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娇桃的伪科学养成守则 30.善字难为

    “桃子，你今天话有多。杭州19楼浓情 .19luu.”容易郑重地警告她。

    桃子眨眨眼，不敢吱声了，可是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明显了。

    此时，乔善言已经到了顾程章府上，和门子打了个招呼，刚进了大门，正巧遇到季太师从府里出来，乔善言忙侧身避让，拱手问：“老太师安。”

    季太师怔了怔突然朗声大笑，赞道：“郎君年轻有为啊。”

    乔善言忙笑着拜道：“太师过奖。”

    目送季太师走了，才又径直向书房走去。

    乔善言在书房等了一会儿，顾程章才从会客厅里过来，顾程章年过花甲，凡事都看得开了，长子笃学次子笃行皆在外任，从前闲来无事或读读书打发光阴，如今眼神愈发不如从前，有时乔善言来了给他念书听，若不来他便只与黑白子为伴，左手黑子右手白子，自得其乐。

    顾程章穿过葫芦门，看见乔善言便问：“碰见季凌峰了？”

    乔善言打个拱，笑着：“碰见了，还话了。”

    “你和他有什么好的？”

    “我能什么，他非和我，还夸我了，夸得我一头雾水，您知道他怎么夸的？”

    “怎么夸？”

    “夸我，郎君年轻有为啊！”乔善言学着季凌峰的口气道。.19luu. 手机19楼

    “郎君？”顾程章哼一声，面露不快，“他八成将你错认成笃行了，我看他也是老糊涂了，笃行外任湖州就是他的主意，竟然忘了。”

    “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忘了也是有的。”

    “可不是，笃行的事他已然忘了，笃学的事他更不记得，却记得早年间我参过他一本令他外放通州，”顾程章边拾掇他的兰花边，“我就他，我，季太师你太谦虚了，老头子我岂止参过你一本啊？你确是老糊涂了！”

    顾程章拾掇妥他的兰花，又去收拾他的矮籽松，继续道：“年纪大了就该服老，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对乔善言，“你们这些年轻人，想学也学不来。”

    “老师和季太师这个，恐怕他不爱听吧。”

    “我管他呢，我就没过几句他爱听的话，可我的都是实话。”

    “当年曹孟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话季太师也得通。”

    顾程章笑道：“可不是，当年曹孟德还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老师这个话，略过了吧？”

    “嘿嘿，过不过，咱们走着瞧吧，太后不在了，他就动了心思。杭州19楼浓情 ”顾程章终于把他的花花草草都收拾妥当了，往他的摇椅上一坐，吱吱嘎嘎得晃荡起来，“你可听太师府老梨树的事？”

    “老师那件事，善言也听了，据太师府有棵梨树至今还开着花，却是奇事，有人这是天降祥瑞。”

    “奇事倒罢了，祥瑞与否就不好。”

    乔善言只是笑。

    过了一会儿，乔善言：“前日看了篇文章，略有所得。”

    “什么文章？”

    “是宋玉的答楚王问。”

    “宋玉”顾程章蹙眉不语。

    “世人皆此人品行不端，但善言却记得孔子，认识一个人要听其言而观其行，善言未见过宋玉，关于宋玉的品行只是从前人的书中读来，而仅是看他的文章，却觉得此人才思敏捷，文采不凡。”

    顾程章依旧皱着眉头，却头示意他继续下去。

    “善言看他的答楚王问，楚襄王问宋玉是否有行为不检的地方，宋玉便辩白，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独处，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为哉。”

    “那文章我曾看过，巧言令色而已。”

    “或有巧言令色之嫌，但道理却也得通。”

    顾程章把他的大摇椅停下了，起身转了两圈，问乔善言：“你今日还碰见什么人了？”

    乔善言笑了，忙道：“什么也瞒不过老师。”这才把遇到容易和梁景潇的事一五一十地了，并特向顾程章，“路上还碰见他一个徒弟，把衣裳都当了，自己穿得叫花子似的，好不可怜。”

    “不能吧，影杀府似乎也是有俸禄的。”

    “容易那丫头是他捡回来的，跟他二徒弟梁景潇一样，穷极了时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容易瞧她可怜便领回来。”这当然都是乔善言自己猜测的。

    “如此来，那容易竟成了个善人。”

    “善人”乔善言笑，“善这个字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尤其是时局如此，又身处这漩涡之中，便如我也自知担不起一个善字，只求无愧于心罢了。”

    “无愧于心”

    “白了，老师不喜欢容易，不过是因为他原来是容宣太后带来的人。”

    “笑话！”顾程章忽然拍案而起，道，“你当我是个什么人，从前太后在的时候，我固然是常常上谏，当初有多少人我是嫉妒季凌峰故意在朝堂上搏出位，又我故意和太后过不去，我岂是同他们过不去，影杀不应该有，我即便到死也还是这么！遍览古今从秦皇汉武到唐宗宋祖，哪个明君座下有影杀那样的人？”

    “老师得对，只是如今时局不同。”

    顾程章叹口气，又坐回到他的摇椅上，“是，时局不同。如今容宣太后薨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平心而论，她的心胸比起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从心里是很佩服的。

    可是圣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你看如今，朝中是佞臣当道，江湖上群贼并起，岂不正是朝中礼乐不兴，庶民无措手足吗？”

    “可是如今，容宣太后薨了，皇位也名正言顺了，又有什么不同？”乔善言继续道，“不瞒老师，容易此人我是有些了解的，他的为人并不如传闻中那般不堪，实是个仗义敢为的人物。”

    “仗义敢为！善言啊，你是不是糊涂了，御史台崔尚书当街横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是不是他们杀的？赵林夫也死了，一样是横死，是路遇盗贼，哪里的盗贼，朝廷命官死了为什么不查？赵林夫一死，马上扯出西林逆党的案子，还是影杀在查，这里面的事，还用明吗？就他们做得这些事，也能担得起仗义敢为四个字么！”

    “老师这么也不错，这些事虽没有证据，也没人去查，但十有就是影杀做的。可是到底，他们做了又怎么样呢？不过是听从圣上和太后的指使行事，难不成遵旨也是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