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转眼即逝,张记也飞到曼谷。
套间空间很淡,一个人在病房里清冷。
曼谷想要弄死他的人不多,不需要沈俊、厉东来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
两个人轮流值班,不值班的人可以到曼谷旅行。
旅行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里,张记忽然感觉他到曼谷很多次,没有一次是放松心情旅行。
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身上伤痕太多,不适合出门见人。
生死是大事,脸面也是大事。
他在外面溜达,被其他人看到伤口,会认为他是危险人物,刻意拉大和他的距离。
伤口没有痊愈,慢吞吞走路不方便,还是在病房里待着。
全身检查一遍,只有表面伤,没有内伤。
看着身体检查报告,张记感觉他的身体比去年同时期好很多,身体状态恢复的很好。
颜速教他休养身体的运动确实有作用,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或许也是年轻的原因,身体机能旺盛,机能恢复的快。
匆忙到曼谷,没有去拜访老黄和塔里兹。
电话联系,告诉老黄、塔里兹他的身体状况,等养好身体再去小院子拜访。
护士送来午饭,沈俊检查一遍,挥手示意护士离开,又拿出银针测试饭菜是否有毒。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白沙瓦经历食物中毒,曼谷的食物也不一定安全,检查是对他们生命负责。
敲门声响起,沈俊看张记一眼,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访客,而他们也没有接到有访客拜访的通知。
手枪出现在手中,沈俊靠着墙,大声问道。“谁在外面?”
布塔听到沈俊问话,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警惕,似乎是将他当做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没有电话联系预约,想要给张记一个惊喜。
他的惊喜是他的认为,对张记这种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惊喜和惊吓差不多。
误会要马上解决,布塔说道。“我是布塔,过来看望张记哥哥。”
熟悉布塔的声音,沈俊拿着枪打开门,看到尴尬站在门外面的布塔。
布塔神情淡淡,没有被胁迫的迹象。
沈俊小心伸头打量走廊一眼,确定走廊里没有可疑人物。
小心驶得万年船,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医院陪着张记,不能不小心。
“进来吧。”
听到布塔声音,张记放松警惕,开始吃饭。
花钱的好处就是能够享受物质,医院的饭菜一直被诟病,但对于私人医院,只要你愿意花钱,满汉全席也能吃到。
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吃食,也不喜欢曼谷的野味。
简单的食物满足一天能量消耗,不需要额外的营养。
喝着小米粥,张记抬眼打量布塔。
长大的孩子不再是孩子,不能再将布塔当做孩子看待。
了解布塔在白沙瓦的所作所为,张记没有评价的心情,也没有规劝的想法。
布塔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实现他想法的能力,何种手段实现她的想法,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容外人置喙。
塔里兹可以教育布塔,而他不行,不能教育布塔。
少年都有逆反心性,不喜欢听逆反话。
“惊喜太过变成惊吓,我可是刚刚死里逃生,你这是想吓死我。”
玩笑缓解了尴尬,布塔一笑,说道。
“张记哥哥,我可不敢吓你,我怕你条件反射打我。”
“听塔里兹先生说你在喀士穆的经历,我很为你担心。”
“世界越来越乱,好像哪里都不安全,喀士穆不安全,白沙瓦不安全,曼谷也不安安全的地方。”
安全是一个相对名词,建立秩序难,维护秩序更加困难。
布塔到医院看望不是简单的看望,一定会有他的目的。
白沙瓦乱糟糟一片,他有心情在曼谷待着,不像是休息,更像是在织网。
年纪不是智慧的桎梏,有阿克巴、塔里兹两人教导,布塔的智慧超过他的年龄。
塔尔巴塔的处理引起张记警惕,胸怀是一方面,手段是另外一方面。
一山不容二虎,布塔和塔尔巴塔的争斗不到最后一刻,张记看不到结果。
兄弟相争的戏码,张记不想卷入其中,他只想安静的让白沙瓦成为宝石来源地,仅此而已。
张唐已经全面撤出白沙瓦,仅仅只有宝石没有撤出。
越是简单的关系,越符合当前利益。
意外的动荡不影响宝石价格,不影响宝石销路,张记又怎么会被布塔、塔尔巴塔影响。
“有没有吃午饭,要不要一起吃?”
布塔摇摇头,坐在沙发上。
张记的冷淡明显,没有掩饰他的冷淡。
布塔以为是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又在医院里待着,情绪低沉。
病人有傲娇的权利,身心受到重创,对外界有警惕心实属正常。
想要和张记说说白沙瓦的情况,请求张记安排安保公司的人保护他,暗中配合他完成他的计划。
张记的状态不适合说烦心事,犹豫着,布塔决定不和张记说不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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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塔里兹忙着清算赌场账务,没有时间过来。”
“等他们忙完这一阵子,会过来看你。”
张记问道。“赌场的账务有什么问题?”
布塔耸耸肩,无奈说道。“我不清楚具体的事,只知道他们在做这件事。”
“你想要知道具体情况,就要和老黄或者塔里兹联系,问他们两人。”
“赌场是暴利,财务方面不清不楚是大忌,所以老黄特别生气,带人疯了财务,他亲自去查。”
沉思赌场财务的事,张记怀疑问题出在豁牙子身上。
上一次和豁牙子分别,豁牙子对他们的行为不满,而他的目的因为刺杀的事没有达成。
时过境迁,好了伤疤忘了疼,在赌场其他方面搞点事情也是试探。
一波不平,又来一波,事情似乎永远解决不完,而制造问题的人如春后韭菜。
拿起筷子慢慢吃饭,张记决定先填饱肚子。
艾谣回到家里,看到林溪在厨房做饭,打一声招呼,走回房间换衣服。
换一身居家服,艾谣来到客厅,看见餐桌上简单的减肥餐。
身材是她们的根本,必须维持良好的身材,才能保持核心竞争力。
外人眼中的她们不是真实的,关上门的她们,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减肥餐没有味道,黄瓜、鸡蛋、西兰花、玉米,简单烹饪只是将它们煮熟,然后搅拌在一起。
她想要吃肉,又担心吃肉影响身材。
长胖一斤肉需要放开胃口吃三顿饭,减掉一斤肉需要忍饥挨饿的饿一天。
痛苦和快乐选择,她只能选择痛苦的吃减肥餐。
坐在椅子上,盯着营养燃烧脂肪的减肥餐,艾谣感觉她和小兔子特别像,都是素食动物。
“溪姐,你每天下班这么早,难道就躲在厨房里做饭吗?”
端着豆浆回到餐厅,林溪说道。“我在学习做饭,以后不出去吃饭,就在家里吃饭。”
“外面的食物不卫生,还是自己做饭卫生,味道也符合胃口。”
艾谣会下面条,不会做菜。
她不明白林溪为什么要学习做饭,这不是她们行业需要掌握的技能,就算是生活技能,也不需要她们亲自下厨。
“学习做菜?计划结婚了?”
林溪一顿,表情淡淡,没有回应艾谣。
张记的提议想了很久,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现在的认为可以接受。
心理变化让她慢慢接受,接受社会的不公,接受她未来的生活。
没有最后决定,可她也没有太好的出路。
娱乐圈的资源紧张,女人事业期有瓶颈,不是谁都可以打破瓶颈。
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这是困扰她的问题。
家庭突变强行扭转她的命运,也扭转她的事业。
没有赖以为生的事业,没有稳定经济来源,或者说没有能够养老的财富,又该怎么生活。
思想转变影响她的行为,妈妈角色是世界上最难的角色,想要成为一个好妈妈需要做的事太多。
“我就不能爱好做菜,空闲的时候学一学。”
借口是好借口,她空闲时间不多。
吴巍不强求她工作,粗放式的管理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资源没有减少,可林溪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不入流的戏子就是戏子,有钱也摆脱不了戏子身份的自卑。
魔都是现实的魔幻世界,身份地位早已决定,不会因为财富而转变身份地位。
戏子不入流,占有的财富贫瘠,摆脱不了戏子身份的卑劣。
限定条件的约定,张记能够满足她的条件,答应张记也不是不可以。
条件既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未来的孩子。
不了解张记的财富,可她为了自己,也要一些基本生活保障。
女人是可悲的动物,女权主义兴起那么多年也只是形式上倡导,实际并不尊重女性。
经济基础是上层建筑,没有稳健的经济基础,妄谈男女平等,这本身就是不平等的表现。
而性别造就的身体差异,工作时候也体现出女性的弱势,无法和男人平等竞争。
女人能顶半边天,话说的没有错,但也只能顶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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