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一股非常柔和的力量沿着我的眉心钻进了我的大脑。
我的脑海在瞬间展现出一副恢宏的画卷。
画卷之中,天地苍茫,万里壮阔。
一个飒爽英姿的男子,背朝着手站在高高的半空中,全身上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
就连那高耸入云的巍峨高山,似乎都臣服在男子的脚。
广袤的大地上,站着无数鬼将鬼兵,连绵百里不绝。
鬼兵鬼将个个昂首挺胸,仰望着站在半空之中的男子,眼中满是尊敬和崇拜。
男子气势恢宏,挥手一指,一道霹雳在天际炸响。
就在男子要说话的时候,这恢宏壮阔的画面却突然间就像镜子一样,“啪”的一声被打碎了。
随即我眼前景物一换,站在了一座桥头上。
在我的对面站着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老太太佝偻着身子,对我招了招手:“赵璋,赵璋,你过来!”
我心中虽然不愿意过去,但是我发现我好像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居然不由自主地向老太太走去。
当我走到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变戏法似得拿出一把茶壶和一只碗。
老太太提起茶壶,往碗里面倒了一碗茶。栢镀意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老太太对我说:“赵璋,喝了吧!喝了就忘了你的前尘往事,喝了就再也没有尘世烦恼。”
刹那间,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
同样的桥头,同样的老太太,同样的茶壶和同样的腕。
似乎我经常来这里喝茶,不是十次八十,而是上百次。
我不由自主地接过碗,端起碗,送到了嘴边。
就在我即将喝茶的刹那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桥的河中响起。
我忍不住转过头向河中望去。
原本平静的河中突然冒出无数颗人头,就像河中的水草一样,连绵不绝。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面目狰狞地看着我。
只是这些人都有一个特别,没有了眼睛,眼眶中幽幽地烧着一小团蓝色的鬼火。
我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突然,我又看到河两岸长满了一种花。
只是这花不是普通的花,因为花柄是人的脖子,花托是人的头,花瓣是人的嘴,花蕊是无数条人的舌头。
在花瓣上,长着无数洁白的牙齿,密密麻麻。
每一条舌头都在风中摇曳着,舒展着。
看到这一切,我的手忍不住抖了,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太太抬起头望向虚空,眼中激射出两道冷芒,冷哼了一声说:“大胆!”
老太太捏指成诀,对着虚空一划。
半空中立即阴云密布,鬼气森森。
随即,半空中传来了一声痛呼。
就在这时,我的脚突然间伸出无数条因果线,足有上万条。
这些因果线有的向地底钻去,有的天空伸去。
老太太脸色大变,提起茶壶以闪电般的速度绕着我转了一圈,将茶壶中的茶水浇在我的四周。
那些原本伸出去的因果线遇到茶水之后,迅速枯萎,化为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太太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好险!”
我不知道老太太这个好险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我的记忆刚才差点恢复。
在我的脚底伸出因果线的那一刹那,我的脑海闪过了无数场陌生的场景,就像电影在以最快的速度快退一样。
只不过电影快退是连续的。
而我脑海中的场景,是随即的,一会儿在崇山峻岭之中,一会儿在荒原古道之上,一会儿又是深海沟壑之。
就在这时,我眼前一闪,我回到了山洞之中。
张晓雅站在我面前,脸色惨白,嘴角溢血,似乎受伤极重。
我诧异地问:“晓雅,你怎么了?”
张晓雅摆了摆手说:“没事,被人打伤了!”
我更加诧异了,被人打伤了?这里没有人啊?
突然,我想到一个可能,刚才在幻境中,老太太对着虚空一挥手,有人痛呼出声。
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来,那个人的声音特别像张晓雅。
难道张晓雅是被那个老太太打伤了?
我心中震惊不已。
自从我认识张晓雅以来,张晓雅从来都是所向无敌,就连幽冥九转阴阳阵中的冥姐似乎都有点忌惮张晓雅。
可是张晓雅却被老太太随手一挥就打伤了。
这个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这么厉害。
我试探地问:“晓雅,你是被幻境中的老太太打伤了?”
张晓雅说:“那不是幻境,那是真实的地方!”
我睁大了眼睛:“那是真实的地方?莫非我的真身也去了那里?”
我还以为是幻境呢!
张晓雅点了点头:“你最开始看到的那一幕的确是幻境,但是老太太发现我想让你恢复记忆,就把你劫走了。”
我说:“那个老太太是谁?”
我十分好奇,这个老太太是什么人?
张晓雅摇了摇头说:“作为鬼,是不能提她的名字的。她会‘他心通',只要我提了她的名字,她就会知道我是谁,我在哪!”
我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情,真是匪夷所思。
张晓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这一次幸亏老太太斩断了你的因果,否则你所有的仇人都会知道你苏醒了!”
刚才突然看到自己脚伸出成千上万条因果线,我也惊呆了。
之前我看过我的因果线,只有上百条。
而且这上百条中,只有十几条比较粗。
我估计那些粗线代表我和我爸妈,以及其他亲朋好友的因果。
张晓雅叹了口气说:“刚才真是凶险!看来在你没有恢复实力之前,是不能让你恢复记忆的!”
我觉得也是。
既然我当年是鬼仙,那么我的仇人肯定也不弱。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苏醒了,肯定分分钟就能要了我的命。
这时,马丹娜也找到了墓室。
马丹娜说:“晓雅姐姐,墓室找到了,咱们什么时候进?”
张晓雅说:“现在就进!”
马丹娜点了点头,用一些我看不明白的东西摆了一个阵,然后掏出两张黄符,一张贴在我的额头上,一张贴在她额头上。
马丹娜默念咒语,我和她慢慢向地底陷进去,直到泥土淹没了我们的头顶。
大约过了二十多秒,我胸口一松,感觉脚底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马丹娜打着了火,点燃了一根白色的蜡烛。
就在这时,一张阴森森的脸闪现在我和马丹娜的面前,阴笑着说:“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长时间了!”
说罢,这张脸张狂无比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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