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面对二人的虔诚跪拜,妇人微微一笑,轻嗯了一声,并没有起身去追逃走的卓君,而是回过头来,以一种佛光普照的姿态,矮下身,扶起了重伤的仙寿镇二老。
“菊妃……”
四师伯身体一颤,受宠若惊,喃喃低语道。
“菊妃。我二人……我们,实在是惭愧……”
七师叔羞愧得老脸通红,硬生生将脑袋别到另外一边,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愧于见到自己的家长。
仙寿镇,梅、兰、竹、菊四大寿妃,名动江湖,在整个养生圈子内,更是以长寿不衰保养有方而赫赫有名。
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四十左右的和蔼小妇人,赫然就是四大寿妃中年纪最小,但已经八十出头的菊妃。
妇人缓缓摇了摇头,温煦一笑,自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拿了两粒碧澄澄的丹药出来,递给二人,理了理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温声道:“服下丹药,安心养伤。放心,他逃不掉的。”
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一眼神志模糊功力消散的彭鸣和彭冷,就好像,那是两条毫无干系的路边死狗一样……
再说卓君,硬挨了菊妃一记铃铛,如同被巨石撞中一样,当时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差点一口鲜血喷出,也幸亏他当时身体跟外界的那种莫名契合还未被打断,用了个巧力,消弭了一部分力道,要不然只怕伤的更重。
现在想起来,还不禁有些后怕。
这个突然杀出来,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妇人,实在是强得有些可怕!
他自问,就算是自己身体处在巅峰时期,与她单对单对上,恐怕也只是五五之数。
心里不禁有些纳闷,真是奇了怪了,最近这是怎么回事,先是那位自称“密宗第一高手”长得跟汉子一样的班仁公主,接着是这个神秘妇人,怎么这些强得跟怪物一样的女人突然之间一个个全都蹦出来了?
不过,心情总体还是比较轻松的。
仙寿镇的那两个小的已经彻底废了,两大鬼穴中针,丹田被破,散功之后生活不能自理、神智疯癫是一定的。
两个老的虽然好一些,因为那个强大妇人突然杀出,没能剩勇追穷寇,赶尽杀绝,但也是伤及元气的重伤,就算治愈,也再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总体来说,他这次杀回去讨利息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无碍身心舒畅、念头通达。
一路不停,跑回山洞,快速收拾了一下后,对阿缺的伤势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将贴身小瓷瓶里的木灵,给阿缺灌了十几滴,然后自己也服用了一些,缓解了一下内伤。然后用一条带子,将阿缺负在背上,走出山洞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阿缺那管冷幽幽的黑白口琴,给攥在了自己手里。
这个时候,狂风暴雨已经停歇,双连山上,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夜寂。
卓君负着阿缺,按照之前采竹客的简单指点,在摸索中前进,径直穿过前山,绕上了后山。
他不知道仙寿镇那边这次到底来了多少人,但从在这里布下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团看来,这种大阵仗大手笔,绝对不是仙寿镇有能力做得出来的,很有可能,这些与世隔绝的怪物们,跟之前那些雇佣兵一样,都只是某些人的刀兵。
这个人,不仅对隐秘古怪清高执拗的仙寿镇有着巨大的影响,同样,在俗世也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势力,实在不是一般的强悍!
毕竟,在国内,敢,且有能力在距离燕京不足两百里的山林里布下这么一支荷枪实弹队伍的人,还真的是不多。
虽然还不知道阿缺怎么招惹上了这样一个牛叉人物,但有一点,他很确定。当前,绝对不能走大路下去,如果仅是他自己的话,那倒无所谓,关键是还背着一个重伤昏迷的阿缺。
以这人出手谨慎狠辣,死不罢休的架势,山脚下还有后手,那简直是一定的。
所以,卓君带着阿缺直接绕到了后山,按照之前采竹客所说,后山之下,就是河水很大的金泉河,他准备带着阿缺走水路离开这一带,然后再道绕回燕京,当前,再没有比燕京更安全的地方。
只是当他来到后山一看,顿时有些傻眼,这里是挨着金泉河不假,但却根本没有下山的路,一处至少两百米高的悬崖,下面是水面黑沉,波澜微微的金泉河。
虽然他跟死党江宝爷从小就是在镇子里的河水里泡大的,水性超一流,但黑夜里跳这么高的山崖,再加上又是在陌生水域,说实话,还是非常冒险的。
正当他迟疑着该怎么下去时,突然身体一紧,心中有种很不妥当的感觉升起,仔细感受了一下,似乎有人急速追摄了过来,看那气势,应该就是之前击伤他的中年妇人。
她怎么跟了过来?不应该啊!刚才未出发前,在山洞里已经彻底检查过全身,并没有留下什么可供追踪的气味、痕迹!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多想之时,卓君低头扫了下面黑沉如墨的金泉河一眼,咬了咬牙,负起阿缺,毫不犹豫地窜了下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妹的,老子不管你是谁,今天逼得我们兄弟如此狼狈,来日必定双倍奉还!
两分钟后,那位中年妇人菊妃,悄无声息地追到了崖边,看着下面黑波幽幽的金泉河水,一向温和暖煦的面容,微微有些沉凝。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托大了,本以为那人受了虫铃重重一击,还带着个重伤之人,应该怎么都逃不过自己追踪的,没想到反应如此迅捷,行动未见缓慢不说,还一路设置各种障碍疑阵,最后居然绕道后山,直接跳下了金泉河。
她菊妃自问在陆地上谁也不怵,但偏生就是不会水。
略作迟疑,拨通了电话。
“上师,那人被同伴救走,跳下了金泉河。”菊妃打电话的时候,眉头微皱,语气、神态都有些古怪。
“追。”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温和疏朗,但又完全不容置疑。
菊妃面色微微一变,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拿出虫铃,看到里边的小虫子虽然困,还没有真眠,微松了一口气,跺了跺脚,转身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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