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四周的乡民一片哗然。
在他们眼里形同活阎王的梁千欢,竟被一个年轻人当面发出死亡威胁!
这场景,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那些前来给梁千欢祝贺的权贵客人们,无不感到诧异。
“我刚才听错了吗?他在威胁梁总啊。”
“我也听见了,他说如果梁总不答应拆这栋楼,他就杀了梁总。”
“开什么玩笑,梁总在这个项目上投资了几个亿,怎么可能同意拆楼。”
“疯了疯了,我看这小子一定是疯了。”
就连梁千欢自己,都愣了一下,旋即竟拍手笑了起来: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敢跑来跟我说这种话的人。”
一边笑着,梁千欢一边低头看向地上:
“正好老子也嫌这鞭炮碎纸和地毯颜色不够艳红!”
“这么喜庆的良辰吉日,不见点血,确实没意思……”
宾客和乡民们听着这渗人的话语,都在不自觉的往后退。
生怕待会儿血溅在自己脸上。
梁千欢是什么人,他们非常清楚。
说好听点是大老板。
说难听点,就是恶霸、土匪,
据说早年还吃过牢饭,在其靠山崛起后,替对方主持灰色产业捞钱。
身上究竟背了多少条人命,已经无法统计。
“姜宁少爷,你师傅来了吗?”眼看对方已露凶相,福伯希冀的看着姜宁。
“她没来。”
姜宁轻轻摇头。
“这……”福伯大惊失色。
“还师傅,现在你把你祖师爷叫来,都晚了!”
梁千欢指着姜宁三人,怒喝:“都给我砍了,今晚我要拿这三颗脑袋祭天!”
“遵命!”
舞台两侧那八个像禁卫军傲立的黑衣人,猛地从腰间抽出刀斧,动作整齐划一。
铿锵!
锋芒与鞘壳的刺耳摩擦声,令人头皮发麻。
众人急忙加快退后的步伐,这是梁千欢的八大虎卫,每一个都杀人如麻,早已声名狼藉,
今日故意打扮的人模狗样,前来给梁千欢站台,想不到腰间还藏着凶器。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好。”
姜宁反手轻轻一推,以一股柔和的真气,将福伯和邓妈二人送到人群中。
与此同时,姜宁脚下一跺,八条地裂,如同映画里的虬龙般,向前延展而出,瞬间蔓延到了砍杀上来的八名黑衣人脚下。
轰——!!
橙暗色的土气,从八人脚下喷涌而出。
噗——!
八人手中刀斧还没落下,土气就在八人胸膛炸开,心脉俱断,吐血倒地而亡。
“这小子不是只弱鸡啊。”梁千欢眼皮子狂跳,他的八大虎卫,可都是七品高手啊。
未等这厮缓过神,姜宁已经走上了台。
“我的四大金刚何在?快!拦住他!”
梁千欢厉声大喝,对方能秒杀八大虎卫,还不至于让他方寸大乱。
相反,这只会让他凶性大发,杀意更浓!
毕竟他梁千欢能坐上松柏市如今的这龙头椅,脚下也是踏着无数武者的尸骨上来的。
其中,不乏九品,甚至是……半步宗师强人!
“是!”
四道魁梧的人影,猛地从其身后暴跳而起,一个前空翻,从梁千欢头顶飞过。
此四人号称梁千欢麾下的四大金刚,地位要高于八大虎卫。
实力自然也要更胜一筹,已跻身八品之列。
嘭!
可四人还在空中翻跟斗,尚未落地,姜宁便大手一挥,如同拍打乱舞的苍蝇,一巴掌全拍翻。
咚咚咚咚!四人起跳时还生龙活虎,落地已成死人。
“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梁千欢眼瞳收缩,终于有点慌了,后退的同时,双手往前用力一挥,喝令身边两名老者动手。
此二人是松柏市名声在外的九品武道大师,归附梁千欢后,被外界戏称为梁千欢的两大护法。
“年轻人,你太放肆了。”
“还不快束手就擒!”
两位大师对视一眼,双双冲了上来,左右开弓,一起出招。
嘭!
可依然是一个照面,就胸膛凹陷倒飞了回去,吐血倒在梁千欢脚下,当场殒命。
不到一分钟,梁千欢的八大虎卫、四大金刚、两大护法,尽数被姜宁轻松镇杀。
这些人口中吐出的鲜血,让那原本就大红的地毯,愈发鲜艳了。
看到这一幕,那些正在逃窜的乡民,这下不跑了。
“福娃子,你从哪请来的帮手,好厉害呐。”人群中,一位以前的老街坊,扯了扯福伯衣服,十分激动。
“福娃子你请他来主持公道,花了不少钱吧?”
“这么厉害的侠士,得花多少钱才能请得起呐!”
周围乡民看福伯的眼神,也完全变了,变得无比崇拜!
当然,让大家更崇拜的是福伯请来的那一位。
“……”福伯不知道怎么跟这些同乡解释。
想了半天,福伯只能苦笑:“这是我主家的一位少爷,从小不受家人待见,长期流离在外,后来又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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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说来,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你们也知道我穷光棍一个,哪有什么钱财给人家。”
邓妈唉声叹气:“姜宁少爷人很好,他们要是多一点温情,少一些偏见,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乡民们其实更关心,既然交情不深,福伯凭什么让人家主动前来相助,
甚至不惜跟梁千欢此等恶霸开战!
福伯眼皮一跳,突然想到了什么,喉咙蠕动了起来,“难道是那天晚上,我给他输了一口真气……”
他还记得姜宁当时说过的话:“我会记住这份恩情,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福伯瞬间老眼湿润了。
伺候了二十几年的老爷和夫人,眼下只顾着闹离婚、争家产,知道对方势力庞大,三两句就把他给打发走了。
而只相识不到一年的这孩子,却只因当初他的一个小小善举,哪怕单枪匹马,都要孤身来救。
这两天福伯还悲叹人心如铁,
可此时,福伯终于明白,原来在这世上,也并非全是薄凉之人。
“福娃子,你这位小主,要是能替大家宰了梁千欢那恶霸,该多好。”一位原先福伯家隔壁的老妇人,不由得希冀了起来,“那样他就是咱澄河乡,乃至松柏市所有乡亲的恩人呐。”
“就是就是。”
周围的乡民纷纷附和。
看这情形,大家苦梁千欢久矣。
“你们想的倒是轻巧。”这时一个端着旱烟杆子七老八十的花白老头,给大家泼了盆冷水,“这些年死在梁千欢手里的武者高人,还少吗?”
“老王头,这话怎么说?”福伯一惊,忙问情况,
福伯毕竟长期在外,对于这恶霸的底细,他远没有乡民们知晓的多。
“福娃子,你还记得银杉武馆的赵馆长吗?”老王头蹲下身,在地上磕了磕烟杆子。
“我知道,怎么了?”福伯当然清楚,那赵馆长,乃是松柏市的第一高手,
在他三十几岁进城打工的时候,人家就是半步宗师了。
“死了!”老王头一瞪眼,“让梁千欢给弄死的!就连银杉武馆,都被这活阎王给铲平了。”
“什么?!”福伯脸色剧变。
另一边。
姜宁扫清眼前所有障碍后,已经来到了对方跟前。
“你、你……你想干什么?”梁千欢脚下打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里开始流露出了惊恐。
“我让你拆楼,你非要跟我犟是吧?”姜宁抬脚,踩在了对方胸膛上,微微发力。
“噗~~~”
梁千欢肋骨瞬间断裂两根,剧痛吐血,哀嚎颤抖,“我、我……我做不了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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