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是刚才拎了小二出去的那个娃娃脸正太?
善识人么?倒是没想到竟还会有这样的本事。那是不是说,不管她换成一张怎样的脸,都会被他轻易的认出来?
君殇见她皱眉一脸的若有所思,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些,难得主动的开口说道:“倒是没那么神奇,只是比普通人要更敏锐一些。”
当初辨认她与林子里的女子是否同一人时,他便有些不确定,毕竟这两人虽面容有些相似,性情、行事、神态却是天差地别,真是无法让人相信那竟会是同一个人。
不过有了那为基础,再要确认另一张脸为她,倒是轻松了许多。
听到君殇的解释,沈妍汐轻一挑眉,也不再多做纠结,率直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那姿态,那神情,悠闲自在得就好像她才是此间的主人,刚有的一点点郁闷也被瞬间抛诸了脑后。
认出就认出呗,反正结果已是这样,她再纠结郁卒倒反而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君殇在对面看着她自顾自的落座,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再自顾自的浅抿一口,秀眉霎时紧皱狠狠抽了两下,不由觉得很是有趣,看着她的眼中有流光浮动分外绚烂,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她接下去的反应。
“噗!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就坐这儿喝这种……酒?”
又辛又辣又涩简直是比喝纯酒精还要来得刺激,浓郁的酒香喝进了嘴里却无丝毫酒味,小小一口她就觉得整一张嘴都麻得没有感觉了,张嘴说出的一句话她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有没有口齿清晰。
看着她眉头揪结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君殇却是嘴角微微上扬,很浅的一个弧度却冰雪消融格外柔和,只可惜在此时此刻此地此情此景落在沈妍汐的眼里只觉分外刺眼,森森觉得他这是在幸灾乐祸。
唔,他好像确实有点幸灾乐祸。
因为他真心觉得她如此模样生动又可爱,让他都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她又狠狠的瞪了过来,灵动的眸子瞪得圆溜溜的,又因这杯酒的刺激而眸中泛起水光,波光粼粼、晶莹剔透。
他眸光一暗,忽然伸手接过了她手中尚未放下的酒杯,若无其事的将还剩余的大半杯酒尽皆喝了个干净。
沈妍汐顿时“呃”的一声,傻呆呆看着他手中那已空了的酒杯,最是聪明灵活的脑袋一时间也有点儿淤塞反应不过来了。
这小模样真真是可爱有趣得紧,七殿下忍不住轻笑了出声,将口中酒液咽下,轻声说道:“谁说这是酒?”
“不是酒你来这酒楼里喝什……”刺激逐渐过去,舌头又有了些感觉,她终于尝出了点残留在口中的味道,顿时心中一动,轻蹙着眉看向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绝世怪物,“你该不会一直用这东西来压制你体内的毒吧?”
当日在林子里时,她便看出了他身中奇毒,那晚也是多亏了她才让他少受了一晚的蚀骨锥心之痛,虽然他至今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所以他此刻没有半点的意外,也没有回答她这问题,只是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喝得面不改色,好像真是只是一杯再寻常也没有的水酒而已。
沈妍汐不由“啧”的一声,又咂了下嘴仔细分辨着残留在舌尖上的滋味,然后低头掐着手指说道:“本神医掐指一算,你好像又快要到毒发之期了。不过你这东西也就能在你毒发时护住你心脉不至于受损而已,并没太大效果。而且,你时常这么喝的话……请问,你味觉还残存多少?”
正举杯的手一顿,睫毛轻轻一颤,又将视线落回到了她的脸上。
沈姑娘微摇了摇头,对于他这等同于自残的行为很是不赞同,尽管她也觉得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办法,不然他怕是早已活不到现在,只是现在这不有她在呢吗!
她的双眼忽然金灿灿的发光,分外笑容可掬的说道:“我可以帮你安然度过下一个毒发之夜哦,保证无痛无痒安全无忧,顺便还可以再给你仔细诊断,仔细研究你体内所潜藏的毒素,彻底解除让你从此以后再不必受此折磨也不是没有可能哦。”
握着酒杯的手指蓦然一紧,即便是再性情寡淡凉漠如冰,听到这样的话也禁不住的动容,尽管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曾听她说过类似的话,可现在听来,感觉却格外的不同。
他以前无所谓生死,可自遇见她,越与她相处,他忽然就越发的不舍得死去。
目光忽然潋滟,搅乱了一池的纷飞心绪,他垂眸敛眉,轻声问道:“这次,你又开价多少?”
沈姑娘的脸上刹那间浮动起一片遇见了知己的狼光,手肘撑在桌上往前凑了凑,笑眯眯说道:“为你解除每一次毒发时的痛苦,价值黄金万两,为你彻底解毒,价值黄金十万两,共计十一万两黄金。不过我不能保证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为你解毒,所以作为补偿,可以勉强给你打个九八折,你只需支付十万七千八百两黄金就够了,先付一半定金。”
他似乎看到了她的两个瞳孔变成了金灿灿的元宝形状,正在灼灼的散发着耀眼光芒,让他忽然希望自己乃是黄金铸就,那样的话,她必然会一直这般欢欣喜爱的看着他。
不过,能听她说说话,他也是极高兴的。
“数目太多了,不知可否宽限几日?”
沈妍汐眼珠一转,痛快的点头,“可以,反正离月圆之日也还有四天,那我就给你四天的宽限。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这算是什么宽限?
尽管如此不公平,七殿下还是大方的点了头,“问吧。”
“你认识七殿下吗?”
“……嗯?”
七殿下的眼角都抖了一下,只是沈姑娘恰好正想这那让她头疼的殿下,却是没有看到。
她摸着下巴,喃喃说着:“我看你应该是身份不简单,不过你既然不想说我自也不会勉强,就是不知你是否认识那七殿下。”
这可让他怎么回答?既不勉强他说自己的身份,又问他是否认识七殿下。
“……认识。”
“哦?那不知可否帮忙让我跟他见上一见?”
你现在不正见着呢吗?
“你见他做什么?”
“你既知道我身份,自也明白我与他的婚约,可姑奶奶我不乐意随随便便就嫁给一个陌生人,又人微言轻,所以只好让他来退婚了。”
“……”什么?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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