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敢发出多大的声响,直接快步又安静地往那边赶去。那喊声还在,渐渐的就带着哭音了。
我想到了祖航说过的,祖泽喜欢岑梅,现在听这个声音,真有些心痛。一个男人能在老的时候,还来看看自己十几岁时喜欢的初恋,哪怕初恋已经死了。
走在最前面的零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将我们往后面一退,隐蔽在墙角下。大家都反映过来了,这是不能让那边的人看到我们。
几人贴在那边的残墙上,没有说话,不一会就看到了一个身影匆匆从喊声那边跑了过来。喊声继续,跑过来的人是……梁逸!
等着梁逸跑远了,看不到了,零子才压低着声音道:“他怎么在这里?”
“看样子,可不是什么鬼上身。他肯定拿到了什么,才会这么匆忙的离开。”祖航说道。
金子姐吐了口气,道:“还是我聪明啊,租的车子。他出去看到那车子也想不到会是我们进来了。”
我心中暗想着,好在刚才没有开进来,而是停在那边有人居住的榕树下。这样就算出去看到车子,也会以为是那边村子里的人开回来的。不会想到车子里的人,进了这边老村子。
我们继续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最后躲在了一堆废墟中,看到了岑祖泽。
他只有一个人来的,在村子的边缘,一个矮坡上,一座小小的坟,没有碑。他背对着我们,擦着眼泪上着香,坟前还有着一个很小的蛋糕。
祖航说道:“今天是岑梅的生日。”
岑祖泽打算离开了,开着他转过身来,我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和岑祖航相差太大了,压根看不出是两兄弟。他那张方方大大的脸,络腮胡子,一双小小的,貌似永远睁不开的眼睛。
祖航就算老了,也不至于长这个样子吧。
我心中有着疑问,但是却没有问出口。金子零子他们有没有见过祖航本尊我不知道,而现在我还不想跟岑祖航说话。他那么了解岑梅啊,她生日都记得。那怎么岑祖泽记得拿个小蛋糕来,他会不会拿个大蛋糕来呢?
岑祖泽收拾东西了,零子压低着声音说道:“想办法拖住他,上次那那个镇子不是说他什么也不会吗?拖住他,让他晚上留在这村子里。既然阵法已经启动了,晚上想走出去就很困难,他要是真的什么也不会的话,今晚上,就让他在这里和鬼过夜吧。”
金子也压低着声音道:“这里没鬼了。”
“也许有个把游魂呢?”
祖航点点头:“我能做到。”
他是鬼啊,鬼打墙什么的,是小意思。要不奇门遁甲也可以困住人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岑祖泽离开之后,似乎走了一段时间的错路。因为我们没有移动,他每隔三十分钟就会回到我们附近,然后再次离开。
天越来越暗下来了。岑恒低声说道:“我们是不是也被困在这里面了?”
大家都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我看看天,只剩下晚霞的余晖了。我们今晚是注定在这里过夜的。
天完全黑的时候,岑祖泽没有再回到我们附近。祖航说道:“他走出去,用的是火。不确定是什么办法,但是他解开了我的影响。”
我惊讶着说道:“他会啊?”
零子说道:“肯定会,不会就不敢一个人来这里了。行了,整理一下吧,今晚上我们注定是要在这里过夜的了。先找找看,有什么我们需要的资料,不然就是回去找梁逸看看。”
零子拿出了一个大功率的蓄电池,接上灯泡,那亮度都和家里的白炽灯一样了。现在这个村子里只有我们一组人了,也不怕会被谁发现。
村长家是没有希望了,都在土堆下面呢。那剩下的就是查看一下那个被人恢复的阵了。
大家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小社庙,那就是一块包着红布的石头。明亮的光线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石头上的红布是崭新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线索了。就凭着红布我们也不能断定是谁啊?
岑恒说道:“要是能请人来找指纹也许就能知道是谁了。”
“是魏华的可能性很大。”金子姐说道,“之前这个阵就是魏华在维护的。现在他恢复理智了,再来恢复这个阵也是有可能的。这个被恢复的阵,封着的,是什么?阵被毁坏的几年里,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啊。”
零子从包里翻了翻,翻出了寻龙尺来,说道:“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的。不可能像上次被整得那么惨。”
小漠提着灯,零子拿着寻龙尺,寻找着阵的中心。我是走在队伍比较后面的,我的后面就只有岑祖航了。
这样的烂泥,被太阳晒得都有些松了,我一脚没踩稳,滑了一下。祖航马上扶住了我,我甩开了他的手,什么也不说。心里就是堵得慌。
我承认那天我心里是想着,他就是欺骗我也好,我不想难过。可是当的真的揭开这个谎言的时候,却会觉得很痛苦。
寻龙尺找到的地方,还是那村中心的大榕树。这个地方,我们都查看过很多次了,实在找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零子做出了决定,原地休息,等待天亮。现在要走出村子,只有启动分魂了,到时候还会伤了元气的。只要不是保命的事情,能不用就不用吧。
反正这里不会像之前一样是满村的鬼,所以当野营也没关系。
岑恒的背包里,竟然有帐篷,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在这里过夜的准备了。帐篷打开了,毯子铺上了,晚餐才开始。
我端着一盒泡面配着火腿肠,坐在毯子上,祖航没有吃东西,却从毯子一边移到了我的身旁。
金子姐只是看着我们笑一笑,压根就没有人注意。
吃着东西,看着那地上不时被风带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就想到了上次来看到的满地的人皮。
一时就有种恶心的感觉,一阵干呕了起来。
零子没好气地说道:“吐出来没有第二份的啊。我是点着人头买的泡面的。”
我白了他一眼,祖航就说道:“不是还有一份我的吗?”
我低声说道:“关你什么事啊?”
祖航说道:“那不是人皮,是树叶,那些人皮都已经被吹到角落里了。有过大风的地方,是不会再有小风能扬起人皮。”
我受不了了,提高了声音:“你用得着说得这么清楚吗?恶心不恶心啊?”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冲着他喊,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离开。
帐篷貌似就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男人们玩着牌,就连金子姐,也跟着他们玩奇门遁甲拆局布局的。我是不会,只能在帐篷里睡觉了。今天这样的运动量对于我来说有些过了,我是躺在帐篷的毯子上就直接睡着了的,压根不知道他们玩得多晚。
我知道自己有做梦了。梦里那漆黑的世界中,看不清脸的岑梅,牵着祖航走了。祖航的双眼没有焦距,就这么跟着岑梅离开。
我在黑暗中,想要喊他,可是声音却出不来,我想追上他们,可是脚步去没有办法移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岑梅牵着祖航离开。看着她会过头,对着我笑,没有脸,只有一张弯上去的嘴。嘴里还滴下血滴。
渐渐的血腥味蔓延了,我睡得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有种鬼压床的感觉。明明脑袋里清醒的,可以听到他们外面说话的声音,但是我却睁不开眼睛。
我开始害怕了。这个地方绝对闹鬼。我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就是睡眠什么症,一会就能好了。
当我闻到血腥味的时候,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那血腥味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游魂。这个血腥味和岑祖航的感觉很像,但是绝对不是一样的。我太熟悉他的味道了。
莫非这个是另外一个炼化的小鬼,是岑梅?
被这个念头惊了一下,我能动了,我腾的坐起来,大口喘息着,下一秒马上手脚并用的爬出了帐篷,我不要一个人待着。
等我出了帐篷,外面的人都看着我,我喘息着说道:“刚才,刚才……”
“刚才我做噩梦了。”
不对!这句话不是我心里想说的,我想说刚才我被鬼压床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一句。就好像我不能控制我自己一样。
我继续说道:“祖航,我们谈谈好吗?”
不是的!这句话也不是我说的。我在心中挣扎着,我想举手掐自己的手臂,可是我的身体不再受我控制。我想咬一下自己的舌头,听说这样能让阳气冲出,可是我连舌头都控制不了了。
祖航脸上僵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但是他还是从地上站起来,牵过我的手,拿了一旁的一把小手电,朝着村子另一条小路走去。
他选的路很平,很直没有什么泥块。很快我们就远离了那个小营地。我在心中尝试着喊叫,可是身体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尝试着给祖航一个暗示,可是却做不出相应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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