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换气,阳光放进来,室内污浊的空气流出去,一时间,整间卧室都变得明朗起来,夏媛心情大好,做完这些,她就匆匆跑进卫生间里,拿起洗手台上的洗手液,抹在手上,拧开水龙头的热水,用力搓洗起来。
恶心,实在太恶心了,刚才挽着谢少俊的胳膊,那种感觉就象主动抓了一只毛毛虫在手里一样,夏媛一直竭力忍着,现在算是忍到头了,只有用清水和洗手液,才能洗去那种和谢少俊肌肤相触的恶心感。
把手洗干净,夏媛心想,这是病,得治。
和谢少俊还有一段时间要生活在一起,总不能都不和他接触吧?总不能和他一接触就恶心吧?那还怎么报复他?
没办法,谁让谢少俊那恶魔一样的形像深入她的骨髓,对谢少俊的厌恶已经变成一种生理性的反应,让夏媛身不由已。
夏媛看到洗手台上放着的随手泡,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拿起随手泡,装了水放到加热座上,打开加热键,然后就脱光了衣服走进淋浴房冲洗起来。
呃,洗澡的时候,抹着沐浴露,手滑过纤腰,掠过一阵奇怪的疼痛,夏媛低头一看,发现腰上的皮肤,居然有点淤青。不用说,自然是南宫俊彦的手笔。我去,都要订婚的人了,居然前一个晚上还找女孩子“睡觉”,那他的未婚妻该有多悲催啊?
经历了上一世的背叛,夏媛对这样花心的男人彻底没了好感,固然她是颜控,但这一世,人品肯定放在容颜的前面作为考量一个男人是否可靠的标准。
其实,经历了昨晚上陪睡一事,如果不是故意要气夏倩,夏媛才不会去参加南宫俊彦的订婚典礼呢。脑洞大开地想想,二人如果万一碰面了怎么打招呼?
嗨,你好,昨晚上睡得好吗?
嗨,不错,抱着你真舒服……
汗,这么聊天,还真是恶趣味十足……
夏媛边洗澡边胡思乱想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和南宫俊彦聊天对话的场景,她的嘴角竟然扯出一丝笑意。
说起来,也真奇怪,这个禽兽不如的南宫俊彦,真的对自已的身体不感兴趣吗?
这可是白璧无暇、青春健美的20岁的身体呀……真的,摸着自已还未被病魔严重摧残的青春肌体,夏媛深深感觉到了做一个健康人的幸福和美好。
无论如何,这一世夏媛打定主意要保护好自已,再也不做药罐子了。包括要照顾好那个婚内出轨、有点渣渣的爹夏昭阳。虽然在婚姻大事上他做了错事,辜负了母亲,但是到底夏昭阳还是十分在乎她的。
上一世,如果不是她的身体被秦蕊母子慢慢地弄残,父亲本来是坚定地要把夏氏企业交由她来继承的。只是后来她身体被弄垮后,谢少俊表现得不离不弃、主动提出迎娶夏媛,夏昭阳眼睛再次被垃圾糊住了,竟然让谢少俊在婚后完全接掌了夏氏企业。
而谢少俊完全掌权之时,就是夏家父女俩失去存在价值的时刻。
夏媛一念及此,痛苦地闭上眼睛,那一幕幕父女俩先后惨死的情景在眼前划过,一瞬间,她的脸上闪过凌戾的神色,让外表娇弱的她,完全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变成了一个煞神一般的存在。
“咕咕咕”,随手泡烧开的声音提醒了夏媛,她关了花洒的水,用柔软的浴巾擦干晶莹雪肤上的水珠,饱满坚实的胸前,细看之下竟有几道抓痕,不用想就知道是禽兽不如的南宫俊彦的杰作。夏媛冷哼一声,心想那个什么订婚典礼去就去了,但是能避开南宫俊彦就尽量避开。
夏媛知道那种场合热闹又嘈杂,象她们这种在江南市排在世家末流的家庭都能接到请贴,恐怕南宫家族是把这个市里排得上号的家族都请了,这是要搞多大的排场啊?南宫俊彦还真是骚包。哼,排场越大越好,这样南宫俊彦根本就看不到淹没在人群中的她了。
披上睡袍,夏媛哼着小曲,拿起随手泡就往房间里走去,滚烫的开水在随手泡里还在翻滚着,这让夏媛有一种恶意的快感,浴室里放随手泡,这还是秦蕊的美意,说如果夏媛晚上身体不舒服想要吃药什么的,可以方便随时有热水取用。
夏媛拿着随水泡,走到房间里,对着窗户下面那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就着它的根部,把滚烫的热水浇了下去。
嘿嘿,让你害我。
夏媛这下痛快了,这小半壶热水烫下去,这株植物肯定活不成了,最迟捱到明天,这株植物就死绝了。
以后,秦蕊每送一盆植物来,都会享受到这种待遇。
夏媛悠然地浇着水,但也不能浇太多,否则,万一秦蕊进来房间看到花盆里水份这么多,肯定会怀疑她做了小动作。
现在,敌明我暗,不象上一世,敌暗我明,双方调了个个,夏媛要始终保持这个优势,玩一场有趣的猫戏老鼠的游戏。
把一百度的热水注进植物根部,夏媛似乎能听到这株毒草在发出痛苦的嘶叫声,哼,叫吧,谁让你助纣为虐了。
浇完水,夏媛把随手泡归位,然后拉开床上的薄被钻了进去,头一挨枕头就累得睡着了。
能不累吧?重生是件极耗体力的技术活啊!
刚赶回来,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挺尸般地睡了一晚上,然后又飞赶去救回了亲妈,接着还回家对一群豺狼虎豹绞了会脑汁,夏媛体力脑力耗尽,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如果不是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夏媛还醒不来呢,她迷糊着回了一声:
“进来。”
“媛媛,瞧你,睡得真香,我都敲了好一会儿门了。哟,怎么搞的,你竟然开着窗户睡觉?小心一会吹风着凉了。唉,你这孩子,是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已了。”
进来的是继母秦蕊,她一脸无害的笑意盈盈,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汽腾腾的汤,光闻味道,夏媛就知道是方才秦蕊说的虫草汤了。还真是,担心她不喝,直接送进来灌了。
不过,一进屋看到夏媛开着窗户,秦蕊把汤放下,边大惊小怪地表示爱护和心疼,边把窗户又关上了,还拉上了窗帘,室内又恢复了黑乎乎阴暗的样子,迫得夏媛不得不打开床头灯,才能看清秦蕊的样子。
“妈,是我累糊涂了,昨晚上太晚睡了,所以忘了关窗户,以后不会忘了。”
夏媛低眉顺眼地道。
秦蕊貌似欣慰地点点头,和风细雨地道:
“来,媛媛,把这碗虫草汤喝了,一会人就精神了。”
看着端到床前嘴边的虫草汤,夏媛一滞,真地要喝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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