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巴里电话,布塔回到家里。
默哈兹来访不是秘密,有人电话告知布塔。
默哈兹冒出来充当中间人,这是意料之外的事,不在布塔的计划之内。
看完手机信息的第一反应,布塔知道不能得罪默哈兹,至少不能明面上得罪默哈兹。
他的敌人是拉瓦尔塔,也只是拉瓦尔塔,最多在再加一个纳拉姆。
有这两个老牌的白沙瓦老人敌人,已经足够他喝一壶,不能在得罪任何一个可能的敌人。
多一个潜在的敌人,胜算就少一分。
他的帮助太少,帮助大多还是暗地里,不是明面上,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拉瓦尔塔对上。
默哈兹想要居中调和,他要答应默哈兹,避免默哈兹的恶意。
拉瓦尔塔吃了大亏,心里憋着一口气,愿意和谈的概率太低。
拉瓦尔塔愿意和谈,条件也会很苛刻,不可能得到他的同意,双方还是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默哈兹作为中立方,判定不了对方对错,却可以在名义上谴责不愿意退步的一方。
师出有名是好事,可以在名义上占据上风。
唯一让布塔担心的是纳拉姆,纳拉姆是绝对站在拉瓦尔塔一方,还是有意调和,不愿意开战。
作为曾经三人组仅存的两个人,他们的立场是共同的立场。
穆斯塔克、拉瓦尔塔、纳拉姆三人为团体,虽然穆斯塔克死了,拉瓦尔塔还是和纳拉姆一条路。
没有情报来源,摸不清拉瓦尔塔和纳拉姆的态度,更不了解纳拉姆对拉瓦尔塔现在的感观。
年轻是他最大的优势,何尝不是他的劣势。
若是在纳拉姆身边安插他的人,了解纳拉姆的动态和态度,不至于如此被动的将纳拉姆列为敌人。
回到家里,看着巴里愿意待在的地方,布塔不清楚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吸引力,巴里就是愿意留在这里,不愿意离开。
来到院子里,看到巴里在走廊下看书。
走到走廊下,坐在走廊的台阶上。
眺望着远处的天空,闷热的天气,身体有了微微汗水。
看一眼坐在台阶上的布塔,巴里心中感慨年少的意气风发。
他在布塔年纪,不敢和白沙瓦老牌的势力拔刀舞剑,就是背后有家族支持。
布塔做的比他优秀,也比塔尔巴塔优秀。
“默哈兹到院子里找我,这个消息有人告诉你,也告诉你找我的缘由。”
“说说你的想法,我也好给默哈兹回复。”
布塔双手撑地,倒仰着看巴里。
答复在来的路上已经考虑,不需要再考虑。
他是占便宜的一方,顺从中立方,答应坐下来和谈是最好的选择。
丢脸的是拉瓦尔塔,拉瓦尔塔才是坐下来和谈的阻碍。
“我同意默哈兹先生的调解,愿意坐下来和谈。”
“拉瓦尔塔会有一系列的条件,不过分的条件可以答应,过分的条件决不答应。”
“尤其是不能退出宝石贸易,这是我们开战的导火索,我不可能退出宝石贸易。”
放下手中书,巴里料定布塔会同意和谈。
占了便宜不能在卖乖,得罪中立方没有好处。
答应中立方的要求,让拉瓦尔塔受不了撕毁和谈的可能性,将破坏和谈的责任推给拉瓦尔塔。
有名义上的优势,即使最后失败了,保住一条命,布塔是虽败犹荣。
年轻是最大的优势,可以在拉瓦尔塔百年以后报复。
活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胜利者,先死的人是时间的失败者。
“默哈兹会限制拉瓦尔塔动作,但不要掉以轻心,注意安全。”
“丧心病狂的人很多,不遵守规矩的人也很多。”
“你刚刚枪杀了矿工,拉瓦尔塔憋着一肚子气,他不发泄肚子里的气,手下人也会发泄,保不准会有不长眼的手下私自做事。”
“活着才能够胜利,死了就什么也没有。”
停顿一下,巴里想到一个问题。
稍微犹豫,巴里还是决定问一下他的疑惑。
布塔要和拉瓦尔塔交手,不能仅仅依靠自己现有力量,也要依靠外在的助力。
巴沙的军方是外在助力,张记也是外在助力。
若是有巴沙和张记的支持,布塔说不准就能赢得这一局。
“巴沙和张记什么态度,是否愿意支持你?”
收回眼神,布塔看向前方。
巴里问到了核心,这是他敢于和拉瓦尔塔拼杀的原因。
巴沙没有明确表态,只说让他考虑。
考虑一段时间,巴沙给了回复,支持他和拉瓦尔塔拼杀,会在关键时刻派遣军方军队帮助他,但只能安排一次军队出击。
没有到关键时刻,布塔不想浪费这唯一一次机会。
巴沙的犹豫表明他的难处,不能随意的调动军队。
张记的支持有力度,但他还没有看到力度发挥在哪个位置。
相信张记不会骗他,说会帮助他,一定会帮助他。
和拉瓦尔塔的战争刚刚开始,不需要外在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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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战争进入到白热化,布塔会向两人开口,争取一次性解决所有前面的阻碍。
没有得到布塔回应,巴里心里有数,明白布塔的意思。
有巴沙和张记帮助,布塔的弱势有了弥补,胜算多了一些。
默哈兹插手进来,调和的余地有了,剩下的就看拉瓦尔塔如何选择。
是愿意坐下来和谈,还是想要继续拼杀。
不管拉瓦尔塔如何选择,布塔有限给出了答复,态度积极正确。
纳拉姆吹着茶叶,眼神却盯着拉瓦尔塔。
油盐不进的拉瓦尔塔,脑袋似乎被水泥封住,怎么劝说也无法劝说他坐下来。
默哈兹愿意做中立方,应该给默哈兹面子,让大家的面子过得去。
一条道走到黑是正确的选择,而现在不适合直接做走到黑的选择。
在没有绝对取胜把握的时候,打击一方,拉拢一方,争取更多支持是正确的选择。
巴沙在明处,张记也在明处,两个人是布塔的搭档。
没有摸清楚巴沙、张记的态度,直接和布塔宣战,这很不明智。
塔尔巴塔败退白沙瓦是因为轻敌,没有摸清布塔的底牌。
现在他们知道可能隐藏的底牌,怎么能不摸清底牌,冒然出击。
“拉瓦尔塔,你必须放弃现在所有计划,答应默哈兹的请求,坐下来和谈。”
“和谈期间调查布塔的助力,巴沙、张记是否已经站在布塔一方,是否能够拉拢两个人中立。”
“冒然做事风险太大,我们承受不了失败。”
“作为白沙瓦的老人,失败对我们意味深长,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
“一击必杀,一击必胜,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拉瓦尔塔坐下来,端起茶一口气喝完。
肚子里的火气消了一些,他还是很生气。
布塔杀了他那么多矿工,难道他可以忍下这口气。
现在认输,无异于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其他人看他的笑话。
“坐下来和谈可以,布塔必须同意我的条件。”
“具体条件没有想好,还要在想一想。”
“不过,有一个明确的条件,布塔必须退出宝石贸易,不能在从事宝石贸易。”
纳拉姆微微皱眉,布塔已经开始做宝石贸易,而且运营的很不错。
这个时候让他退出宝石贸易,布塔根本不可能答应。
补偿死去矿工家属,用钱解决事情不是大事,布塔会答应。
“你认为布塔会同意退出宝石贸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条件。”
“将破坏和谈的责任推给对方是既定策略,可以用其他的条件,这个条件很不好。”
“是我们主动安排人偷窃布塔宝石,理亏的失去先手,在提这种过分要求,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拉瓦尔塔摆摆手,他坚定的让布塔退出宝石贸易。
宝石圈子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分出去他们的贸易。
不将布塔赶走宝石贸易圈子,他心里不舒服。
“纳拉姆,目标是既定,布塔这个小崽子冒然进入宝石贸易,没有给我们说,已经违背了规矩。”
“现在让他退出宝石贸易,不过是让事情回归到原点。”
“不打击掉年轻人的气焰,有样学样,我们这些老人还怎么生存。”
“白沙瓦有一个布塔,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能接受吗?”
“我是为了整个行业考虑,不是为了个人私心利益。”
纳拉姆放下茶杯,没有反驳拉瓦尔塔。
拉瓦尔塔说的有道理,可道理也就这么多,不过是说服他自己而已。
敞开门做生意,宝石矿脉在他们手中,布塔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宝石贸易。
私心作祟,想要吞掉布塔是拉瓦尔塔的真实目的,他已经不满足于单单做宝石贸易。
穆斯塔克死去,拉瓦尔塔不信服他,不听从他的建议。
看着自信满满的拉瓦尔塔,纳拉姆产生一个想法,是否还要和拉瓦尔塔站在一起。
念头滋生,野蛮生长。
盯着拉瓦尔塔,纳拉姆越看越认为拉瓦尔塔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微微摇头,处于关键时刻,他不能背刺拉瓦尔塔。
放下心中的念头,纳拉姆想着回复默哈兹,让默哈兹安排和谈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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