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这女的好像不如梁柏妮漂亮啊。“
刘明道:“这你就不懂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更何况安达文年少多金,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
张扬看完这些照片,发现这些照片并不能证明安达文和这个日本女子有太过亲密的关系,将照片递还给刘明道:“你就用这些照片骗钱?”
刘明道:“怎么能叫骗呢?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张扬道:“除了照片以外,你还跟她说什么了?”
刘明道:“今晚九点,安达文会去伯顿豪爵庄园,这日本女人就住在那里。”
“你把这件事跟梁柏妮说了?”
刘明点了点头道:“说了!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我不能干拿钱不办事啊!”
张扬喝完那杯酒起身就走,刘明道:“别急着走啊,咱们好好聊聊。”
张扬道:“我还有事,对了,你最好留点神,安家小子没那么好惹,要是被他发现你在查他,肯定不会对你客气。”
下午三点的时候,张扬来到乔家探望乔老,这是乔梦媛给他的要求。
乔家最近冷清了许多,乔振梁前往津海上任,乔梦媛、乔鹏飞两人去了平海,乔鹏举在美国经商。乔老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和他的那些石头为伍,要不就是侍弄花草,打发闲暇时光。
张扬之前就给过乔老电话,乔老让司机宗盛在大门外等着他,接到张扬之后将他带来家中。
张扬在书房内见到了乔老,乔老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却是和孙女有关:“怎么?梦媛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张扬道:“她在忙招商的事情,让我跟您老当面说一声,要来京城也是年底了。”
乔老叹了口气。表情显得有些失落。
张扬道:“她让我给您带来了一些滨海特产。”
乔老道:“我这么大年纪了,吃什么特产都没味道。”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张扬坐了下来,再次见到乔老,感觉这次他的精神大不如前,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
张扬道:“乔老,最近身体如何?我帮您把把脉?”
乔老摇了摇头道:“好的很,就是有些烦闷,我打算明天去振梁那里。”
张扬道:“出去走走也好。”
乔老道:“我听说你最近麻烦不少啊。”
张扬笑了笑。他在清台山干掉七名日本忍者的事情,乔鹏飞全都知道,想必这件事是他告诉乔老的。张扬道:“鹏飞告诉您的?”
乔老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张扬道:“我没觉得那是麻烦,那种情况下,我只能这么做!”
乔老道:“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中国的朋友不少,敌人也不少。”
张扬道:“我觉得咱们外交方面是不是有点软啊,明明理儿在咱们手里,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这么客气?”
乔老道:“这就是策略,如果能够依靠打打杀杀解决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外交的存在了。外交的目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你还年轻,这方面懂得实在是太少。”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乔老,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适合这个官场了。”
乔老道:“你这种脾气的确有些不适合,人分很多种。有人适合打天下,有人适合治理天下,全能型的人才实在是少之又少。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只要能做到人尽其才就算很好了。”
张扬道:“我过去自我感觉一直不错,可后来和鹏飞相比。忽然发现我的政治悟性要比他差了许多。”
乔老道:“你们的类型不同,你做事大刀阔斧,做事的着眼点在事情本身,鹏飞做事深思熟虑,他的着眼点在事情可能造成的影响,打个比方,前方有障碍挡住了你们的去路,你会选择将障碍清除,而鹏飞则八成会绕过去。”
张大官人叹道:“乔老,看来我的眼界的确不如鹏飞。”
乔老微笑道:“也不必妄自菲薄,清除了障碍,你走过去,造福于后人,绕过障碍,虽然自己走过去了,可是障碍仍在。从长远的观点来说,你的做法更好。”
张扬心说在现实中的官场中,自己这种人肯定是不受欢迎的。听了乔老的这番话,不觉有些心灰意冷,叹了口气道:“也许我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医生的好。”
乔老道:“任何一个行业都比官场单纯得多!”他深邃的目光盯住张扬,似乎看到了张扬内心深处的矛盾,低声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百年,当然要做自己认为最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不要考虑去讨好别人,痛快一生才是最为重要的。”
张扬道:“当初我刚刚进入官场的时候的确很快乐,可现在却感到有些迷惘了。”
乔老道:“很正常,刚刚进入其中,你所看到的只是风光和得意,感到被人仰慕的虚荣,可是随着在其中的时间久了,虚荣和浮华渐渐退去,你才会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喜不喜欢目前所从事的事业。”
张扬道:“应该是这么回事儿。”
乔老道:“很少有人能够一心一意的为自己而活,我不能,你也不能,所以,与其将时间花在纠结和困扰上,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将自己的人生营造得更精彩一些,毕竟我们都会一天天老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懂得人生的珍贵了。”
张扬点了点头。
此时司机宗盛敲门进来,恭敬道:“乔老,车准备好了!”
张扬诧异道:“乔老,您要出门?”
乔老微笑道:“不是我,是我们!”
张扬道:“去哪里?”
“锦绣园!”
听说要去的地方,张大官人马上就明白了要去见谁,锦绣园是北韩高官常来疗养的地方,张扬曾经多次去过那里,为北韩李银日将军治病,上次去是为了和李银日的儿子李昌杰会面。
张扬跟着乔老上了车,方才低声道:“我和他们家有点误会。”
乔老淡然道:“既然是误会那就说清楚。”
张扬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无奈,虽然李昌杰并没有将弟弟李昌普的死算在他的头上,可张扬认为李家在这件事上肯定将自己列为嫌疑人之一,张大官人并不想和他们发生过多的联系。
乔老对其中的具体细节显然是不清楚的,但是乔老既然开口让他过去,张扬也不好拒绝,前往锦绣园的途中,张扬道:“李将军是不是又发病了?”
乔老道:“你见了他就知道。”
来到锦绣园,前来相迎的是李昌杰,从李昌杰脸上焦虑的表情,张大官人已经猜测到李银日十有**是又发病了,而且病情不容乐观。
因为乔老在场,李昌杰只是向张扬颔首示意,并没有多说话,引着乔老来到李银日休息的地方。李昌杰低声道:“乔老,我父亲坚持要来见您,所以我才会冒昧打扰您的宁静。”
乔老微笑道:“我和你父亲是老朋友了。”
李昌杰向门前的卫兵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退下,陪着乔老和张扬走入房间内。
李银日躺在床上,看到乔老到来,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乔老阻止道:“躺下,躺下,我把张扬也带来了。”
张扬进入房间内,就留意观察李银日的脸色,看到他脸色昏暗,眼圈发黑,嘴唇也变成了紫绀色,头发脱落了不少,整个人比上次见到的时候似乎衰老了几十岁。
李银日朝张扬看了一眼。
乔老道:“让张扬先帮你看看。”
张扬来到床边,近距离观察李银日的目光,发现李银日的目光空洞而虚无,似乎丧失了灵魂一般,张扬心中暗叹,此人阳寿已尽,十有**是无药可救了。
张扬道手指落在李银日的脉门之上,他很谨慎,很认真,足足花去了五分钟为李银日把脉,然后又看了一下李银日的眼睑、舌苔和指甲,看完之后,他向乔老道:“乔老,您们聊天,我出去开药。”
李昌杰道:“我陪你过去。”
两人来到隔壁书房,李昌杰低声道:“怎样?”
张扬叹了口气,在太师椅上坐下:“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昌杰道:“自然是真话!”
张扬道:“李将军病入膏肓,我无能为力。”
李昌杰抿了抿嘴唇,黯然道:“我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其实在张扬之前已经有不少名医为他父亲诊断过了,李昌杰对这个结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张扬道:“真是抱歉!”
李昌杰道:“不用这么说,人都有死去的那一天,我父亲会永远活在我和所有人民的心中。”
张大官人听到他这番话禁不住想笑,死了就是死了,活在心中有个屁用?不过他当然不会这种时候笑出来,轻声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李昌杰点了点头:“但说无妨。”
张扬道:“李将军最近有没有受过枪伤?”
李昌杰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然后方才小声道:“你的医术果然厉害,我父亲在三个月之前,被杀手狙击,中过一枪,不过伤势并不是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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