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古圣超自责,水玲珑哀伤道:「古兄弟多虑了,我多方打听耗费了许多时间终于找到娘亲的家乡,可是族长知道了我的请求,直接拒绝并不同意,你们来与不来,其实都没有区别。」
「难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们女人就这么不值得尊重吗?」鲁瑾联想到自己,心有不甘。
水玲珑望着远方,无奈道:「是啊,我娘就因为是个女人,族人便不让她葬在这里,后来非要说我故意捣乱还找人打我,反被我打伤了几人,这才让我今天过来商议。谁知道他们雇来了高手,是想置我于死地,当真是让人气愤。」
她咬牙挥了一下拳头:「我当他们是族人,他们却当我是贼。」
古圣超思忖片刻道:「那么,只能带回西冷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了,水长老有云起宫作为靠山,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水玲珑黯然神伤:「娘亲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原先对于这句话的理解还有些模糊,总觉得娘亲就在身边。通过这次事件,突然发现我就像是个没有根的小草,孤苦伶仃地到处飘落,再也没有家了。」
说到伤心处,水玲珑眼圈发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娘亲在哪里,家就在哪里。」鲁瑾小声嘀咕着这句话,她小小岁数近期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受到水玲珑情绪上的感染,率先掉下眼泪,呜咽起来。
这一下子,坚强的水玲珑再也绷不住,鼻子发酸,抱住鲁瑾痛哭起来。
鲁瑾更是伤感,止不住地落泪。
两个女子紧紧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古圣超郁闷,看着两人又无计可施,只得默默等待。
水玲珑毕竟是云起宫的长老,最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她停止了呜咽,红着眼睛取出手巾给鲁瑾擦拭泪水:「好妹妹别哭了,人生苦短,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嗯。」鲁瑾使劲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三人都默不作声,一盏茶的时间后,鲁瑾也恢复了正常。
「走吧,赶路要紧,争取日落前找到可以歇息的地方。」古圣超生怕那两人情绪受到影响,再哭鼻子。
日暮时分,终于来到一座城镇,找了家客栈住下。
吃过晚饭,水玲珑和鲁瑾自然住一个屋子,两人钻进被窝亲如姐妹。
桌上油灯的小火苗摇曳着,反正睡不着暂时没有熄灭。
鲁瑾救过水玲珑的性命,水玲珑对鲁瑾又关爱有加,两人天然地有亲近感。
「他没有欺负过你吧?」水玲珑悄悄问。
鲁瑾握住水玲珑的手:「你是说古大哥吧,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他的那两个夫人不好相处。」
「怎么说?」水玲珑来了兴致,侧身望着她。
鲁瑾想了想:「古大哥的正房叫万若,是四王谷的夜魅王,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人长得就凶,脾气好像也不好,古大哥有些惧内。」
「是吗?」水玲珑莞尔一笑,「那另一个呢?」
鲁瑾噘嘴道:「另一个叫柳惜眉,曾是妙春阁的头牌花魁,虽是侧室,但是和正房没有区别,古大哥对她非常尊敬也是言听计从。人长得确实美貌,对下人非常和蔼,就是不知怎么对我很是冷漠。」
「既然你和她们不好相处,她们又怎会让你独自陪古兄弟出来呢?」水玲珑见多识广,虽说猜到了其中缘由,该问的还是要问。
鲁瑾眨了眨眼:「我没有办法就哭鼻子,直到她们同意为止。」
水玲珑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真有你的,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倒不如实话实说,跟他们讲出你的
苦衷,也许境况会好一些。」
鲁瑾摇头:「我不能说,万一古大哥知道后真替我们还债,我们亏欠他的就太多了,这个万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姐姐也要替我保密。」
「放心吧我不说,我明天就出发一个人回西冷国了,就是想说也没有人肯听我的。」她手指轻弹,一道劲风横穿灯芯,油灯闪烁了几下火苗熄灭。
水玲珑握住鲁瑾的手:「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第二日清晨,几人用过饭菜,水玲珑和他们告别,独自纵马离去。
鲁瑾望着水玲珑远去的身影,恋恋不舍。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说知心话的姐妹,转眼又要分别,心情肯定郁闷。
古圣超陪着她直到水玲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尽头,这才宽慰道:「有缘自会再相逢,咱们也该出发了。」
「嗯!」鲁瑾答应着上马,默默陪在古圣超身边赶路。
午时炎热,两人树下歇息喝水解乏,鲁瑾想起一事道:「古大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你就当我是兄长,不要客气。」古圣超笑道。
鲁瑾小心问:「那个尉迟瑶姑娘的娘亲是你的夫人,她怎么又称呼你为大哥呢,岂不是乱了辈分。」
「这个呀!」古圣超爽声大笑,就把柳惜眉和尉迟瑶两人的前因后果详细讲给了鲁瑾。
鲁瑾听了不禁咋舌:「柳姐姐心地善良,为何偏偏对我爱答不理的,害得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孤单。」
对于这个问题古圣超一言难尽,只得岔开话题道:「总之她是个好人,肯定有她的难处,我们多多理解和体谅,不会错的。」
鲁瑾不做声,心里却道:那是和你们,反正对我凶巴巴的,我是不喜欢。
两人不紧不慢赶路,前行了十多天的路程,终于来到平化郡。
来到府衙验明身份,郡守杭一帆殷勤伺候,请古圣超上座,他立在下面禀告。
没有人告诉鲁瑾应该做什么,她就立在古圣超身后,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据杭一帆介绍,山里的盗匪不仅人多而且凶悍,他带领官兵几乎全军覆没,若不是凑巧逃出也是必死无疑。不过他因为在那里受到惊吓,脑袋上挨了一击,刚回来时有些失忆,原先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不过现在好多了,估计往后就会无碍。
「严重吗?」古圣超也听到些传闻,惊吓过度或是脑部受伤真的会这样。
杭一帆尴尬笑道:「回大人,刚从盗匪那里逃回来比较严重,一度连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也不认识,越往后恢复得越好,现在基本痊愈。」
古圣超盯着他左边半只耳朵道:「耳朵也是那次伤到的吧!」
「回大人,正是。」
「多久了?」
「回大人,有三个多月了。」杭一帆伸手摸了一下半只耳朵,「现在伤口全部愈合,请大人放心。」
古圣超感知到杭一帆气息沉稳,随口问道:「你会功夫吗,如何能从盗匪手里逃脱?」
杭一帆低声道:「下官是通过考取功名才走上仕途,偶尔用举石锁练练力气,并不会功夫。」
「这样啊,现在能够调动的官兵有多少人?」古圣超翻阅着卷宗问道。
杭一帆不假思索道:「算上府衙内刚凑齐的亲兵,共有三百多人,若是清剿盗匪远远不够,仍需抓紧招募和操练。」
「平化郡有没有武林宗门愿意帮忙,这样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里虽是古圣超的家乡,但是他自小离家避难,成年后报仇杀了赵寅虎又送丁莹去往七星崖,对这里并不是十分熟悉。
「有。」杭一帆肯定回复:「十多里外有座金牛峰
,上面盘踞着金牛寨,以前和官府时有冲突。这次下官死里逃生回来,多次前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金牛寨大当家姜牧最终被说服,答应为朝廷出力。」
「哦,还有这等好事,金牛寨能出多少人马?」古圣超也是称奇。
杭一帆道:「金牛寨共有人马二百多人,能够上战场的大约有一百五十人。」
「人马远远不够,那么盗匪的巢穴又在哪里,有没有图册可以参考?」古圣超暗自打定主意,找机会前去刺探敌情。
杭一帆找来平化郡的舆图,指着一处叫做绕龙湾的地方道:「就是这里,群山环绕道路难行,谁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我们上次就是遭到他们埋伏损失惨重。」
古圣超注意到,杭一帆手掌和指头肚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显然是经常持握兵刃导致的。
他默默记住大致方位和途经的城镇:「距离咱们这里有多远?」
「一百三十多里。」杭一帆每个问题都对答如流,平日里应该没少操心,这让古圣超非常满意。
古圣超合上卷宗:「今日就到这里,我们累了先到客房休息一晚再说。」
这一路辛苦,他担心柔弱的鲁瑾劳累不堪,所以要早些安歇。
「下官已经派人前去准备,大人这边请。」杭一帆当前带路。
出了府衙外面已经准备好三顶抬轿,载着三人来到一座客栈。
「大人请。」杭一帆走进客栈,客栈掌柜小跑着出来迎接。
「这两位是京城来的朝廷命官,你们要伺候好了,不得有误。」杭一帆命令道。
「一定,一定,杭大人尽管放心。」客栈掌柜嘴上答应着,却露出一丝不情愿。
安顿好古圣超,杭一帆告辞离开。
鲁瑾确实累了,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哈欠连天,一个人回客房睡觉。
古圣超睡不着,信步来到楼下大堂,见客栈掌柜仍在算账,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作响,便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客栈掌柜早就注意到古圣超,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连忙将算盘放到一边客气道:「大人可否有事情询问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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