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高影斜,一边街道建筑的影子斜倒在行路道上,掩盖住一小半道路,两边路口相对而停的车辆遥遥相望,等着绿灯。
近处人声零碎,远处车轮声稀。
冷面神牵着小姑娘走在行人道上,步伐沉稳,目不斜视,面目沉静,不慌不忙,从容不迫,那姿态那表情分明像皇者检阅臣民,雍容华贵,霸气凌然。
而此刻,施华榕微垂凤眸,神光内敛,所有的注意力皆在身边小丫头身上,看着她秀气白净的侧面,内心某一角柔软的像一团棉花糖,膨膨胀胀,甜甜腻腻。
大叔好奇怪。
感觉着大叔投来的视线,曲七月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被大叔牵着手很安全,大叔的目光可不安全。
内心忐忑也不敢表现出来,乖乖的当小学生被大长腿叔叔牵着过马路。
牵着娇俏的小姑娘的男人穿迷彩衣,并没有戴帽子,生机盎然的军绿色在五花八门的衣色里耀眼明亮;小姑娘白色衣裙,纯洁明净,绿与白的搭配突显出活力清新,两人如鹤立鸡群,夺人眼球。
于是,开车的与行道上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投向那抹亮丽的色彩,相对而来的行人更有三两人看呆了眼,满眼惊艳。
再长的路也有终点,何况短短的行人道,当指示灯倒计到最后一秒,冷面神牵着小姑娘踏上盲道最边缘,背后车辆启动,如鱼成群结队的穿梭而行。
呼呼-
两人才站定,金童玉童狂飙而至,双双抬起小脚丫,一招横扫千军,足踩华山,照着冷面神的后脑偷袭。
两小家伙眼神愤眼,气冲冲怒腾腾,出招都不带一丁点儿犹豫的,完全一副视死如归,不死不休的架式。
感知阴风扑来,曲七月愕然扭头,正好看到可爱小式神攻击煞星,惊得美目圆瞪,小嘴都合不拢了。
这是咋了?
她想不通两小式神怎会如些玩命,正想伸手去挡,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小童的小脚快到煞星后脑时,男人头顶上的两颗星星光芒一闪,光辉灼灼,令人不敢直视。
“哎哟!”
两小童惊得一个倒翻,向后翻转三百六十度的圆弧,闪到一边儿,可爱迷人的小脸青白交加,惊魂未定。
吓死人……呜,吓死小式神了!
煞星好恐怖,他的煞星星就是他的保护神,力量还与他的精力和实力同步,他强盛,煞星星也强盛,他弱,星星的煞气也弱。
要对付瘟神,只能是乘他虚弱时,或者要乘他沉睡不醒才能有机会下手。
恍然明悟的两小童,恨恨的飞眼刀子,使劲儿的戳瘟神。
大叔的保护神好强!
小式神惊退,曲七月出了一身的虚汗,大叔有煞星星保护,阴祟之物莫敢靠近,若非小童是她的式神,只怕难以进入他一尺之内的范围。
两小童偷袭到败退也不过一瞬间,冷面神也才跟着小姑娘转头,没看到什么有什么惊奇之物,淡定的转过头去。
“姐姐,煞星好可怕!”
金童玉童气呼呼的飞了几个眼刀,呼哧着奔到姐姐身边,一个抱大腿,一个抱着她的左手,哭丧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求安慰。
呃……
曲小巫女的嘴角狠狠的抽蓄着,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煞星很可怕,两小式神今天竟然敢对煞大叔动手动脚,好勇敢,好厉害!
转过头的冷面神忍着不舍,恋恋不舍的放开手掌里的小手,他不敢赌,刚才是借过马路的机会牵着小丫头,她才没生气没拒绝,可不代表现在也不会生气。
“丫头,想吃什么?”宽大的手掌移至一颗乌黑的脑袋顶上,怜爱的抚摸揉娑,那已是习惯性的动作,自打第一次摸了小家伙的头,便爱极那种手感,爱不释手。
诶?
大叔请吃小吃咩?曲七月惊奇的抬头,眼睛亮闪闪的:“大叔,可以去吃小吃?”
“可以。”
“不用急着回去?”
“不用,想吃什么?”
“大叔,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可以。”
冷面神心情好,眉如远山横坦,目若秋水盈盈,难得的无戾气无厉色,眉目清淡,气质高洁,如云出岫,如月出云,清雅无尘。
大叔好帅好酷好美丽!
煞星难得如此和颜悦色,曲小巫女看眼冒红星,口角湿润,一只手却下意识的捂在包包上:“大…叔,人家今天没带多少钱,肿么办?”
小姑娘捂着腰包,意思就一个:大叔,俺木有带钱,没钱付账,是不是你请客,你买单?
施大教官眼睛可不是吃素的,早将小姑娘捂腰包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恼得想挠墙,他明明将上回吃饭让她付账的饭钱还给她了,小丫头怎么还跟防贼似的防着他,怕他再次要她买单?
她说他小气,小家伙自个比谁都要小心眼,小闺女就是比男孩子爱记仇,比男孩子难缠。
郁结也只在瞬间,他记得上次赫多嘴想请小丫头吃饭同样挨了小家伙一顿问,问有没带足现金,有没带银行卡有没带手机,可见小丫头不是针对他一个人,她对谁皆一视同仁。
“我有带钱包和信用卡。”思前想后,他主动的申明自己带着钱包带着银子,省得小家伙再一次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
“大叔是好人!”
曲七月眸子放亮,大叔要请客吃小吃哟,小魔爪一伸扯住煞星的衣袖:“大叔,走喽,咱们扫荡小吃街去。”
小姑娘主动靠近,惹得冷面神跟吃了蜜似的心里甜蜜蜜的,伸出大掌又牵起小家伙小小的手,一本正经的点头:“嗯,走了。”
大热天的,他也不嫌热,更不嫌这会儿在街上,就那么牵着小姑娘走路,一举一动皆看不出半分别扭,坦坦荡荡,磊落光明。
“妈妈妈妈,快看哪,好帅的叔叔!”有个小萝莉看到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激动的眼冒泡泡。
“乖囡!”作为妈妈的女青年赶紧拉住女儿。
“妈妈,那个姐姐好幸福,有那么帅的爸爸,我也想要个这么帅的粑粑。”
“囡囡,为什么认为是爸爸和宝宝,也可能是哥哥和妹妹。”
“才不会是哥哥和妹妹呢。你看叔叔好高好高,小姐姐好矮好矮,明明是爸爸和宝宝……”
于是,本来准备无视他人的冷面神和小姑娘同时郁结了。
他有那么老?
被人误当“爸爸”的施华榕不爽了,他才三十出头,生得出这么大的闺女么?
如果真有小丫头这么个闺女倒也不错,问题是小丫头不是他闺女,打不得骂不得,稍稍给她点脸色看就升级成坏人,感觉好憋屈。
矮吗矮吗矮吗?
曲七月泪奔,她哪矮了?身高一米六五,好歹也达到模特要求的最低基准,不说是女生群中拔尖的也不是垫底的存在,肿么可以说她矮?
胖子面前不说肥,挫子面前不说矮,小小朋友怎么可以这样童言无忌,怎么可以这么戳她的伤?
身高是硬伤,曲小巫女被戳到痛点,悲催的痛哭淋涕,泪流成河。
冷面神唯恐小孩子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拽着小姑娘加快了脚步,童言无忌,不能跟小孩子计较。
一男一女走出好远,尾随着追过街的狄朝海纠结的直摸鼻子,那个,他究竟还要不要跟着?
作为警卫自然要贴身跟随首长,可首长分明想拐小妹妹过两人世界,何况首长刚才说让他去找赫医生,他跟上去岂不等于让首长穿帮。
正纠结着电话响起,赶紧掏出手机瞅一瞅,哟嗬,救星来了!
狄大警卫火速接听,毫不犹豫的放弃跟踪,马不停蹄的跑向燕大的方向。
内心悲催着的曲小巫女,直到被拽进小吃一条街才甩掉戚戚然的心情,化悲痛为力量,开始跟美食大作战。
冷面神破天荒地的没任何意见,纵容着小姑娘狂吃,想吃啥让吃啥,也不心疼银子,只管买单,偶尔婉拒不了小姑娘的“好意”,也分享一点战利品。
于是,小吃街上出现令人羡慕的一幕:英姿伟奇、俊美若神、潇洒不覊的男人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任小姑娘东挑西选,无论买了什么一律只帮付账,外带帮提着打包的美食,心甘情愿的当跑腿当跟班;娇俏纤瘦的小姑娘则肆无忌惮的尝小吃,东奔西跑,忙得不亦乐乎。
男人的纵容,小姑娘的活泼,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一男一女成为一道靓亮的风景,引得大姑娘小伙子忍不住吃味,连大妈大叔们也眼羡不已。
狄朝海一路疾走,找到车子,开着进燕大,兜几个圈子,终于找到停在一条路上的赫大军医。
转晕乎了的赫蓝之,爬出驾驶室坐绿化草坪上等着,见到悍马飞来,兴奋的跳起来大喊:“狄木头狄木头,我在这,我在这!”
狄朝海将车开到玛莎拉蒂前,从窗口探出身子,看向医生,赫军医被揍过的眼眶四周和嘴角大约昨晚敷过冰,只有浅浅的淤青痕迹,不明显,但也让人无法忽略。
“赫医生,你又迷路了。”赫大医太奇葩,连这么简单的路线也能绕晕,他表示佩服得五体投地。
“嘿,别说了,不是爷方向感差,实在是这里的路太他妈的复杂,我明明照着导航走,走来走去又走回原地,燕大把路弄得跟立交桥似的,故意坑人呢。”
赫医生一点也不觉难为情,洒脱的拍拍身上的草屑,跑向车子。
狄朝海已无话可说,赫医生是军医,真正的行伍出身,能成为军人方向感必须不差,医生的方向感当然也不差的,但,那是指正常情况,一旦坐上车,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方向盲人,分不清东南西北,车上的导航跟摆设差不多,哪怕看着也会弄错方向。
“医生,小妹妹购物去了,你还要去学校吗?”
“噫,小豆芽菜竟没去训练?小榕竟然允许小丫头旷训,今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的吗。”
“医生,你绕远了。我送你回医院?”
“才不要打道回府。送我去小豆芽菜的宿舍楼那儿,我帮小丫头送了些东西来。”
狄朝海叹气,医生,你想笼络小妹妹,小心首长揍你。
既然有东西要送小姑娘,他也不敢作主帮小妹妹拒绝,开车在前面领路,转几个路口便到宿舍区,领着赫医生到小姑娘住的楼下。
赫大医生唠唠叨叨的一顿没说动狄警卫带他进宿舍,问出住的哪室哪楼,跑去敲开大门,直接让宿舍管理员拿锁匙帮开门。
管理阿姨一听他报出201室,二话没说,同意,反正201室就是个特别的存在,普通的条条框框对军人一律无效,像施教官来去自如,门外停着的正是施教官的悍马和警卫,她也知晓医生和施教官是一伙的,当然不会阻拦。
赫蓝之笑嘻嘻的开车厢取物,提出一大堆的袋子箱子,堆了一小堆,狄朝海没法,只得帮忙搬,两人提的提,抱的抱,两手臂和手上挂得满满的,才勉强一次性搬走。
上楼,进宿舍。
丢下东西,医生死赖着不走,逼得狄警卫舍命陪君子的作陪。
曲小巫女一阵疯狂扫荡,打包一大堆小吃离开小吃街,又跑趟商场,带着大包小包和美美的心情,打一辆的士回燕大。
到达住宿楼下,冷面神瞅到那辆骚包的玛莎拉蒂,明媚柔和的面孔染上寒霜,赫多嘴竟然来了,还跑来小丫头宿舍,准没什么好主意。
曲七月并没有留意到豪车,欣欣然的提战利品,正想先送一份上去再回头一次,高大的男人一声不响,提起余下的袋子,长腿一迈跟在后面。
小姑娘惊疑的瞅几眼煞大叔,也不好问他为啥那么热心,乐巅巅的开门,一路冲向二楼,待拧开宿舍门向内一瞧,不禁吓了一大跳。
宿舍一贯收拾得干净整洁,现在进门的左侧,即衣柜前的空地方堆放着一堆小盒子小箱子小袋子,码得整整齐齐的,看包装什么乌鸡白凤丸、什么阿胶,什么巧克力呀,有补品有零食,还全是死贵死贵的高档品。
临东边窗下的地方,两大男人正在喝茶,一个冷硬,一个笑容朗朗,那神情跟在自家似的随意悠然。
这是送她的?
曲七月望望礼品,瞅瞅骚包的俊大叔,走向自家小窝:“骚包大叔,这些是送我的咩?”
“小豆芽菜,你可回来了,我来看看你,身体舒服些没有?帮你买了点补品,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哪样说声,下次换你喜欢的。”赫蓝之看到小姑娘回来,腾的跳起来,兴高采烈的跑去迎接。
冷面神一步踏进宿舍,看到赫医生那神彩飞扬的脸,极想去揍他几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想误导小丫头不成?赫多嘴越来越欠揍。
“骚包大叔,真是送我的呀,帅大叔是好人哟。”有礼物收的心情好好哟。
“小豆芽菜,你买了什么,好香,分享点呗。”赫蓝之无视发少的冰山脸,笑着抢过小姑娘手里提着的大袋子。
“骚包大叔,先说明啊,你可以分享但不可独吞,至少要帮我留一半,小吃是我要留着下午当零食啃的。”小吃是帮小伙伴们打包的,大叔,求你高抬贵嘴!
“嗯,放心,我就尝尝,不会吃光的。”赫蓝之非常愉悦的提着袋子回桌几边,老实不客气的打开,请出一样一样的小吃。
医生是自来熟,冷面神狂飞眼刀子,奈何前者有视无睹,他也莫可奈何。
“骚包大叔,你昨晚偷牛了么,怎么有黑眼圈?”曲小巫女放好非食物的包包袋子,霍然发现骚包大叔也眼睛微青,乐得满眼星星乱闪。
咯噔-
冷面神心弦一紧,丢过去一个警告眼神,哼,赫多嘴敢说是他揍的,回去有他好看。
“我……,我熬夜熬的。”赫蓝之正想说是挨某人揍的,猛的感觉后背一凉,惊得立马改口,他觉得他要是让小豆芽菜知道小榕暴力,小榕肯定饶不了他。
“医生大叔,说谎骗小孩子是不对的,是大叔揍的吧。”
小姑娘笑嘻嘻的揭穿谎言,还特意看向顶着黑脸的煞大叔,大眼睛水汪汪的:“大叔,朋友是用来相亲相爱的,不是用来练拳头的,大叔,你已经帅到没朋友的程度了,再暴力会真的没朋友的。”
当自己不存在的狄朝海,悄悄的抹汗,小妹妹,你说的太直接了,小心首长恼羞成怒。
冷面神的俊容一黑,墨青黑青的,谁谁要跟赫多嘴相亲相爱了?
他怕吓到小丫头,杀气凛凛的瞟一眼医生,声音冷硬:“丫头,你觉得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好好的我揍他干什么。”
好好的不揍人,医生挨揍是因为不好。
曲七月定定的看煞大叔几眼,撇过视线去,大叔粉饰?太平的功夫高着呢,她心中知道就好,不能揭他老底。
“嘿嘿,小丫头啊,其实呢是我昨天跟人切蹉,最后光荣负伤,没啥的,今晚再用冰敷敷就消了。”小豆芽菜,你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是小榕干的好事,我们结盟吧结盟吧,一起揍小榕。
真相被揭,医生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小姑娘给几个香吻,小丫头太聪明了,一眼就看穿了小榕的本质,知道他被小榕欺负了。
当然,摄于发少淫威,他抵死不认是被小榕揍的,他要是认了,小榕会觉得落了他的脸,还不得找机会往死里揍他。
算你识相。
施华榕给了个赞赏的眼神。
赫蓝之郁闷的扭头,小榕好霸道,欺负了他还不让他说,小榕媳妇儿一点也不可爱!
曲七月不理眉来眼去的两人,整理自己的战利品。
抑郁满怀的赫蓝之,知道有冰山发少在旁边不可能向小姑娘告状,化郁闷为力量,拿小豆芽菜的小吃当小榕咬,狠狠的咬,以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心。
折腾一阵,冷面神顶着结冰的脸,拧着医生走人,再不走,他怕赫多嘴将小丫头的零食给啃光,又惹小家伙生气。
待人走光,世界终于清静。
“姐姐!”
避到阳台去的屋檐童和钻床边的小妖怪冲出来,急冲冲的冲向食物。
两小童也不甘落后,四只小朋友展开抢食大战,边吃边埋怨医生没爱心,竟分去了他们的一部分小吃,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沪城
“快看快看,严少董又来了。”
商场内的收银小妹们,看见一个帅哥走进购物区,立马兴奋起来。
“严少这几天天来呢。”
“他都买了什么?”
“不知道,他是在青悠那结帐的啦,青悠,小悠悠-”
抽空热议着的收银小妹们,一致望向某一个同事,这些天严少每次来购物皆找她们的新同事项青悠结帐。
被同事们热情呼唤着的项大小姐,后背如毛毛虫爬过,毛毛的,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妹的,严少天天来关她毛线事?
心头不郁,也不好表现出来,抬起来头,镇定的左望右望:“你们叫我干么?还有,别用这种眼神看人家,人家是直女,不搞百合。”
“去,谁跟你搞百合。”
“我爱帅哥,你想跟我搞百合我还不乐意呢。”
“唉,青悠,严少天天在你那结帐,买了什么?”
“严少?哪个严少?”
“就是很帅很帅的严少董啊。我们指给你看过的那个。”
“哦,那个人啊,什么都有吧,tt,纸巾,巧克力,口香糖,黄瓜、青菜等等。”
“……”
收银小妹们无语的捂脸,唉哟,青悠姑娘,你可不可以别说得那么坦白,tt,呃严少购tt……
成为热议话题的严少董,去购物区逛一圈,很快结帐。
收银小妹们看到帅哥又走到项大小姐的收银台前,个个眼冒红星,满心嫉妒,恨不得跟她换个岗位。
靠之,这是跟姐过不去么?
项青悠送走一位顾客,看到帅气迷人的青年,恨得牙根发痒,那么多收银台不去,专挑她这里,他一定是故意的!
忍着不爽,彬彬有礼的打价。
“小妹妹,晚上有空吗?”严煜看着收银小妹,诚挚的发出邀请,这个小姑娘身材很丰满,是男人们喜欢的类型。
“对不起,我不约。”
怒,项青悠怒气满心,直想将东西甩帅哥脸上去,当她是什么人?阿呸,以为有钱有颜很了不起么?还以为但凡是女孩子都会拜倒在他西装裤下,自以为是的大沙猪。
原本以为帅哥就算色了点,也不是那种见不识轻重的人,现在他发现他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巫婆说得没错,有钱的富二代有十有*不是好货。
项大小姐受辱,心情极为不好,也不管顾客至上的原则,一脸涨得青铁,利索的打包好物品,看也不看客人。
她拒绝的干脆,旁边的收银小妹惊得目瞪口呆,严少邀请青悠,她……她拒绝了?
严煜的脸当时有些挂不住,甭说身份,就凭他的相貌在女性面前也是向来无往不利,今天竟被一个收银小妹给拒绝了,还拒绝的如此严厉,如此不给颜面。
难受,第一次被人拒绝的感觉很难受。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调整好心态,面色平静,大大方方的递钱过去:“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面善,很合眼缘,纯粹的想请你一起吃顿饭。”
“多谢。恕难奉陪。”
项青悠接过钱,找零,递回去,去他祖宗的,当她是三岁小孩好骗么,先是吃饭,最后的目的还不是想将人骗去滚床单,下流无耻的男人。
严煜接过钱,大度的笑笑,也不计较。
等帅哥走出大厅,邻位的小妹无比惋惜的做捧心状:“天,青悠竟然拒绝了严少的约会!呜,严少怎么没邀请我,他要是请我,一定幸福死!”
“下次他来,咱们换个位置。”
项青悠嫌恶的找纸巾擦手,色男的钱没准也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得洗手。
“青悠,你看不上严少?”
“我是*丝,跟富二代富几代不是一个世界的,不做白日梦,要不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收银小妹被一盆冷水泼头,满心梦幻也破灭,闷闷的不再讨论严少了。
项大小姐见暂时没人排队,赶紧上卫生间去洗爪子,她被曲小巫女的纯洁思想洗过脑,花痴是思想上的,本质上忠贞观强烈。
远在燕京的曲小巫女不知项大小姐已与某位霉运帅哥相遇,犹自快乐的享受自己的生活,中午,大叔订的外卖如期送到,满满的八个菜,份量足足的,吃了小伙伴们心头大悦,恨不得将盘子也吞下去。
午后时分,正准备睡美容觉的曲七月想起猴哥,主动打电话过去。
江南,住在豪华宾馆内的候士林,翘着二郎腿,拿着电视遥控板正在看无聊的肥皂剧,听到手机铃响,要紧不要紧的抓过,一瞅来电显示,激动的一把丢了遥控:“小曲子,亲亲的小曲子,猴哥我想死你了……”
我我我了了过去吧!
悔,曲小巫女后悔的捶胸,早知道不该打电话的,那是个话唠啊,唠起来就没完没了。
猴哥,乃这样,咱们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待那边涛涛不绝的说了一大通无关紧要,却让人牙酸的废话,终于言归正传,谈到为何失踪那么久,现在在干什么。
候士林下山后奉师命在江南本土上帮师父的几位老顾客们做了几场赐福的法事,和帮几家逝去的先人做法事,现在才忙完,准备跟曲小巫女合伙赚钱。
他说的合伙就是两人一起干活,他负责出面跑业务,找业主,然后两人或一起去完成或由其中一个去等,赚来的钱钱大家按劳分配。
曲小巫女独自凌乱,直接谢绝好意,告诉他目前还是学生,不谈业务问题。
“小曲子,你……你在燕京,你还没成年?!”候士林惊得一蹦跳起几尺高,唉妈哟,小曲子妹妹还是没成年的小姑娘,不得了了不得,哇,学生妹呀,学校里美女多,他要去燕京,要去找小曲子,要去泡美女!
“猴哥,你慢慢激动,俺睡午觉去。”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响声,曲七月果断的挂线,得,让猴哥纠结去吧,小巫女觉觉了。
又一次挨挂线,侯士林抱着电话跳脚:“小曲子你个坏小孩,太不厚道了!你你又挂我电话你你……”
时光似水,一天一晃而过。
第二天起床,曲小巫女惊喜的发现赖了数久的大姨妈终于滚蛋了,兴奋得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冷面神一如既往的送早餐,陪吃饭,拧小姑娘去看训练,他对小姑娘和颜悦色,训经起来可是铁面无私,九班男生们处于水深水热之中。
因鬼节鬼门已开,一批批的鬼被逐渐放出,天黑后经常可见阿飘的身影,曲小巫女严禁小顾先生再送爱心餐点,嘱咐他日落后不要出门乱狂,小顾先生见小姑娘那般关心,也欣然接受。
日子一晃终于到初七,龙国本土情人节,古称乞巧节。
大约是织女终于等到了一年一度跟牛郎相会的日子,激动的哭了,当天早晨起来满天细雨。
这也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雨越下越大,以至军训改为室内活动,直至中午雨才停歇,也洗净尘空,天空万里澄净,苍碧空旷,美若蓝镜。
下午训练继续,一大指国防生们在湿湿的地面和泥泞里翻滚,弄得满身是泥,而曲小巫女得到特赦,窝在宿舍睡觉。
雨后的太阳格外清亮,下午如同上午,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冷面神板着冰山脸,严厉的监督着男生们的训练。
狄朝海守着电话,当一声铃声传响,他有条不乱的拿起首长的电话,看一眼,眼神微缩,立即接听,听了几句,飞快的跑向首长:“首长,电话!”
施华榕听到声音,立即扔下一群新生,大步流星的走向警卫,两人碰头,接过电话放耳边:“我是施华榕……好,我知道了!”
听电话时,他平静的眼神慢慢幽深,凤眸蕴着的神光盈盈闪闪,高深莫测,阴晦不明,若深夜月光照着的大海,幽暗冷邃,又如宇宙中的黑洞,会将一切靠近物吞噬,极为危险,又神秘莫测。
通话很短暂,他仅只说几句挂线,神容未动,凤眸也在瞬间回复平静,回头叫一句让九班和八班同训,携着警卫离场。
“教官又不要我们了!”
九班男子趴地嗷呼。
和军一声大喝:“九班,起来,继续!”
施华榕一言未发,带着警卫不慌不忙的离开训练场,坐上悍马,关上车门,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拔出去,传出一道道指令。
整个过程他脸色未变,语气平静,清冷的声音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和威严,一声一声的传至另一端,回应的是坚定的“是”“遵命”,没有任何迟疑和拖拉。
待他发号施令完毕,悍马疾驰而去,它没有离开燕大,而是如飞箭杀至小姑娘住的楼下,冷面神刷房卡进内,直奔楼上,直敲201室的房:“丫头,开门!丫头,起来!”
“煞星又来了!”
午睡中的四只小朋友嗖嗖爬起,藏的藏,躲的躲,先是兵荒马乱,后一片安静。
“唔—”
睡得香喷喷的小姑娘,迷迷糊糊的爬坐起来,使劲揉眼睛,两小童一把“扶”起姐姐,下床,跑向门口,煞星这个时候跑来肯定有事,还是赶紧的看看为好。
被小家伙拧着跑到门口,曲七月的瞌睡虫也跑了一半,拉开门,声线还带着才睡醒的娇嗔:“大叔?”
站在门口的施华榕,低眸,小丫头睡着短装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巴巴的,睡眼惺忪,睡意朦胧,声音娇脆,听在耳内如鹅毛轻轻的划过心尖,挠得人痒痒的,麻麻的。
小丫头迷糊的样子很迷人。
一抹悸动划过心头,男人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人一步踏进室内,反手送上门,伸出大手轻柔的揉小家伙的脑袋:“丫头,立即收拾行装,出趟任务!”
声线清冽如冰碎,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又要捉姐姐出任务?
金童玉童大恨,瘟神又要姐姐干白工,好过分!
任务?!
煞星的话太突然,曲七月的思维乍乱,小身板则在一瞬间绷得僵硬。
掌心下的小脑袋轻轻一颤,施华榕的心也跟着微微的收缩,声音压得极低:“丫头,事情紧急,必须立即出发。”
他怕吓坏小家伙,以商量的语气低声解释。
“大…大叔,很…很严重?”曲七月被一惊一乍搞得神经兮兮的,竟然口吃了。
“嗯,灵异事件,多带套衣服,需爬山,带上迷彩服。”
“唔,我…我立即去。”
曲七月脑子里乱糟糟的,匆匆忙忙跑去换衣服,梳洗好,翻出背包,收拾几套衣服,带上了必须带的家当。
冷面神大手一伸,将小姑娘的背包拧自己肩上,带着小丫头下楼。
坐上悍马跑了好一阵子,被车子巅震一阵的曲七月,头脑终于清醒,瞬间勃然变色:“大叔,你又坑我!”
什么灵异事件关她毛线事?凭什么要捉她出任务?
混蛋大叔竟趁她迷糊的时候又坑她当苦力,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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