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凤浑身一抖,李郎中刚向她迈了两步,她嘴一咧,已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这一哭,不由人多说,大家心里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李郎中再将脉一搭,片刻的功夫,就收了手,挺直了腰,冲吴氏拱了拱拳:“恭喜,小凤姑娘已有一个月身孕,只是胎像有些不稳,我这里替她开一副保胎的药方,你们去镇子上抓了药来,一日煎服三道,定无大碍。”
此话一出,吴氏气得差点晕过去。
她虽不看重自家的孙女,可孙女养大了,就像是田地里的庄稼养大了一样,是要有收获,有回报的。
令吴氏怄气的不仅是孙女养大了却让人白白糟蹋了,而且这个孙女是金小凤,是自己和柳氏选中,要令金家平步青云的。
这计划还没展开,金小凤的肚子倒先大了。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胎!”吴氏把手里的拐棍捏了又捏,终是飞起一下,脱手甩了出去,重重砸在了金小凤的头上。
这一下,砸得金小凤便连哭也忘了。
反倒是吓了李郎中一跳:“嗬哟!这可使不得,小凤姑娘还怀着身孕呢,仔细落了胎。”
也不知这李郎中是不是故意的,一句话更是火上浇油。
“落了才好呢,最好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来!”吴氏双眼发红,摔出一句话来,转身便走,连从不离手的拐棍都不要了。
院子里的金家人,哪里见过她发这么大的怒,个个都不敢多言。
只有谭猎户见这人虽找了出来,可肚子里竟怀了自家儿子的种,脸色更是难看,他是打心眼里瞧不上金家。
金家的人一家子势利,又爱胡搅蛮缠不说,金家的女人还接二连三的出些丑闻,这种人家里出来的姑娘,说什么也不能和自己儿子扯上半分关系。
谭猎户遂冲立在一旁,金小凤的爹金寿道:“别以为偷了我家的种,就能嫁到我家里来,你们金家的女儿可别想进我们谭家的门。”
谭猎户本就中气十足,说这话时又使足了劲儿,吴氏便在屋子里,也听得一清二楚,不待金寿回话,吴氏的嗓音已隔着帘子,冷冷的冒了出来:“寿儿,今日便是刮也得将小凤肚子里的孩子刮下来,送回他们谭家去!”
“你们谭家的种,我们金家也不稀罕!”
“哼,我等着!”谭猎户不愿再多纠缠,得了吴氏的话,也算有了个交代。
金小凤眼泪巴巴的坐在地上,是一肚子的委屈。更是打心底里害怕,当初缠在自己屁股后头,怎么赶也赶不走的,可是谭四海。
只是谭四海向来畏惧他爹,此刻被他爹提溜在身旁往外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得低着头不去看金小凤。
金小楼懒得管他们金家里的闲事,扶着黄桂枝便要往自家走。
刚迈两步,金大成捏着鞭子追了上来,一把揪住黄桂枝的胳膊:“不回家你又走哪里去?今日已经是一屋子破事,别再给我添不痛快!”
说着竟还扬了扬鞭子,只是这鞭子是扬给金小楼看的。
金小楼忍无可忍,回身便道:“你这鞭子只会冲女人扬?刚刚谭猎户都骂你娘了,怎么不见你动动手?”
“金小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金大成没想到金小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手一挥,羊皮鞭子高高抡起,转瞬便向着金小楼身上抽来。
只是鞭子还未落下,已被一个人紧紧的捏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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