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槿言因为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所以他一进来她听见了。
他没有开灯,直接去了浴室。
黑暗,苏槿言睁着眼睛,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发呆。
一身的伤还到处乱跑,也不知道伤口疼不疼,晚饭吃了吗?
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苏槿言连忙闭眼睛,没过多久房间的灯亮了。
脚步声停在床边,苏槿言的呼吸慢慢变得紊乱,好在她是侧躺着的。
只是能感觉到季策的视线落在背后,然后想起他白天说的那些话,多少有些不自在。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季策来了。
旁边的床铺塌陷,没过多久他的身子贴过来了,手搭在她的腰,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
“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
虽然他非常喜欢孩子,可是跟孩子起来,他更在乎的是她。
“小言言乖,你不会怪爸爸的对不对?”
苏槿言哭了,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她听到四少叹了口气,然后把她抱得更紧,“听我的话,明天去医院把孩子拿掉,槿言,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苏槿言没忍住呜咽出声,“可是我舍不得。”
季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是我儿子,我也舍不得。”
“能不能等一等,四少,我想跟他说……”
“好!”
后来苏槿言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只是在梦里看到有人破开她的肚子,把小孩拿了出来,然后惊叫着坐了起来。
“少夫人!”
燕燕听到喊声跑了进来,看到苏槿言满头大汗的坐在床喘气。
她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问,“少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苏槿言摇摇头,“我没事,是刚才做了个噩梦。”
听到她这么说,燕燕抚了抚心口,“少夫人,你吓死我了。”
苏槿言看了一圈,然后问她,“四少呢?”
燕燕说:“四少好像去找二少爷了。”
“嗯。”
苏槿言起床后,见外面天气不错,想出去走走。
可能是知道季策回来了,所以没人敢议论他被人戴绿帽的事,只是看着苏槿言的眼神很有内容。
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人尽皆知,苏槿言只觉得羞愧难耐,不小心晕倒了,季策听说之后一路跑过来。
苏槿言还没睁开眼睛,听到季策说:“不能等了,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苏槿言知道,是时候说再见了,做了这么久的梦也该醒了。
“不好了,少夫人不见了。”
小晗拿着信跑出来,迎面撞季策,她着急的说:“四少,少夫人不见了,这是她给你写的信。”
季策觉得这是小丫头的恶作剧,可是看到信娟秀的自己,他的呼吸乱了,“快让人去找!”
“我去叫人!”
四少:
我走了。
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
因为我又不听话了。
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快乐,是你让我感受到爱和被爱的滋味,四少,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的心疼的揪成一团,可是我必须走,看到你每天这样痛苦,我特别恨我自己。
四少什么都好,是太不爱惜自己,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要早睡早起,还有,不要再受伤了。
虽然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可我还是会心疼的,我会在地球的另一个角落看着你。
看完信季策真的是要气死了,这个女人居然给他来这一出。
“苏槿言,被我找到你死定了!”
季擎笙在国外,季嵘峥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听说苏槿言离家出走了,季嵘峥气的话肺疼,“这个老四,刚说他懂事一点,转头把人气跑了。”
季嵘峥把人叫过来一问,说是少夫人早吃过饭之后,坐车出去了。
而那个开车送她的人,回来之后被季策打了。
小镇这么点大,季嵘峥派了很多人出去,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苏槿言这样凭空消失了。
季策担心的要命,开着车到处找。
那丫头身体本来不好,还怀着孕,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苏槿言留信出走后,王府里的下人被聚集在一起。
针对之前那些流言蜚语,季嵘峥经过排查之后,当场解雇了一批人。
其有几个是季云昭院子里的,她刚站出来求情,被季嵘峥训斥了,“如果你不想一起被赶出去的话。”
虽然季嵘峥不是家主,可他的话基本也能当圣旨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说,季云昭觉得很没有面子,委屈的说:“如果她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别人说吗?”
季嵘峥说:“你该庆幸老四不在这里,要不他非抽你不可。”
“凭什么?”
季云昭委屈的都快哭了,咬着唇说:“是那个女人自己不检点,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一旦有了妒忌心,会迷失本性,现在季云昭是这样。
她嫉妒季策对苏槿言好,所以总想把脏水往她身泼,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让人反感。
“我看你留在这里也没事,不如回北京吧!”
季云昭不敢相信的看着季嵘峥,“二哥,你赶我走?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居然要赶我走。”
季嵘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口那个不相干的女人,是我弟弟的女人,我弟弟的女人是弟妹,你是妹妹,她也是妹妹,你觉得自己的优越感在哪里?”
“……”
季云昭被问的哑口无言,最终哭着跑了。
她走后,季嵘峥看着王府的下人,“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以后再发现议论主子的,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蛋,听到没有?”
“听到了!”
“大点声,没吃饭吗?”
“听到了,二少爷!”
到处找不到苏槿言,季策连夜赶回h城。
推开门,空置了许久的房子里,家具落了许多浮灰。
房间里的摆设,当初来不及收起来的拖鞋,都还是离开时的那般模样。
唯独那幅画,被取下来放在茶几,面的灰尘告诉季策,这不是刚被人取下来的。
从楼下来,季策坐在沙发,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槿言,你到底在哪里?”
已经给所有能想到的人,统统都打过电话了,可他们都说苏槿言没有联系过他们,那她会去哪里呢?
这么冷的天,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她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吃饭了吗?
在王府的时候,她一天要吃四五顿,现在在外面会不会一顿都吃不?
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一口下去半瓶,只觉得胸口透心的凉。
突然接到季策的电话,靳禹杰受宠若惊,“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虽然挺陈强说了一点,可靳禹杰还是一知半解。
毕竟这些事关系到季家,陈强知道的也不多。
而且自从君君死后,他整个人颓废了,整日知道喝酒买醉。
见到季策的时候,他身的白毛衣,有红色的血液渗出来,靳禹杰只好先帮他处理伤口。
听说苏槿言不见了,靳禹杰张口问,“你又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苏槿言脾气算是很好了,又那么爱季策,除非是他做了特别过分的事,否则怎么会离家出走?
听季策说完,靳禹杰久久无语。
“她看着挺健康的,怎么会有心脏病?”
“鬼知道!”
提到这个季策生气,恨不得把苏槿言那个废物爹拉过来揍一顿。
当他女儿已经够可怜了,居然还有什么遗传性心脏病,可恶!
见季策凶神恶煞的,靳禹杰说:“心脏病听去虽然很可怕,可也不是说心脏不好不能生孩子,更何况她只是隐性的,你应该先带她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季策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些话,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还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
靳禹杰白了他一眼,“你这样直接冲过去让她把孩子拿掉,她不跑才怪呢!”
“而且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孩子都这么大了,要做只能做引产,不过这样对孕妇身体伤害很大,很可能会导致不孕。”
这些之前从来没人跟季策说过,他听着简直是天方夜谭。
引产,那画面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过算是因为这个,苏槿言也不至于逃跑才对,而且还留下那样一封信。
靳禹杰琢磨了一会儿问他,“你确定没有跟她说别的?跟她认识这么久,我觉得她不像是会不告而别的人。”
季策说:“没别的啊!”
靳禹杰知道他粗心大意,于是说:“你把当时发生的事详细说一遍。”
然后季策开始说,说到‘这个孩子不能要’的时候,靳禹杰喊停,“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季策问,“什么事?”
靳禹杰说:“你到底有没有告诉槿言那件事?”
季策一脸茫然,“什么事?”
靳禹杰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他,“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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