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爹,您那珍珠可要藏好了,千万别着了道,这些人可都是冲着咱的珍珠来的。”老大的声音,总是商量的口气。
“就是啊,爹,您把它放哪儿,钱是小事,咱有几个钱?他们才不稀罕呢?”老二也插了一句。
“这个你俩甭管,瞎操些闲心干什么,都走吧,走吧。”常有财有些生气嚷嚷道,始终不肯说出珍珠的任何秘密,生怕它一出口就化作一阵风立刻会蔓延开来。
“那就别报案了,报了案也是麻烦事,天天来录什么口供,您老胳膊老腿的也搁不住折腾,就当没这回事。”老大总结道。
“哥,不早了,要不咱就回去吧,让咱爹歇着,娘,我们走了。”
“嗳,嗳,路上慢一点。”常老妈子送两个儿子出门,常有财也起了身算是送儿子。黄狗抖了抖身子挪了下地方,扑棱着尾巴哼哼了两声,看着兄弟二人同骑着一辆老掉牙的摩托车消失在胡同口,等着常老妈子关严实了门重又留守在门口。
就在五里外下河村一间独院内,这时正聚着三个人,其中两个就是黄狗眼里的陌生人,他们把偷来的200块钱和小玉佛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有些战战兢兢地对秃顶的马爷说:“马爷,都搜遍了也没找到什么珍珠,会不会”
“都是一群废物!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活做得干净不干净?”
“干净!绝对干净!您放心就是。”
马爷拿起桌上的小玉佛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玉呈赤白,弥勒佛安然端坐,脸上永远挂着厚重的微笑,这时候却似乎正嘲笑着他,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的弱智。马爷的这次失败在于太过急躁,急功近利,恨不得马上就把珍珠弄到手,你想,常有财就是再笨能把价值连城的珍珠随便放在家里等你来拿吗?这是不可能的,这是连小孩都知道的,马爷的脸上一阵痉挛,似笑非笑,狰狞可怖,坐回到太师椅上,像是打败了一条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他娘的!棋差一招!棋差一招啊!”
“马爷,虽说我们没有找到珍珠,可也不至于惹得常有财去报案,就二百块钱嘛,再说,我们也算探了一下敌情,常有财家里的情况我们摸了个一清二楚啊。”手行较早的大弟子脸上有一块疤瘌的猴一手说。猴一手如侯,叫占宝,被马爷收在名下后,专练一双神手“二指夹”,用二根手指从热锅里夹硬币,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在一眨眼的瞬间把一枚枚硬币从热锅里捞出来,跟捞油条一样,而手却“毫发无损”,一点也看不出异样来,只是有些褐红色,一般人的中指较食指要长一些,而他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是一般长。他曾在公交车上下车的一站内,连偷三名下车的顾客,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丢钱的顾客当时根本无从察觉,所以外号“猴一手”。
“他娘的,你知道个屁!我们打草惊蛇了,以后还能再去吗?”马爷有些急躁,他为自己做出潜入常有财家走一遭后悔莫及,不免口出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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