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红叶不总带孩子,所以有些事情,元锦玉担心她不懂,还为她细心解释着。
红叶认真地听着,手也轻轻摆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等元锦玉讲完了,同红叶说:“日后你同银杏,就是我身边的大宫女了,一言一行都要注意,最重要的是,你要有自信。”
不能因为吕应然就一蹶不振,若那男人真的背叛了她,她就给红叶安排个更好的男人。
她如花的年纪,还愁嫁不成。
红叶感激地跪在地上,垂首道:“多谢娘娘体恤。”
元锦玉浅浅一笑,拥着宝贝,让他在地上走两步,心满意足。
银杏出门,是去找风叶白。老管家当时和大娃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近来风叶白有些忧愁。因为他和银杏每日都见面,可关系却不能再进一步了,他又没个人可商量。
找元锦玉?那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是不会帮衬自己的。
所以银杏这次过来,也让风叶白挺受宠若惊的。
他作为太医,在宫中当值,有自己的卧室和药堂,这南疆人,还搜集到了不少珍奇的医书,放置于书架上。
邀请银杏进门,他早早就将医书放下了,屋中摆设还没来得及收拾,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现在烧热水,给你沏壶茶?”
银杏轻叹气,觉得这男人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却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于是她站起来,还轻轻地挽着袖子:“不用了,我也不渴。看你这屋子,摆设这么乱,日后想找什么都困难,我来帮你规整一番。”
风叶白当然是求之不得,还担心银杏反悔,他都没说客气一下。
银杏背对着他,嘴角边也扬出了一抹笑容来。这风叶白的心思啊,也太好猜啦。
银杏伺候元锦玉多年,收拾东西可是一把好手,风叶白有心想帮忙,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于是他就紧紧地跟着银杏,她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
银杏也习惯了他这模样,一边规整东西,还一边和风叶白说:“你得把他们的位置记清楚,下次用过了,再放回来。”
“我明白了。”风叶白郑重其事地说。
银杏用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把整个屋子给他收拾一新,一边洗手,一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再看风叶白,从刚刚开始,整个人就像是被浸入到了蜜罐子中似的,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银杏真是贤妻良母呀,为人也有趣,要是能早点嫁给自己就好了。
“歇一歇吧,都收拾好了。”风叶白指了指椅子。
银杏也没客气,坐下来后,斟酌着说:“其实我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风叶白皱了皱眉,很是不喜欢银杏和他这么客套。什么请不请的,难道她就不能理直气壮地要求自己一下?
银杏察觉到风叶白心情不善,但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还以为他担心事情太难办。
于是她马上解释:“其实就是想请你帮忙配一些驱赶蚊虫的药物,应该不难吧。”
风叶白闷声说“好,你什么时候要?”
“今晚之前可以么?”
风叶白想了想时辰,不情不愿地点头:“可以。”
银杏再笨,也不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能白着一张脸解释着:“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帮你收拾屋子,也是希望你能别拒绝我。”
她轻轻叹气,小手搅在一起,其实也挺嫌弃这样的自己。
“不找你帮忙,我也很少出现在你面前,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你想发火,就发吧,我不会反驳的。”
银杏觉得她本来就不占理,所以不管风叶白做什么,她都理解。
谁知道风叶白深呼吸几口气,猛地站了起来,忍无可忍地说:“你以为我是在因为这生气么?”
他觉得心都要疼炸了:“不对,我就是因为这生气的。”
“嗯?”银杏觉得自己被他给绕懵了。
风叶白双手摁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银杏,你还不明白么,我为你做一切,都没想过要索取什么报酬,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我不喜欢你这种交换。我宁愿你理直气壮地要求我,给你做这个,做那个,也不希望你看我,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银杏愣住了,她还真没想到,风叶白竟然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自私自利……”
银杏说到一半,就被风叶白打断:“真正的自私自利,怎么会像是你这样?生怕欠了我一分一毫,连根针都得跟我算得明明白白的。”
风叶白叹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撑着头说:“银杏,全身心信任我一次好么。”
银杏哑口无言。欺骗别人感情的事,她真的做不出来。
虽然她现在是有点矫情,但是这对两个人不是最好的么?
风叶白总是这般步步紧逼,真的会让她迷失的。
“风叶白,你不懂,我总是要求你,我也会问心有愧……”银杏缓缓地说。
他无奈地抬头看银杏:“我真的宁可你对我多愧疚些,早点以身相许才好。”
她这油盐不进,他想找机会都难啊。
真是一把辛酸泪,几多忧愁。
银杏瞪大漂亮的眼睛,风叶白的话对她震撼太大,她都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好了。
没办法,她只能站起来,无措地往外走,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走了,我晚上来取药。”
风叶白没拦她,毕竟答应了银杏,他还得去配药。
至于银杏,站在他门口,久久没动。半晌,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神明媚在心中轻轻地骂了一句:真是个傻子。
风叶白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把药配好了,为了能见到银杏,他亲自去送的。
元锦玉看到那药,直言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对风叶白的印象果真更好了。
风叶白没有邀功,实话实说:“是银杏先来找的我,功劳都在她。”
“嗯。”元锦玉心想,反正看银杏这架势,也扛不住多长时间,奖励你们谁不都是一样的么。
银杏立于一旁,一个劲儿地给风叶白使眼色,她可不想让元锦玉知道这件事。
红叶现在已经不那么偏执了,看到银杏和风叶白相处,她其实还有点欣慰。
曾经她怨恨这世间的男子,觉得都像是吕应然一样,薄情寡义。
后来她擦亮眸子,察觉并非如此。
皇上,三十,黎成大人,容辰将军,唐钰门主,还有面前的风神医,都是能为了心爱的女人,付出所有的好男人。
世界可能只是待她不公平一些,她还是要怀着善意,祈祷自己的姐妹,能和心爱的人,相守一生的。
银杏也发现红叶都在看她了,咬了咬牙,同风叶白说:“晚宴要开始了,风太医还是快些过去吧。”
这是在撵人了。
风叶白也不恼,规规矩矩地告辞了。
入主南疆后,第一次宴请群臣,还有南疆三十九族的族长,元锦玉当然得出席。
好在夜晚不冷,给大娃多穿点,也带着他去宴会上热闹热闹。
时辰快到的时候,慕泽来接他的皇后和太子,看元锦玉打扮得庄重又明艳,他的呼吸都是一窒,真是爱惨了她。
大娃也是一身明黄色的衣袍,花纹还绣着八爪金龙,正被元锦玉抱在怀中呢。
慕泽把孩子接了过去,现在这孩子结实了,可以不用扶着他的后腰和后脑了,慕泽一只手,就能把他抱的稳稳当当的。
另外一只手,他握住了元锦玉的,和她十指相扣。
宫殿门被缓缓打开,外面花香四溢,清风阵阵袭来。
慕泽和元锦玉对视一眼,两个人齐齐迈步。
从之前到以后,这样的路,他们都能一起走过。
两个人是踩着时辰,最后到的,本来元锦玉想要把孩子接过来,慕泽却笑了笑说:“没关系,朕抱着吧。”
南疆群臣虽然有些吃惊,但当后来见到皇上连和他们商量事务,都恨不得抱着孩子的时候,也就见怪不怪了。
宁军中不少将士,也都不拘小节得很,和皇上站在一条线上:“今日这宴会,皇上看来是要带着小太子,和咱们不醉不归啊!”
慕泽眼眸含笑:“没错,我来喝,让这小子看着。咱们开心即可。”
元锦玉娇嗔他一眼,九哥呀,偶尔也挺孩子气的。
坐到主位后,众人行礼,慕泽挥手平身,威严的声音从宫殿中响起:“今日只为高兴,大家不用拘礼。”
最初大家确实放不开,酒过三巡,元锦玉欲带着孩子离开了,慕泽还要再留一会儿,众人这才越来越开怀。
大娃都已经很困了,还不愿意走呢,这小子,不对酒水菜品有兴趣,他是看人家跳舞,看的痴了。
因为他年纪小,今日的宴会上,没有安排舞剑,舞团的男女们,跳的都是南疆各个民族的舞蹈,看着就喜庆欢腾。
大娃一直站在垫子上,元锦玉扶着他,他还跟着鼓点,不断地跺脚蹦跶,元锦玉估计他要是会走的话,都去和人家一起跳了。
所以要离开的时候,大娃不开心得很,哼哼唧唧地,眼泪巴巴看向元锦玉。
她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孩子交给慕泽:“九哥,你照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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