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虎带着龙虎军全部走进了邙山深处的一个山洞内。
“李将军,咱家看你路挺熟啊。”侯宝不阴不阳的走过来,踢走二蛋。
“啊,那什么,咱不是在这干过几天绿林好汉嘛。”
“狗屁的绿林好汉,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咱家问你,这山洞如此隐秘,你是如何知道的?”
“唉我说侯公公,你要是没事干,就去清点物资,陛下派你来不就是干这事的吗?老子这还有正事要干,起开,一边凉快去。”
说完,一把推开侯宝,径自走了。
“咱家日…你特妈个鳖孙玩意。”侯宝骂完,一脸愤愤的去清点物资了。
其实他多少也能猜出来这李大虎以前是干什么的,这邙山是啥山他也多少知道点,这一路走来,随处可见石人石马的雕像,还有不少东倒西歪的墓碑,那些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可都是王侯将相。
“侯公公,一共30大车,全部都是精盐,还有一万多两银子,50贯铜钱。”临时负责后勤统计的胖火头军拿着账册过来禀报。
“好…”话没说完,就听李大虎一把夺过账册,“盐看好了,一袋都不能少,银子嘛,给兄弟们分了,出来一趟不容易,鞑子的银子,不拿白不拿。”
“不行,这都是贼赃,没有陛下准许,谁都不能动。”侯宝一把又夺过账册道。
刚开始龙虎军的将士们一听有银子拿,正高兴呢,又被侯宝一句话给浇灭了。一旁的伙头军暗自破口大骂,“狗儿的骚太监,不让老子发财,你等着,以后多往你饭菜里吐几口唾沫。呸,骚太监。”
“我说行就行,这是战利品,又不是抢老百姓的。再说了,陛下以前亲口说过,战利品只要分配公平就行,没说不能分。”
说完,大手一挥,“兄弟们,老子一文钱不要,全是你们的,一会都到侯大总管这登记领银子。”
“我日你八辈祖宗…”侯宝感觉又被李大虎涮了,还被拉下了水,他要是敢不分,估计用不了盏茶功夫,这群丘八就得把他大卸八块。
“你行吗?”说完,李大虎得意洋洋的搂着二蛋走了。
临走还不忘朝侯宝裤裆的方向故意吹了声口哨。
侯宝气的直跺脚,没辙啊,皇帝确实没说过不能分,这李大虎钻了空子,官司就是打到皇帝那,皇帝也只能默认。钱都分了,还能再收上来?军心还要不要。
两千人,一人能分二两银子,看着周围眼神不对的大头兵,侯宝咽了咽口水,拿起毛笔,坐在石板上,开始登记分银子。
银子分完,众人喜滋滋的三五成群的商量着回去该怎么花。
侯宝又凑到李大虎身边。从怀里拿出一份密旨,递给了李大虎。
李大虎一看,神色立马郑重,“陛下这是啥意思?”
“按陛下吩咐办!”侯宝捏捏酸痛的手指道。
“事不迟疑,走。”李大虎站起身,快步安排去了。
一个时辰后,山洞里走出一百多穿着普通老百姓衣服的汉子,赶着大车,无声的出发了。
等到大车出发有一个时辰,众军这才列队从一旁的山道小路,向北急去。
画面转回扬州。
王佐又大醉三天,这几天依然是礼照收,酒照喝,回来继续记本本。
入夜,送走最后一波送礼的。王佐和王天云吹灭烛火,在房间里小声的说着话。
“王大人,张老国公那边已经率大军到了扬州城外。今晚子时,大军入城。”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在喝了,这十多天喝的我都快成酒缸了。”
“呵呵呵,王大人海量!”
“鸟的海量,你连喝十几天试试。”王佐确实挺痛苦,他本来就有痛风的老毛病,这些天折磨的他不轻。
随即,王天云无声的打开门,轻轻一声猫叫后,楼下阴影里出现了五六个精悍的便服侍卫,无声的摸出了驿馆,消失在了黑夜里。
子时的打更声一过,扬州城北门被悄然打开,只听大地震动,由远及近,眨眼间狂飙一般的骑兵大队已经冲进了扬州城内。
“速速包围扬州各府衙,按照名单,一个人也不要放过,统统捉拿归案。”张辅有条不紊的下着军令,一队队骑兵领命而去。
一时间,整个扬州城鸡飞狗跳,咒骂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王大人,这怎么话说的?”扬州知府陈贞颤抖着问道。
“陈大人,稍安勿躁,且和本官一起看一出好戏。”
陈贞两股战战,跟着王佐坐在大堂内,这时,有兵卒过来禀报,“王大人,张老国公让小人来通报,扬州所有城门已控制,城内正在抓捕罪犯,张老国公派小人带来一个百户队,供您驱使。”
“张国公人何在?”王佐站起身来,问道。
“老国公已率部进驻扬州卫。”
“好,回复张国公,有他在,本官就放心了。”
“是。”兵卒大步而去。
咣当一声,陈贞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道,“王…王大人,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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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佐一脸厌恶的看了看他,旋即笑笑,“陈大人,屁股疼吗?”
“疼…”陈贞两眼无神机械的点头。
“日后,还有更疼的时候。哼!”一甩袖子,坐回了主位上。
“啊…”反应过来的陈贞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您救救下官,下官可是送您…”
“闭嘴,你送的那些东西,过些日子,皇上就能看到了。”
“啊!”陈贞如遭雷击,随即心中破口大骂“卧槽你祖宗十八代啊,你特妈玩的真阴啊,原来你早就挖好了坑,你把老子匡进坑里还不算,你还把整个扬州府的大大小小有头有脸的人都给骗进了坑里。完了,整个扬州府完了……”
“来人,请陈大人挪个地方,好生对待,别让陈大人觉得咱们京城来的人礼数不周。”王佐一挥手,两个士兵夹起陈贞就往外走。
“大人,大人,我检举,江淮盐运司还有南京户部……呜呜呜……”大头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破布,塞住了陈贞的嘴,拖走了。
王佐轻蔑的一笑,悠然自得地端起一杯茶,品了起来。
扬州富商周家。
当管家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周世仁摇醒后,抓捕他的官兵已经破门而入。
周家大院内装修的富丽堂皇,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非常的雅致且不失富贵。
“查扬州富商周世仁,伙同扬州知府陈贞,江淮盐运司镇守太监薛贵、淮安知府姚斌等侵吞官盐……”,周世人听着听着,白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查扬州富商刘大风……”
这样的场面在扬州城内不断上演,有不明事情的百姓探出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被大兵们一顿呵斥吓了回去。
甚至还有的涉案官员家里的管家想凭着自己老爷是官身,呵斥前来抓人的兵丁,直接被一刀宰了。
一夜的抓捕,所有涉案的官员、富商、地痞流氓无赖全被一扫而空。第二日,王佐打出钦差副使的仪仗,并张贴安民告示,扬州百姓大哗。
“这些狗日的,平时就知道欺负咱们这些苦力,看看,被抓了吧,呸,等着砍头吧。”
“唉,听说了吗,昨晚咱们扬州的那几家赌场,妓院都被封了,听说还死了人。”
“什么赌场妓院都封了?那老子输的钱怎么赢回来了。”
“二狗子,你还想着赢回来?没看见安民告示上说吗,是啥…唉二叔,那词怎么说来着。”
一个穿着皱皱巴巴长衫,好似读书人的老者,抚着胡须道,“让你多读书你不读,平时就知道耍钱攒花活,那叫扫黑除恶,净化社会空气。”
众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老者更加得意,读书人,到什么时候都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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