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听说周馨馨在追陆柏。”陆咏说。
“是啊。”陆小九无聊地翻着军事杂志。
“你和天一有时间带他们出来玩玩,多给他们几次机会。”陆咏说。
陆小九冷冷一笑,“你想操纵小白的婚姻,你怎么不问问小白,你以为他和我一样那么好操控吗?你想当媒婆,你自己去,我没兴趣。”
她站起来,转身离开。
“你这孩子……”
姚芳说,“我怎么发现,你和孩子关系变得越来越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叛逆期到了。”
“有可能。”
天朗将军突然被检查出肝癌晚期,只有半年的寿命,天一哭得和一个泪人似的,躲在家里的阁楼上,不肯下来,一整天都是呆呆的,像是一具尸体。
陆小九轻轻地爬上了阁楼,坐到他身边。
天一苦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天朗将军如今最需要你,你躲着不见人,他会很难过。”陆小九说,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你可以陪着他快快乐乐地度过这半年时光。”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我知道爸妈是政治联姻,爸爸并不是很爱妈妈,可他很爱我,从小到大,他一个军人,又要当爸爸,又要当妈妈,照顾我一个人非常不容易。其实,我很羡慕楚凛,他虽然没有妈妈,可楚歌叔叔深爱着楚阿姨,这么多年守着楚凛,我爸却一辈子的遗憾,他还不到四十岁,就要离开人世,小九,我心里好难受,心里好难受,你知道吗?我无法想象他过世那天,我该怎么办,我没有足够长大到脱离爸爸的怀抱。”
天一哭泣着,像是一个孩子,陆小九坐在一旁陪着他,她无法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只能陪着他,度过这一段难捱的时光。
“小九,我该怎么办?”天一抱着小九,失声痛哭。
“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别怕。”陆小九说。
玲姨坐在病床边,微笑地看着他,“精神还不错。”
“病来如山倒啊。”
“军队每年都有做体检,你怎么没注意呢?”
“这都是命。”天朗将军微笑地说,“我要去见陆俊了,等见到他,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聪明乖巧的儿子,你……一直都记得他。”
玲姨心里一刺,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好。”
“陆俊在我们心里,永远那么年轻,我们都没机会看到他三十岁的样子,三十五岁的样子,他见到我,还能认出我来吗?”
“当然,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我有愧于陆俊。”天朗说,“我一直……”
“别说了。”玲姨握紧他的手,“我要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我们母子的照顾,如果没有你,阿柏都不能活着,并冠上陆俊的姓,谢谢你,当年为我作证,天朗,我……”
玲姨有点哽咽,“你是我在世上,除了儿子,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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