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乱成一锅粥了,我还担心的苦苦寻你,你竟在这躲清闲!”
缓缓下落的升降台上,白珂脱下身上的貂裘,露出自己本来的衣装,对着正转动绞盘的冷云一通数落!
“田禄那个人贪生怕死,应该是担心田河卸磨杀驴,恐惧到了极致反而生出了篡权夺位的念头,等他感到自己安全了,马上就会恢复本来面目,到时候青云山也就彻底垮了,不过孙福倒是让我意外,怪不得他当初极力劝我去后山花寨,原来是想让田禄试探我。”
冷云推着绞盘,摇头点评着田禄的行径,而后打量起白珂,反问道:“你既然担心我,不是应该去杀下鸡棚找我吗?怎么跑到宝库来了?”
白珂顶着冷云的脸,表情忽然一僵,抬手轻搓着耳根,尴尬道:“这不是遇到更有意思的事情了嘛!再说咱们这不是歪打正着的遇上了,你就说是不是找到你了吧!”
“嗯,白女侠料事如神,佩服!”
冷云敷衍的应了一声,抬脚轻踢一旁的箱子,说道:“这是我答应的报酬,白女侠签收一下吧!”
刺啦~
白珂双手贴着耳根撕下脸上的假面,随手扔到箱子上,摇头道:“那些土匪没什么品味,无非就是些金银,没什么可看的!”
冷云抬头看着白珂面具下的真容,五官精致,没有小家碧玉的娇气,眉宇倒有几分英气,不仅养眼,而且耐看。
白珂迎着冷云的目光看去,笑着问道:“怎么,喜欢这张脸?信不信下面还有一张满是麻子的大胖脸!”
“不信!”
冷云收回目光,淡然道:“最了解玉面狐狸的,就是老刀把子,师父教过我如何分辨真脸!”
白珂闻言,不甘示弱的冷哼道:“最了解老刀把子的是玉面狐狸,我师父也教导过,没事怀里揣把刀,板着脸装深沉的男人都是假正经,其实骨子里啊,闷骚!”
“我师父,倒是有可能!”
冷云略作思索,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白珂强调道:“我说的是你,别拿你师父挡刀!”
“欸,箱子后面还有一面铜镜和一尊金佛,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喜欢你个头!”
一番言语拉扯间,升降台平稳落地。
白珂总算是放过了不断转移话题的冷云,举起骷髅火把,看着幽暗深邃的矿道,皱眉问道:“刚才田河是怎么下来的?”
“没看清!”
冷云重新穿上貂裘,拖着两只大箱子,边走边说道:“他和田海一样,都害怕这头骨散发出的绿光,他冲下来被绿光惊到,直接从升降台的边缘掉下去了!”
“那不成肉馅了?”
白珂闻言,连忙矮身看向升降台下方的空隙,并没看到田河的身影,但却注意到了地上一条像是血液,又像是黏液的拖行痕迹。
冷云同样注意到了地面上的痕迹,沉声道:“如果是田海的话,完全可以凭借鹰爪功,一路攀岩向下,但田河的功力不够,应该已经摔残了吧!”
白珂见冷云拖着两只大箱子,虽说不上吃力,但行动多有不便,无奈将骷髅火把插进冷云的腰带中,伸手拎起箱子另一端,提醒道:“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些东西都是要你一个人搬出去的,但本女侠发善心,决定帮你一把,你可要记得报恩啊!”
“没问题!这骷髅火把就不错,不但长明不灭,还是萨满法器,放在床头一准能驱邪避凶,白女侠要不要考虑一下?”
“别废话,快走!”
“好嘞!”
两人虽然都是自幼习武,根骨气力远超常人,但是缺少通力合作的默契,一上来便是你来我往的语言拉扯,反倒影响了前进的速度。
没走出几步,冷云忽然停了下来,轻声说道:“我现在有个法子,倒是可以省了白女侠的善心!”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你最好当个人!”
白珂放下箱子,不以为然的走到冷云身后,忽然看到前方隧道中,一个拖着双腿在地上爬行的身影,顿时明白了冷云的意思,不禁劝他善良一些。
“无妨,我和田二爷还算有些交情,他应该不介意!”
冷云一脸认真的说道,而后便拿出换下的土匪衣服,撕成布条,而后拧成麻绳。
片刻后,矿道内响起了缓慢拖行重物的声音。
已经摔断了腿的怪人田河,肩上绑着根麻绳,拖着两只大箱子,一往无前的朝着矿道尽头爬行。
冷云举着骷髅火把,与白珂并肩走在缓慢前行的箱子后面,点头道:“他畏惧绿光,所以不会停下来攻击我们,只会帮我们把箱子运出去!”
白珂看着田河的惨状,不禁微微侧目,不解道:“他好像一直在寻找什么,你知道他要去哪吗?”
“应该是去进食,或者说是去进化!”
冷云抬手摸向重回腰间的短刀,轻声叹道:“但是,他可能没有机会了!”
白珂不明所以的看着冷云,皱眉道:“什么意思?”
“我之前在下面见到了能让田海田河变成这副模样的东西,甚至也差点变得和他们一样,后来在升降台上仔细想想,那东西或许对我有用,咱们现在就是去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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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伸出拇指,摩挲着刀柄上的猫眼石,眼中满是期待。
白珂闻言,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梅寒见过段欢,他说田海与段欢是同宗不同源的两种情况,让他们怪物的东西应该相差不多,只是在品质上有所区别,段欢的情况属于遇到了最高级的异变。”
冷云颇为意外的点了点头,叹道:“原来如此,看来有机会还要再见段欢一面,问问他当年出事的地方!”
……
龙头山,山顶大寨。
乔素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用沾满鲜血的镊子夹出一只拇指大小的八足甲虫,看着身前已经是血红色的酒缸,长长松了口气,叹道:“虫子取出来了,用不用帮你缝针?”
“缝针会留疤,让我自己慢慢长好就行!”
酒缸内,段欢将被切开大半的后脑翻入酒中,仰面朝天深吸了口气,带着几分醉意说道:“乔小姐,我欠你一份恩情,他日有机会,段欢必当相报!”
“我记下了!你的伤口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在你的身体完全恢复前,就一直泡在酒里吧!”
乔素点了点头,叮嘱一番后,便神情疲惫的走出房间,踉跄着险些跌倒。
一直守在门口的王小花抬手扶住乔素,看着她手中镊子上张牙舞爪的虫子,说道:“这虫子是个稀罕物,我教你怎么用,就留着吧!”
乔素强打起精神,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铁质收纳盒,将甲虫放入其中盖好盖子,摘下口罩深深吸了口气,叹道:“如果不是他的体质特殊,这个手术不可能成功,真是太神奇了!”
王小摇了摇头,说道:“他就是死的时候与一个长在龙脉风水口的太岁相互融合了,没什么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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