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怀念虞江舟,跟着她出门,不会错一分一毫,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裴胜男是个马大哈,这方面还不如姜靓心细。
回头一看,裴胜男不见了!
连忙四处张望,却发现她在另外一条队伍里得意的比划剪刀手,跟沾了多大便宜似的。
事实胜于雄辩,还是周轩这边速度快,裴胜男立刻来到他身边,“两张临海到青州的。”
售票员噼里啪啦在键盘上几下操作,“要硬座硬卧还是软卧?”
“都什么价格?”裴胜男问。
售票员很不耐烦,“48、110、168!”
“差这么多!”
裴胜男很吃惊,周轩也有些意外,同一列火车却有三个价格。但是,一分钱一分货,价格差别必定是待遇不同,周轩不含糊,“两张软卧!”
“有没有搞错,短途也软卧!”裴胜男抗议。
“到底买不买啊?”售票员催问。
“不买!”
“那你还问!”
“我说的不买软卧!”
裴胜男和售票员你一句我一句,都是赶时间的人,这种场合连周轩都很焦虑,“小姐,买两张软卧。”
周轩说着,把钱递了过去,裴胜男却把钱又夺了下来,“不行,硬座就行!”
“裴老师,时间就是金钱,要不就得等明天了。”周轩小声道,因为后面排队的已经强烈不满,纷纷指责。
“同一列火车,四五个小时,太亏了,就硬座。”裴胜男坚持。
“硬卧,不同意,我自己去!”周轩做出退步,语气也很强硬。
裴胜男瞪瞪眼睛,哼了一声表示同意,售票员立刻出票,几乎是扔出来的,烦透了这两个人。
左右也不过是一百块钱,裴胜男这个小气毛病令人无语,也让周轩很没有面子。不过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票拿到手里,下一步该怎么办?
好在这方面裴胜男还强些,对比车次找到检票口,却发现检票已经开始了。
“提前这么久就检票?”这是裴胜男和周轩共同的疑惑。
对于不熟悉流程的人来说,提前一小时到是远远不够的,周轩和裴胜男走错了候车口,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之下,才在火车开动前三分钟上去,惊出两身汗来。
“裴老师,你要是出门不懂行,那就别瞎指挥,差点误了点。”周轩恼道。
“这才说明你大不孝,很久不回家了吧,连火车都不会坐了。”裴胜男振振有词,跟她说话总也占不到上风。
“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名男人不满的从被窝里探出头,裴胜男和周轩互等一眼,找到各自的床铺。
对于火车的硬卧条件,周轩不敢恭维,桌上一堆杂物,果皮饭盒各种食品包装袋。超大号的行李箱占据多半个走道。
鼾声此起彼伏,鼻尖还有各种难闻的气息,隔壁还有小孩子哭闹。
可想而知,硬座该是怎样的拥挤混乱,幸亏没听裴胜男的。
两人都是中铺,裴胜男沾沾自喜,因为她的上铺没人。周轩却很纳闷,怎么自己的上铺有两个脑袋。
开车后,列车乘务员将票换走,周轩放下心来,这样可以呼呼大睡,到时候会有人喊醒自己。
刚要睡着,火车剧烈的晃动起来,确切说是床在晃动。
是上铺传来的动静,还有被窝里压抑的喘息声,周轩探出半截身子,却正好看到被子被掀起一角,露出白花花一片。
没看清是什么部位,郁闷的连忙低头,却发现下铺一名年轻人无比哀怨的看着他,还伸出一只手。
难兄难弟,周轩也伸手握了握,与下铺会心一笑又躺在枕头上。
上车时嘟囔两句被好几个人埋怨,怎么现在都不反对了?车厢温度很高,周轩热得盖不住被子,也难为上铺这两个人了,别捂出一身痱子。
无意间往对面裴胜男的中铺看了一眼,却发现她从头到脚捂着被子,但却从一条缝里偷偷往上看,眼神中写满了兴奋。
都什么毛病!
周轩气愤不已,把外套扔过去堵住,裴胜男动也不动,明显就是装睡,还心虚的故意发出呼噜声。
上铺两人非常有毅力,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安静下来,而周轩过了困点,辗转反侧又一个多小时才睡着。
刚刚进入梦乡,腾的一下,上铺跳下来一个女孩子,二十出头,微胖,五官普通没有什么特点,让人记不住。
“喂,留个联系方式啊。”上铺一个小伙子的声音。
女孩嘻嘻一笑,两人嘁嘁喳喳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开心吻别,女孩儿便拎着行李箱走了。周轩震惊无比,居然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这也行?
下铺的人也看不下去了,嘲讽道:“上铺的哥们儿,你这胆儿够肥啊!”
没想到上铺小伙子还挺冤枉,“我没怎么她,熄灯后,她老哼曲儿,那时候你们都没上来,就问她一句话,妹子,能让哥睡一会儿不?然后,她就主动过来了。”
哈哈,下铺小伙子笑翻了,周轩看见对面中铺被子下的裴胜男也在抖个不停,害人不浅的上铺,搞得大家都没睡好觉。
头一次坐火车的经历,在别人的愉悦和自己的不愉快当中过去,裴胜男直嘟囔没睡够,脑袋发胀,周轩却抬下巴指指前方一个女人,“那才叫不容易呢!”
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看年纪三十岁左右,孩子用带子绑在胸前,一手拎着个大编织袋,匆匆向前走去。
唉,裴胜男叹了口气,追过去几步,“大姐,我帮你送到门口吧!”
“不用了!”
女人猛不丁看到热心肠的人,连忙拘谨的摇头,裴胜男却笑道:“大姐,我是临海大学的一名教师,不是坏人,到了门口我就给你放下。”
裴胜男坚持拎过两个大袋子,嗨!全部提了起来,身体却不由晃了几下。
周轩苦笑,平时看她体格很可以,臂力却不如身旁这个比她矮半头的干瘦女人。于是周轩也上前,接过一个大编织袋。
走出火车站,遗憾的是,居然没有人来接这名女子,她将两个编织袋提在手中,千恩万谢,然后脚步匆匆的消失在天还没亮的青州市。
“裴老师,没想到你这么有爱心。”周轩赞道。
“我只是对这种没有帮扶的女人有爱心。”裴胜男幽幽道,或许想到了那些年母亲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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