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进了院!
丁香四下里瞄,她的目标是谭墨。想她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堪比小家碧玉。总比那没见识的村姑强吧?
再说了,这个谭少爷可能自幼就长在乡下,根本没家过大户人家的姑娘,想来也是没什么见识的。
她相当有自信,瞄到洛蔓儿娘俩在树荫下做针线,还瞄到阿福在菜地里侍弄青菜。看到远处谭墨和另两位公子正在探讨着什么。
丁香心里一喜,就是没看到香玉,真是太好了。
她晃动着腰肢来到洛蔓儿跟前,仰头道:“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吴氏想得少,没感觉到丁香的异样,总觉得大户人家的丫鬟肯定是跟她们乡下人不同的,便好心道:“丁香姑娘起来了啊,我们乡下人早饭吃得早,东屋里还给丁香姑娘留了点,自个儿去找着吃吧。”
“哼!你……你让我去找吃的?我又不是要饭的!”丁香翻着白眼道,她气得不行,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坐在竹椅上,再次道:“我要吃饭!”
声音之大,让谭墨三人都连连侧目。
而胆肥的丁香却是朝着谭墨嫣然一笑,将洛蔓儿娘俩直接当成了奴婢使坏,“还不快点!”
“砰!”洛蔓儿看不过她的嚣张样,特别是她瞥谭墨时的那一眼风骚样,狠狠地针线笸箩放到地上。人家谭墨是香玉的,谁抢她跟谁急!
“丁香,你不想吃就别吃,没人逼你!”洛蔓儿眉毛倒竖,瞪眼道,“没事就去给鸡鸭剁食去!没看到福伯在忙活啊?你一个丫鬟睡到这时候也不觉得害臊,你牛气啥!”
“你!”丁香起身,伸手指着洛蔓儿泫然欲泣,委屈地看了一眼谭墨。
后者冷哼一声,看也没看她一眼。
丁香不是不知道那天李玉凝做的事,只是当时她不在现场,根本不知道谭墨是怎么维护香玉的,也不知道县太爷跟刘县丞的事。一时就想岔了!
吴氏觉得洛蔓儿这样不礼貌,嗔怒道:“蔓儿,咋说话呢?”
“哼!”洛蔓儿还是瞅着丁香,冷笑道:“不过是个丫鬟,凭啥对我娘吼?”
丁香受不了,立马尖叫道:“你,你个死丫头,不过是谭家的丫鬟,你跟你娘不是伺候谭少爷的奴婢吗?我指使你怎么了,我可是谭少爷的……,哼,说了你也不懂。赶紧地给我去弄点吃的,主人家不发话,你做人奴婢的就不会看眼色啊?就这么对待客人的?”
“什么?”洛蔓儿炸毛了,握起拳头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蔓儿,你给我坐下!”吴氏一把将她拉住,“别说话,做你的活!”
吴氏也气,说道:“丁香姑娘这话可不对,咱可不是谭家的奴婢,咱是小齐大夫的病人!”
“小齐大夫?”丁香眨巴着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济仁堂的小齐大夫?”
“可不是!”吴氏也被丁香激起了火气,没好气道。
丁香却是眼珠子转来转去地转个不停,很快两眼放光,自语道:“果然如我所想,太好了。”
洛蔓儿娘俩互看一眼,莫名其妙,这姑娘这是咋了?
丁香此时也不觉得饿了,扭捏地跑到谭墨跟前,撅嘴道:“谭大哥,求为丁香作主?”
谭墨眉头一皱,冷冷地瞥了一眼,“你啥意思?”
“谭大哥,我……。”丁香装着很委屈的样子想上前抱着谭墨的胳膊。
秦烈立即用折扇挡住了她,讥笑道:“停!你谁呀?”
丁香立即娇媚地笑道:“我,我叫丁香,是李姑娘的贴身丫鬟。”
“那你想做什么?”秦烈笑道。
“我,我想,想……。”丁香再大胆也只是个十五六的姑娘,实在说不出那样露骨的话。
就在丁香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时,内院又来人。
年掌柜带着个小伙计哈哈笑着走进来,“哎呀,今儿可真热闹啊!香玉姑娘呢?今儿的青菜可是没送呀。”
众人都把目光移了过去。
丁香的眼珠子再次一转,她认得年掌柜,心想这乡下泥腿子怎么会跟年掌柜认识的?秦氏酒楼在五里镇可是很有名的,连带着年掌柜都是五里镇的名人,凡是有头有脸的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丁香也是秦氏酒楼的常客,每天都去给李玉凝带吃的,这一来二往跟年掌柜也就熟了。
而且年掌柜说香玉今儿没去送青菜,也就是说年掌柜来这里是来要菜的,谭墨是因为送菜而认识的年掌柜的。
若是今天她让年掌柜为她作主的话,肯定能让谭墨就犯,休了香玉而娶她。因为一个种菜的为了生活也不敢违了年掌柜的意思。
想到这里,丁香脚下一软,直直地倒在谭墨身上,“年掌柜,你可要为丁香作主啊!哎呀!”
可谭墨是谁,除了香玉能近他身外,管你是女子还是什么,一率推开。
丁香是想整个人都靠在谭墨身上的,可惜被谭墨一把推开,眼神立即如刀子般射过去。
丁香全身一冷,不敢看谭墨,却又扑向了年掌柜,呜呜哭泣道:“年掌柜,你可要为丁香作主啊,谭大哥他,他欺负我……。”
“啥?”年掌柜愣了,也推开了丁香。苦笑不得地看看谭墨,再看看秦烈,“这到底是啥事?”
秦烈跟齐震嘿嘿笑了,谭墨的脸却瞬间黑了。
丁香抢先道:“年掌柜,我家小姐今儿出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看这边三位公子在商议大事,便想来给谭公子倒杯水,却不曾想,谭公子竟然,竟然……非礼于我!哎呀,我不活了,年掌柜,求你为我作主啊!”
“咣!”大门口,香玉手上的竹篮掉在地上,咬牙切齿道:“你说啥?再说一遍!”
“香玉!”谭墨脸面一变,深怕香玉有所误会,便抢先一步来到她跟前,握住香玉的手道:“香玉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香玉微微一笑,“我相信谭大哥!”
李玉凝也听到了,快步上前立马给了丁香一巴掌,“你个小贱人,你不想活了别连累我们李家!”
“啊!”丁香被打的有些懵,咬牙看着李玉凝,眼神中闪着不易察觉的恨意。
可她是个聪明的,只是哭着求李玉凝,“求小姐为丁香作主,丁香,丁香没脸见人了。我虽心系谭大哥,却不想这么快就跟他有了肌肤之亲,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活了啊。”
“你!”李玉凝真被她气死了,手伸在半空不知怎么办好,打还是不打?
香玉冷笑道:“李姑娘,你说的没错,你家这奴婢确实是个胆肥的。若是我家奴婢,定把她交给人牙子处置。这样勾引主子的奴婢真真是要不得!”
李玉凝也冷笑,“说的是。这贱婢我也是不敢要了!”
“小姐,你,你不为奴婢作主吗?奴婢被一个泥腿子欺负了呀!”丁香这会儿才觉得哪里不对,又再度诬蔑起了谭墨。
此时年掌柜也哈哈笑了,“真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啊。谭少爷,您让我寻的下人我找到了,看来还得好好查查才行。三爷,您觉得这事该咋处置好呀。”
秦烈嘿嘿笑道:“一个小小奴婢也敢在爷面前撒谎,打死是轻的。来人,给我掌嘴!”
“是!”
话音刚落,两个黑脸大汉也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一个揪起丁香,一个抡起胳膊就打了起来。
只听“啪啪”两声,丁香便被打落了两颗牙齿,嘴角也流出了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可诡异的是,丁香受了这么大的罪却是一句惨叫也发不出。
直到黑脸大汉之一的张虎松开了丁香,她才惨叫起来,“小姐,救命啊,救命!”
“这……,谭,谭少爷,求你,求你们放过丁香吧,她只是一时糊涂。”李玉凝想看到丁香母亲的份上求个情,心中知道这丫头是真的不能留了,却又不能让丁香就这么死在这里。
谭墨冷声道:“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丁香呜咽道:“没,没有谁,是丁香有眼不识泰山,是丁香贪图荣华,是丁香该死,还请谭少爷饶命!”
香玉接着问:“那么说,谭大哥根本就没有对你非礼了?”
“没有,没有!是丁香自作主张,请香玉姑娘饶命啊,丁香知错了。”丁香这才知道她踢到了铁板上,磕头恳求道,
可在众人看不到地方,她眼神无比阴毒,为什么一个村姑要被所人有捧着,她是丫鬟不假,可身段样貌哪一点比这个村姑差?
香玉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李玉凝,“此事你来处理吧。我们这里容不下这尊大神,现在,你们马上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这背主的奴婢!”
“好好,香玉你别气啊。放心吧,我李玉凝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李玉凝说完,又道:“药一小哥,还麻烦你送我们回五里镇可好?”
药一得了齐震的许可,点头道:“走吧。”
话毕先行起身往外院走。
李玉凝什么也没拿,拉着丁香冲众人拱了拱手,便走了。
她们一走,洛蔓儿跟吴氏才松了口气,那个叫丁香的姑娘到底是咋了。
香玉看着大家都用关切地眼神看着她,便噗嗤一笑,“都看啥?该干嘛干嘛!福伯,我挖了些野菜,今儿咱就凉拌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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