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的事解决完,朱祁镇心情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有些沉重。
朱元璋的分封制度对明初的社会和政治环境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它巩固了边疆稳定、维护了朱氏皇族地位、辅助了皇位继承以及传承家族文化。然而,明朝藩王制度的劣势也十分明显,它削弱了中央集权、中央及地方财政负担过重、军队实力独立以及阻碍了社会人才的发展等。
通过代王这件事,内地的那些平时在封地搞小动作的藩王确实老实了许多,临近春节,各地藩王的节礼陆陆续续就送到了京城,而且具侯宝清点后得知,今年的节礼比往年的丰厚许多。
朱祁镇并没有在意多少,再丰厚也是民脂民膏,有什么可高兴的。
朱祁镇把精力又放在了新军上面。
而作为河南巡察御史的王崇古,此时正在河南开封的驿馆内。
这家伙自从和余子俊划清了界限以后,决定要痛改前非,迎接美好的明天。
甚至将这些年的贪墨所得都一五一十的上交给了皇帝,并且痛哭流涕的痛陈这些年自己瞎了眼,被官场潜规则迷了心窍…
朱祁镇要利用他,自然是对他的投诚一阵好言抚慰,又赏赐给他两道御菜和一盘桂花糕。
王崇古感动的无以复加,皇帝赏赐臣子御菜,那是内阁和六部大臣都少有的恩赐,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御史能获此殊荣。
于是王崇古再次把胸脯拍的啪啪响,立誓要为皇帝肝脑涂地。
朱祁镇虽然心里腻歪,但还是不吝夸赞了一番。直到这货抹着感动的泪水离开了乾清宫。
王崇古确实有些道行,一出京城,就换了便服,带着两个常随,急急向河南而去。
他来开封已经有几天了了,这几天里,他起五更睡半夜,把开封府全部摸了个遍。
此刻的他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胡子,原本白白胖胖的脸,如今又黑又瘦,“啪”的一声,王崇古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自言自语道,“让你能,呆在京城享福不行嘛,非得跑到这里受罪。”
王崇古坐在书桌前,又有些愁眉苦恼起来,皇帝只说河南有问题,又没给出具体问题,到底查什么?怎么查?查谁?
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既然皇帝让他来查,那就肯定要找个突破口,不然查不到不光官职无望,回去说不定皇帝还要打板子,自己又和余子俊划清了界限,已经没有了退路。
“老爷,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一个常随在门口说道。
“让他进来吧。”王崇古又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傲娇样子,翘着二郎腿喝了口茶道。
“老爷,都打听过了,周王府在开封地面上名声不错,而且那周王整天就知道和一群乐户在一起吹拉弹唱写戏文,要么就是邀请歌姬在府中寻欢作乐。也没听说有残民之事。”
“混账,谁让你查周王了?”
“老爷,您不是让小的查访周王府的不法之事吗?”
王崇古气的差点摔了手中的茶杯,“你这个笨蛋,你老爷我算哪根葱啊,你也不用你那狗脑子好好想想,人家是皇亲国戚,是咱们能惹的起的吗?”
“那皇帝不是给了您权力了吗?”常随一脸无辜的道。
“我特妈…”王崇古气结,狠狠瞪了常随一眼。
“你就不会查查王府里的人?”
“周王不就是王府里的人吗?”
“我…”,王崇古站起身直接给了那常随一个耳光,“老子真是瞎了眼了,让你跟着我出来。”
常随一脸委屈道,“老爷,您不查周王,那查谁?”
“查你娘!”王崇古恨恨的道。
“查我娘干啥?我娘又不在周王府内。”长随嘟囔一声。
王崇古恨不得一刀劈开他脑袋看看这货脑壳里装的是什么。顺了顺气,王崇古也不再理会他道,
“你就不会查查王府里的太监,管家,他的子孙?”王崇古气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老爷,我打听过了,他连个儿子都没有,更没有孙子,只有一个弟弟祥符王。”
“滚!”王崇古一脚将那长随踹出了门外,长随在地上惨嚎一声,见自家老爷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只好憋了回去。
“滚进来!”王崇古四下看看没人之后,又低喝一声。
长随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一脸的委屈加可怜。
王崇古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转过身换了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德彪啊,老爷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叫德彪的长随虎躯一震,他看着笑吟吟的王崇古,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他是彪,但不傻,自己这老爷什么德行他是门清,那是典型的笑面虎,好事轮不到他们这些下人,顶雷挨打的事倒是不少。
“老爷,您吩咐就是。”德彪心一横道。
“我听说五月份的时候祥符王曾给陛下上了道奏请增加禄米的奏疏,你和麻五一起去……”主仆二人嘀嘀咕咕一阵子,德彪点头哈腰的走了。
“哼,我就不信,你周王我不敢查,那查查你的亲戚总可以吧。老子能不能升官发财说不定就着落在你们周王一系上了。”想到这,王崇古又恢复了信心,眯着眼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迈着方步笑眯眯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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