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瞪了她一眼,见她不来打扰自己,也就罢了。()
在他看来,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什么都不懂的,她应该只是好奇吧!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那小‘女’孩儿只是犹豫了一下,又搂着她的娃娃朝他走过来。
这一次,她朝他伸出了一只手,软软的手心里有一只大白兔‘奶’糖,她说:“哥哥别哭,我给你糖吃。”
她的声音很小,又软又糯,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见他凶巴巴的看过来,脑袋往后缩了缩,却还固执的伸着手。
少年烦躁的冲她吼,“我不吃,你快滚。”
小‘女’孩儿被他吓到了,嘴巴一瘪就哭了。
她一边哭,一边笨拙的把糖剥开塞在嘴里,然后吸着鼻涕,哽咽着说:“哥哥你看,吃了糖就不哭了。”
“……”
少年看着她脸上脏兮兮的眼泪和鼻涕,还有流的到处都是口水,一时间竟忘了那悲伤。
见他没有发脾气,小‘女’孩儿大胆的靠近一点,又从娃娃的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他,“哥哥,你也吃。”
少年嘴角的那抹笑意隐去,看着她手里的糖,许久,他终于伸手拿起,然后用力丢到远处。
“我再说一次,别来烦我!”
小‘女’孩儿脸上的笑意才刚溢开,见他把糖扔了,嘴巴一瘪,又哭了起来,眼睛里的金豆子滚落,“哥哥是坏蛋。”
看着她抱着娃娃跑开,少年低头,自嘲的笑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如果能换回妈妈,就是当了那坏人又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脏兮兮小手伸了过来,手心里握着一颗大白兔,他抬头,听见她软绵绵的声音说:“哥哥,吃了糖就不哭了,是真的哦!”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是不是?”
少年恼怒的一挥手,小‘女’孩儿摔倒在地上,怀里的娃娃也掉在地上,就是那个时候,他看到了她‘胸’前的黑‘色’绢‘花’。
一开始都只是掉眼泪,可这一次可能真的摔疼了,小‘女’孩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爷爷说,吃了糖就不疼了,我一点儿也不疼。”
少年脸‘色’变了几变,觉得自己还不如个孩子。
他起身朝她走过去,伸出一只手,霸道的说:“东西拿来。”
小‘女’孩儿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也不哭了,眨巴两下眼睛,豆大的泪水滚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看看手边上的糖,有些犹豫,都脏了。
少年颇有耐心的看着她,又说了一次,“拿来。”
小‘女’孩儿咬着‘唇’,“可是,已经脏了。”
这一次少年没有再说话,而是蹲在她面前,拿走了她手上的糖,剥开放在嘴里,然后嫌弃的皱着眉头,“好甜!”
他看到小‘女’孩儿脸上扬起了笑容,两只眼睛弯弯的,然后,他也笑了,说:“好像真的有用哎!”
少年把小‘女’孩儿拉起来,又帮她把娃娃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她。()
看她脸上脏兮兮的,鼻子里还会冒鼻涕泡,少年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笑了,手指戳了戳她粉嫩的脸蛋儿说:“你可真脏啊!”
小‘女’孩儿不明所以,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笑眯眯的。
那天,少年牵着‘女’孩儿的手,把她送到她的亲人身边,然后看到了灵堂外,年轻夫‘妇’的照片。
分别的时候,小‘女’孩儿把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糖都送给他,她站在台阶上冲他摆手,她说:“哥哥,吃了糖就不疼了。”
那时候少年还不知道,那个脏兮兮的笨丫头,就是他的‘女’孩儿。
原来更早的时候就已经遇见。
苏沫父母的墓地很快就查到了,当萧楠夜开着车来到墓园,守墓老人看了照片说:“没错,昨天夜里这个人来过,后来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终于找到了线索,萧楠夜却不觉得多开心,一开始他就找错了方向,现在已经过去一整夜的时间,那个‘女’人,她现在在哪里?
昨天夜里找不到她的时候,萧楠夜就在想,既然她再次选择逃避,那就干脆就让她走,让她滚得远远的,从此再也别回来。
可是,又有些舍不得。
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凭什么为了她这样委屈自己?
萧楠夜,我不可以喜欢你的,我怎么能喜欢你呢?
在他对她用尽自己全部的耐心之后,她凭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
他知道她一定已经认出他了,所有才会一找到借口就立马离开,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留下。
车子沿着下山的路慢慢开着,空‘荡’的山路,摇曳的树林,这样的地方晚上的时候夜里该很恐怖,她那么胆小,一定很害怕。
她害怕的时候,会不会一个人哭?
她哭的时候,是不是还喜欢吃一颗糖?
她说过的,吃了糖就不会哭了。
这一次找到她,再也,再也不放手!
接下来的几天,萧楠夜都没有去公司,江盛泽牺牲了自己泡吧把妹的时间,替他处理各项工作,每天累的跟狗一样。
下了班,江盛泽想拉着另外两只去他家看他,结果却被韩子义拦下了,说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乔明远也同意韩子义的话,江小白一票难敌,只好作罢。
萧楠夜收到消息,是在第三天的下午。
电话是阿凯打过来的,苏沫手机一开机,他就找到了她的位置,不过赶过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被警察抓了。
理由是,涉嫌绑架。
车开到警察局的时候,萧楠夜几次都想掉头离开,可几次都没狠下心,最后他把车停在路边。
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把一整盒烟都‘抽’光了,却还是狠不下心来不管她。
他看着警察局的大‘门’,掏出手机给韩子义打电话,“韩子,你过来一下。”
苏沫怎么也想不到,她有一天居然会被抓到警察局。
那天她带着秦苏澈坐车离开了a市,两人坐了一天的大巴,又转了一趟车,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那是江南的一个水乡,她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那里,于是决定在这里落脚,没想到第二天就有警察上‘门’,说她涉嫌一宗绑架案,请她回去协助调查。
然后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带回了a市。
因为涉嫌绑架未成年被警局扣留,虽然她一再解释他们是姐弟,但是失踪者家属不承认,而且坚持要告她。
秦苏澈已经被他父母带回去了,她一个人有嘴也说不清,最要命的是她没有身份证,连自己的身份都没办法证明。
这一次,又是一个死胡同,她钻进去就很难出来。
警察叔叔说,如果她再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要坐牢,苏沫看着一脸横‘肉’的警察叔叔,‘欲’哭无泪。
警察叔叔可不会同情她,这样的罪犯他见的多了,表面上看着像只纯情的小绵羊,犯起法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中年警察拿笔敲了敲桌子,粗声粗气的说:“如果你再不老实‘交’代,可就没人能帮的了你了,你还这么年轻,不想以后都在监狱里度过吧!”
苏沫苦着一张脸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绑架,那人真是我弟弟,他是我姑父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我姑姑和姑父去世之前,他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后来被他妈妈带走了。”
旁边做笔录的年轻警察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没有经过他家人的同意就把人带走,你这样做还是违法的。”
苏沫一张脸皱成一团,可怜巴巴的说:“他是自愿的啊!我们,我们是去旅游。”
不过她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毕竟她不是苏澈的监护人,不管是不是自愿,她都没有这个权利把人带走。
一脸横‘肉’的中年警察一拍桌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如果你真是他姐姐,他家里人为什么坚持要告你?”
这个,苏沫心里也有些纳闷,就算她不应该把小澈带走,可现在人都找到了,他们为什么非要为难她?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苏沫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哭着说:“我不知道呀!我没有绑架,那真是我弟弟。”
见她一个小姑娘无亲无故,又哭得这么可怜,年轻的警察有些不忍心,就提醒她跟对方‘私’下和解。
“既然你跟受害者曾经是亲属关系,那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受害者的家属,看他们愿不愿意‘私’下解决。”
苏沫立马不哭了,感‘激’的看着他,“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年轻的警察有些为难,说:“这可不行,不过如果你有朋友在这边,可以让他们帮你请个律师,让律师帮你去跟他们沟通。”
这下苏沫又为难了,想来想去,这件事也只能麻烦陆少琪了,于是就让警察叔叔去给大小姐挂电话。
做完笔录,苏沫被戴上手、铐送到牢房。
可巧她那个牢房里,有几个打架斗关进来的小太妹,一个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她一进去,就好像小羊进了‘鸡’窝,显得格外扎眼。
她吓得不轻,只好坐在角落里,努力缩小存在感。
心里期盼着陆少琪能快点救她出去。(齐鲁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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