不知所措。

    她迟疑地问我,你不高兴吗?

    我没说话,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我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掉吧。

    然后,她哭了一下午。我听得心烦,拿了钥匙就出去了。没想到她跑去喝酒,正好被陈强的人撞见,找不着我找着她,陈强说,给沈清见打电话,两万块,拿钱换人。

    当下我能想到的,只有林棠和林思远,可林棠的电话不通,我又给林思远打。他很爽快地借了我钱,却不放心我一个人去,说什么也要和我一起去。

    最后我还是没让他进去,一是我怕出事儿,而是,如果出事儿,我希望他留在外面,可以报警。

    我以为陈强会和我好好谈,可那个畜生喝高了过后竟然对小璐下手!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他把小璐摁在椅子上,正在强暴她!小璐痛不欲生的哭喊着,看见我来了,她哭喊着我的名字。我扔掉双肩包冲上去抓起他往地上扔,扑上去一阵狂揍。

    陈强身边的几个小混混扑上来抓住我,陈强对我讽刺地笑,说,身材不错,就是太倔了,不太配合。

    我抬起脚朝他裤裆踹去,妈的,让那孙子断子绝孙!

    他怒了,叫人把小璐绑在椅子上,她衣衫不整,哭喊着我的名字,每一声都痛进我心里。

    他好像还吸了一点,神志不清的,我那一脚,换来他一刀,问我,钱准备好没有?

    怒气未消的我,扔给他一句,“畜生,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可你要是不放我出去,外面会有人报警。”

    陈强不信,以为我是唬他的,在我小腹上捅了几刀说,“你唬我?你他妈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唬我?”

    小璐看见我被他们捅,痛哭不止,我忍着痛,告诉他,“别怕,思远去报警了,别怕,会没事儿的!”

    陈强听了,又是一刀。他局的小璐哭得心烦,竟叫人打晕了她!这个畜生!

    当身边的人发现我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慌慌张张地提醒陈强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事情闹大了,他慌张地收拾东西走人,留我在地上抽搐着。

    我期盼着林思远赶紧报警。

    我还不想死,我不能死,小璐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想要给她一个家。

    身体抽搐着,我看着椅子上晕过去的她,满脸的伤痕。我忽然感觉到我们之间要分别的,永远的分别。

    我想起第一次在酒吧看见她,和她坐在台阶上抽烟的时候。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想通了,我要孩子。之前我不要,是因为我不想他和我一样,没有一个稳定的环境成长,他生下来不能上户口,我不愿意我的孩子这样......可想想,只要我和她在,又又什么关系呢?

    我们会有一个家。

    可好像,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和林棠解释,来不及再去看看我妈。

    视线渐渐模糊,我看着椅子上,微微垂着头的她,轻声说了句,我爱你。

    陈强最后回来了一次,他说我一定带了钱,把我扔在地上的包翻了一转,拿了钱落荒而逃。

    然后,我听见警车的声音。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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