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学的还挺像的,薛之言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我这样坐着,是因为这样就闻不到风吹过来时,夹杂在头发里的芒果味!”
说着薛之言还拉了一把头发到鼻子前,闻了闻,转而嫌弃的将长发甩到身后,“真是恶心死了,等下回去要把头皮都洗掉,这黏腻腻的芒果味,真是难闻!”
看着薛之言的表情,简泽霖大笑了出来。薛之言看到他笑弯的眼睛,还有暴露在空气中洁白整齐的牙齿,就知道他是真心笑的。
可是有什么好笑的呢?薛之言不解的看着简泽霖,发现原来简泽霖在左脸颊上还有个浅浅的梨涡,他笑起来的样子和平时不一样,很阳光,似乎可以照亮黑暗,融化寒冰,而他平时就是一块冰。
薛之言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把阳光的自己隐藏起来,把自己冰冷一面拿来对人,难道用一副冰冷的姿态拒人于千里之外,比给人温暖的笑容更好吗?
看到薛之言一脸不解的盯着自己看,简泽霖便收起了难得的笑容,换上了冷冰冰的嘴脸,低沉好听的声音传进了薛之言的耳朵里,“我的脸有那么好看吗?”
薛之言听到他的话,不服气的撅了撅嘴,“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好不好,难不成看看你俊美的脸还要收费啊!”薛之言干脆低下头,顶着自己的脚尖,不再看他。
简泽霖没想到薛之言会顺着他的话说,极少数的薛之言不呛着他说话,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低下头便看到了薛之言踩在地上的脚,圆润如贝的指甲,因路灯照射,更加粉嫩。
“其实…”薛之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将视线移上来,看着简泽霖线条分明的侧脸。
“嗯,什么?”简泽霖感受到她的目光,看向她,却看到她因为话未说完嘟起的唇,配合着她有点怯怯的表情,让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忍不住想要把她揽进怀里好好心疼一番。
“我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帅气!”薛之言看着简泽霖的脸,认真地说道,“比平时那个冷冰冰的样子更帅气今天就见你笑了好几次了,下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自己饿昏了,产生的幻觉!”
“凌也总是喜欢板着脸,不过跟我在一起后好了很多。比起你们平时古板严肃的样子,我更喜欢严少辰那样的,总是笑嘻嘻的样子。”薛之言半开玩笑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简泽霖表情的变化,“而且狄薇也说过,她很喜欢看你笑的样子,说是对笑靥如花的你一见钟情!”
听到薛之言说的话,简泽霖的心底有一丝的开心,转瞬就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想着薛之言的话,表情也就越来越凝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能谈论的除了苏凌旋就是狄薇,从来没有过别人。也许,两个人除了苏凌旋和狄薇这个共同话题,就不曾有过别的话题。
就算有,也都是围绕着薛之言的身份和目的。而且,有时候若不是简泽霖故意找茬,薛之言都不会理他一下。原本是想要和薛之言做朋友的,却阴差阳错的让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尴尬,想到这里简泽霖心里不禁有一丝苦涩。
得不到简泽霖回应的薛之言,看着表情渐渐恢复冷淡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双手,把他的头扳向自己,强行让他面向自己。
一脸惊慌的简泽霖,满眼的不知所措,薛之言看在眼里却是笑了出来。除了她薛之言,还能有谁能让向来以淡定自若的简泽霖简大少惊慌失措呢?冰凉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脸颊上,拉扯着他的唇慢慢向上扬,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对嘛!就得这个样子!”薛之言大功告成般满意的拍拍双手,“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话给你,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简泽霖听了她的话竟不知道说什么,内心的苦涩感越来越重,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僵硬,两人又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中。
也越来越深,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不知道又坐了多久,简泽霖突然弯腰捡起被薛之言脱在地上的鞋子,半跪在薛之言下面的台阶上,细心的为薛之言穿鞋子。
凉又细的脚踝,被简泽霖轻轻握着,温热的手掌传来的温度,让薛之言浑身发麻,她下意识的抽回脚踝,却被简泽霖紧紧地拉住。
“别动,就穿好了,我们出来时候不短了,得赶快回去。晚会也差不多该结束了,爷爷发现你不见又要担心。”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像是充满了魔力,薛之言听了愣愣的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在那里让简泽霖为她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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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国正坐在薛之言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昏黄的灯光投在两人身上,简国正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投在了墙上。
看着薛之言恬静的睡颜,简国正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不久前,她被人泼了一身的果汁饮料,指着鼻子骂“野种”、“假货”的场景,简国正心里到底多酸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虽然薛之言不是他的亲孙女,但是在简国正心里,薛之言要比他的亲孙子简泽霖还要重要。简国正为薛之言掖了掖被角,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卷起的睡衣袖子下面的皮肤,起了红色的斑点。简国正小心翼翼的从自己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药膏,轻轻的抹在了薛之言起了红点的皮肤上。
“言言,爷爷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人的怀疑和嫌弃!谁都不行!”简国正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苍老的手背上青筋突起,“如果有人非要反其道而行,爷爷定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简国正轻轻抚摸着薛之言的头,看到她睡得很安稳,便放心的关掉灯,退出了房间。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从衣帽间里鬼鬼祟祟开门出来的简泽霖。
简泽霖似乎没想到简国正这么晚还会从薛之言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简国正那一刻,他略显惊慌。
简国正像猫一样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孙子,良久才淡淡的开口,“你,跟我到书房来!”
简泽霖吐了口气,还好简国正没问他为什么回到薛之言的房里,不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简国正。
简国正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简泽霖,他穿着的浴袍和半干的头发明显和这严肃的气氛不太搭。
“为之言正名!”简国正只说了这五个字,不等简泽霖回应,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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