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同归公司,一楼大厅。
麻花鬼抱着枕头,长吁短叹。
“一个亿啊,白总她是不是脑门被驴踢了,说不要就不要了!”
尼斯在一边,继续扭着屁股,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这项运动。
“麻主管,不要纠结啦,领导有领导的想法。不然怎么能当领导呢!”
“就是,领导的眼光是不一样的,格局要打开!”宾斯在一边附和。
听闻他们的话语,杨斯恒老神在在的,依旧坐在前台复习。
众鬼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之际,一位中年人匆忙地闯入大厅。他满脸焦急,身后一着西装的年轻人正快步跟上,嘴里似乎喊着什么。
“抱歉打扰了!我有一个非常紧急的委托,需要尽快解决。”中年人喘着气说,“加钱处理!”
听到加钱,麻花鬼一改颓丧,抱枕抛给尼斯,面带微笑地上前表示愿意帮助。
杨斯恒见来人并未发觉,或者说,对方因为着急没有意识到麻花鬼不是人。显然,事态紧急到刻不容缓。
“您好,请告诉我们您的问题,我们会尽力解决。”杨斯恒觉得自己当这个前台,越来越娴熟了。
“我女儿失踪了!两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报警了,但是她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我怀疑她是不是遇到了灵异事件。”中年男人顺了顺气,缓声道。
越是着急的情况下,反而越要冷静,否则,一句话说不清楚,再说几次更浪费时间。
“请跟我到这边来填写信息,马上为您安排。”
中年人随着杨斯恒停在一台机器前,按照指引,填了资料。
等到打完最后一个字,他才发觉周身冷意森森。
这大厅空调怎么开这么冰?
扭头,迎上一张青色的微笑的脸。
“啊!”
中年人险些没站稳,他瞪圆双眼。
“你、你们真是人、人鬼同归公司啊”
一人四鬼默契地抿出一个微笑:“对呀对呀。”
*
晚上,接到消息的和月来到公司。
罗征夫妻,已经带着从家里搜罗来的女儿头发,在二楼大厅等候多时。
“大师”罗征看清和月脸庞,后面的字又卡在嘴里,他听介绍的人说和月相当年轻,没想年轻到这种程度。
“头发给我。”
和月盘腿坐下,将女孩头发点燃。
“东城隍,西土地。南来太岁,北往夜游。三山聚灵,四海清一,以我之魂,入彼之身,极!”
顿时,众人只感觉,眼前的和月虽然还在眼里,却似乎消失了一般,融入了整个房间之内,若有若无。
麻花鬼四鬼相视一眼,提了几分警惕。
和月身体一顿,再次睁眼,已然换了环境。
粗糙的天花板,绑紧的四肢,鼻间萦绕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头顶的四台无影灯。
这个地方相当不妙。
就在这时,她所处空间的门被人推开,她下意识扫眼望去。
一个身形高大,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朝她走来。
和月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狭长的眼睛嵌在俊朗的脸上,眸底是化不开的森寒阴郁,一看就不是善茬。
身着白大褂,估计是个医生。
医生走到和月眼前,手术台上的无影灯被打开,巨大的亮光照得和月无法直视。
刺眼的灯光中,医生拿着亚克力板垫着的处方纸张,轻轻念道:“疼痛试验。部位腋下。”
亚克力板被轻巧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双手,相当稳定。
剪刀在手,医生走到和月身旁,瓷白修长的手拉住她的短袖。
一股颤栗的恐惧如潮水般涌入和月的灵魂,她感受到女孩的悚惧就像一条无形的粗壮的藤蔓,死死将她缠绕。
和月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情绪。
娇弱的身体,直抵灵魂的恐慌。
陌生,但真实。
冰冷的触感贴着肌肤,片刻后,医生剪开整个胳膊上衣物,女孩如藕般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
医生皱眉,修长的手指伸到腋下,和月感受到咯吱窝的皮肤,似乎被提起,剪刀清脆的声音中,短短的毛发掉落在地。
腋毛被剪了!
医生的目光依旧徘徊在腋下,犹豫片刻,换上剃须刀。冰凉刮过腋窝。
“哈哈哈哈哈”女孩忍不住大笑。
那种清凉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痒痒感,和月自忖就算是她遇到了,话语都无法凝结成句。
酥麻的痒感刚过去,和月感觉浑身如同触电一般,腋下传来深入骨髓的刺痛。
这种刺痛就像是踩在满是铁钉做成的指压板的鞋垫上跑步,万痛穿心中,又带着丝丝畅爽的痒。
“呜呜呜呜——”
和月感受滴滴汗珠爬上额头,身躯,在重力的作用下,贴着皮肤往下滑落。
虽然看不到躯体,但是和月很确定,女孩的脸上肯定爬满条条青色的小蛇。
女孩用尽全力脑袋后仰,若不是后脑勺被手术床挡着,难以想象会不会用脑袋把脖子掰断。
和月视线里,医生正站在旁边,纹丝不动,用笔记录着。
疼痛,随着身体的抖动,更加剧烈。
腋窝那小小的一点皮,像是被剥开一般。渗入肌肉,渗入血液,渗入骨髓。
女孩唯一能够移动的脑袋,不停磕着身后的手术床。
“砰砰砰!砰!”
那一刻,柔软的床铺也有了痛感。
终于,腋窝下的异物被取走,女孩缓缓恢复平静。惊恐的泪水充盈她的面庞,唇边呜咽碎成片。
医生将止血钳放在一边,拿出针筒将针头扎进臂弯的血管中,抽走一管血。
而此刻,女孩已经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砰!”医生关门离去。
和月的眼前陷入黑暗,再次睁眼,面前是杨斯恒和四鬼紧张关切的脸庞。
“白总你可醒了,刚才实在是太吓人了!”麻花鬼快要哭出声。
短暂的沉默后。
“白姐姐,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刚才他们目睹和月的反应,不用问都知道那一定非常可怕。
经历前一刻的痛苦,听到医生二字,和月有种呕吐的冲动。
她摇摇头,平复刺痛的感受,方才她用的是千里感知术,能够短暂来到目标体内。
虽然口不能言,但是五感和目标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和月也被迫做了一次头痛实验。
简单来说,施术者会承受另一具身体的痛苦与恐惧。
摸摸腋下,将痛苦从脑海里驱逐。
和月转向罗征夫妇:“你们的女儿被一个变态医生抓去做实验了。”
听完,罗夫人两眼发黑,身子一软,倒进罗征怀里,细密的颤抖爬上她的身体。
罗夫人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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