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长被安天伟生拉活拽的送上了车,直到安天伟松了手,副局长方从那种几近恶梦般的刺疼中醒來。
他明知道这是安天伟在报复他,可他同样也知道安天伟的这种报复手段堪称奇诡,事后想要找到丁点蛛丝马迹的可能性都沒有。
他这个亏可能是白吃了。
“走。”坐上车的副局长此时不想再在基地里哪怕再多呆一秒钟。
前面有持枪扫射,现在有这种诡异的疼痛,这几个大头兵都是疯子。国安部门虽然遇到的疯子也可以说不少,甚至说国内的一些奇诡事件都在他这个部门的控制之下,可现在的情况是,他是个普通人,不是奇能异士,不能拿自己冒险。
秋后算账。副局长阴着脸坐在后排上,咬牙想着。
副局长的三辆车很快便走的无影无踪。
基地这方面接下來要应对的,自然是來自于军区方面的督察队。
当兵的,最怕遇到的就是督察一类的人;就像现在当官的,最怕遇到的就是纪委。南师长和政委也概莫能外。
二人转身回到了办公楼里,安天伟四人随同一起跟了上去。
在安天伟亲手布置出來的办公室里,师长主位就坐。政委坐在南师长的旁边。安天伟四人,则下方两边坐定。
“说说是怎么个情况吧。”南师长用指节扣了扣桌面道:“不要让我这个名义上的你们的首长,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南师长和政委前面和班长三人的那番谈话,让班长三人对南师长和政委的信任值直线飙升,此时他们三人同时将目光转向安天伟。
安天伟见班长三人如此神态,心中便有了底。都是从狼牙尖刀出來的人,对于细节的把握都相当到位。班长三人对南师长和政委突然间这么信任,那么只可能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算算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取得班长这么大信任的事件,也唯有杜威这件事。因而,安天伟不用问,便已经知道了南师长和政委对杜威一事的态度和偏向了。
但安天伟尚有些犹豫不决。
王牌师是大军区的一支劲旅,也是盛世杰老将军花费了无数心血的地方。南师长是盛世杰的心腹爱将,而盛世杰又几近恩同再造。他能再一次的穿上军装,完全就是盛老将军的好意。
从心底里,安天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使盛世杰和南师长受到任何牵连。
“师座,这件事,我觉得您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安天伟道。
“啪……”南师长一拍桌面。
“这是放的什么p。什么叫我知道的越少越好。难道我对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将所有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p话。”
“也是实话。”安天伟平静的抬眼头,与一脸怒色的南师长直视。
政委面容动了一下,沒有说话,但却一幅深思之状。
政委和安天伟打的交道不多,但他不认为安天伟是那种糊涂的人;这件事现在已经闹成这样,逃避责任已经不可能。必然有人伸头将责任担下來。
南师长先前的提议,等同于是整个师部将责任扛下來。政委权衡之下,觉得这可能是承担责任最好的一种方式,至少不会让王牌师伤筋动骨。
可听安天伟话里的意思,这个责任他不想甩给师部。
由他扛,能扛得起。扛得动。扛的清。政委思量着。
“安天伟,你够了。”南师长猛的站起身,明显有些烦躁。这个安天伟也太不管了,连扛责任这事也跟他对着來。
“老南,等等。先让小安同志将话说完嘛。”政委表态。
“好。你说。”南师长狠狠瞪了一眼安天伟,又坐了下去。
安天伟点了点头,向着二位直属首长道:“二位首长,这件事从发生到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老实说其实是由我一人造成。跟其他人无关。”
说着,安天伟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叠纸,站起身來走到了南师长和政委的面前,将这叠纸递了过去。
南师长哼了一声。政委则接过纸去细看。
一看之下,政委脸色一变。将手头上的这些纸又递给了南师长。看过纸上内容之后的南师长,脸色也同样一变。
这一张张纸,其实就是安天伟给基地的人下的一道道军令。这些军令,都是对基地军事人员的派令,上面的时间都打印的非常清楚,纸的下方有着安天伟的签名以及基地的大印。
这军令,作不得伪。军印和签名就是铁证。军令上的那些时间,穿插于整个杜威事件,基本上就封杀了南师长和政委想要替安天伟扛责任的空间。
如果依着这份军令,最终上面能追究的师部的责任,无非是领导责任,有盛世杰在其中化解,王牌师应该可以躲过一场大劫。
看过军令之后的政委,脸色更加凝重了几分。
“小安,你准备的这么齐全,难道说是……”
安天伟点了点头道:“二位首长,话说白了,杜威这件事背后的隐情十分复杂,如果这个责任由师部扛了,对方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反而会激起更大的漩涡。如果我估算的不错,他们的目标之中,我绝对排位靠前。”
师长和政委互视了一眼,都有惊意。
师部打算扛下这件事,是他们临时决定的。安天伟从回來到现在沒多少时间,而且一直未离他们左右,不可能有任何人告诉安天伟这件事。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尚在其次,关键的是安天伟所说的他们,指的又是谁。
南师长和政委沉默了下去,皱着眉头思考着。
安天伟也不着急,两位师部长官的初意他很感激,可如果真这么做了,王牌师真就可能会卷入到一场不知道是多大程度的风波之中。
这不是安天伟想看到的结果。
两位师部长官沉思了一会之后,政委抬起脸,非常郑重的问安天伟:“小安,你是觉得,他们会死咬不放。”
“十成十会咬。现在不确定的就是怎么咬,咬到什么程度。”安天伟非常肯定的答道。
南师长和政委都“滋”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师部扛这事,基于的一个前提是,这件事的影响仅在军区之内。自家人办自家事,总不会往死里整。但如果有外部力量介入,而且是非常大的力量,变数就非常大了。
结合着现在将要裁军的大环境,王牌师在这个风头上冒出來,焉能有好。
个人得失在其次,可是王牌师因为他们二人的决定而陷入到不利之境中,他们的罪过就大了。
先前态度坚决的南师长,此时也不由的有些犹豫。
“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我來。”安天伟依然平静的说道,像是在讨论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当然,他们也跑不掉。”
安天伟指了指自己的三个战友。
杜威这事的影响太大,只有安天伟一个人受处理,难以向各方交待。加上班长三人,责任分摊下去之后,至少在报告上看起來,就顺眼的多。
“老南,你看这个事……”政委面有难色。
南师长收起平伸于桌面上的手掌,握成拳,再站起身,将两只握拳的手背到身后,焦躁的走动了起來。
前面想的,还是太过于简单和随意了一些。谁能想到,就这么件看起來什么也不是的破事,竟然会是这么大的一个坑。
这坑是要埋人的。
“师座,不能再犹豫了。如果等到督察到來,我们就被动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安天伟催着。
南师长陡然的停下來,瞪着安天伟,那眼光像是要吃人似的。背在身后的拳头握的格格作响。
政委知道南师长的性格,叹了口气。南师长这是过不了他自己性格的那道关啊。
看了看表,政委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是个事。诚如安天伟所言,这件事当断时,必须要断。
政委朝着门外喊了声:“令狐锐。”
“到。”令狐锐回应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分明就是早已经躲在门外偷听了多时,一听召唤,立马显身。
政委沒有计较,接着非常严肃的命令道:“将安天伟四人全部抓起來。”
“是。”令狐锐习惯的一挺胸,不过马上就反应过來:“啊。”
“啊什么啊。抓起來,等待军区督察队的调查处理。”
令狐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政委还有南师长的脸,但抗令的事他是不敢的,挥了挥手,跑出來几个他带的兵,将安天伟和班长四人一起抓了起來。
“头,对不住。军令难违。”令狐锐走到安天伟的身边,面有愧色,小声的说道。
安天伟朝令狐锐点了点头,再向着政委道:“谢谢。”
政委猛的心里一揪,南师长听到这两个字后,脸上的表情则猛的一阵抽搐。
政委闭上眼,无力的挥了挥手,安天伟四人被令狐锐带了下去。
办公室里的人全部走后,南师长才猛的一拳砸到了办公桌上,将办公桌砸的一跳。
“老南,这件事,安天伟看的比我们深远。也比我们果决。这样的处理方式,能最大的减少事件对师里的冲击,甚至整件事对令狐锐他们都不会产生过多影响。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政委,我他妈这口气憋在心里难受。”南师长红着眼道。
叹了口气,政委道:“老南,我何尝不是如此。除恶惩奸,不能请功,反倒治罪。我这口气又何尝能顺。论起來,安天伟四人何罪之有。”
“哼。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完。我要讨个说道。”南师长低吼着,像一个受伤的野兽。
ps:这个月一更的吊着,下个月努力多更一些。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56s 2.342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