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天地 第五十八章，伙伴武淇（壹）

    几个来回的较量，身着红袍的少年在最后一次避开山贼头目的刀锋，错过脚步有利的位置长剑一抹过他的脚腕，割开一个几寸深的伤口时听着山贼头目急促一声嘶叫，少年依然严峻着脸庞不动声色，应势踢向他的膝盖窝，放倒身体时将他手中的马刀踢出几步远，同时镔铁剑锋顶住山贼头目的喉结，此刻只要轻轻一划，山贼头目便一命呜呼。

    “爷爷..”清醒过来的哲瀚如梦方醒，荒凉思绪冷却了身体，不愿意接受却也是无可奈何地看着老爷爷静止的身体放声长嚎，奔溃的面容上哗啦啦的泪水洗刷开一脸的尘土，鼻涕口水泪水宛如植物状态失控地汇杂成一片。

    “石头，不…石头…豆…”这一阵呼唤简直将体力和承受能力消耗到极限，目触着眼前荒凉的场景，豆芽儿护挡着石头在身下，死不瞑目地睁着眼睛看着远方的爷爷，哲瀚思绪不能再前，感觉身体一阵发软，摇晃了身姿哲瀚扑在豆芽儿的背上，奔溃的思绪完全找不到边缘。

    被撂倒在脚下的山贼头目依然心有不甘，斜眼不可挑胁地怒视着红袍少年完全没有屈服的意思，无奈这一只来自人类都城‘小昆仑’的红袍军团训练有素，搏杀技巧要比这些山贼们依仗蛮力和身躯高大条件还要优势上几倍，纵使只是一个和哲瀚仿佛年纪的少年将士，力搏斗不过高大威猛的山贼，然长剑在手，技巧和支杆原理被少年运用得淋漓尽致。

    红袍少年突然感觉背后一阵窜动而来，惊讶间心中一阵发冷，一转身哲瀚咆哮着近乎狂化奔溃的面容挤上跟前，未及说些什么哲瀚夺下红袍少年手中利剑，直径刺穿了脚下山贼头目的喉咙，看着他瞬间翻白的面容脑海回映着爷爷，石头和豆芽儿被无辜砍杀的画面，愤怒埋没了理性和感性，哲瀚抬起手中长剑将脚下山贼的头部，那张之前凶残的面貌刺透模糊，场面开始变得让人难以接受起来。

    ……

    “够了！”

    一旁僵立多时的红袍少年显然看不下了，脚下的山贼早已没有生命征兆，哲瀚挥舞着长剑将山贼的面部刺得血肉模糊，发泄着心中的仇恨和愤怒，没有人性地持续举动中红袍少年终于看不下去，强迫哲瀚终止下来。

    神志再一次清醒过来，哲瀚满脸溅射着山贼的血滴，惊恐地看着染红透的双手，不可思议地接受着自己埋没理智的一番行为，颤抖地回望着身边少年沉默的脸色一眼，镔铁剑卧地，哲瀚行尸走肉般思绪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挨，磕碰连滚带爬勉强挪回爷爷的身边，把豆芽儿和石头染红的身体合靠在一起，思绪陷入无穷无尽的荒域里，无法自拔地看着眼前荒凉的一幕，陷入深渊无穷尽的思考当中，没有了喜怒哀乐…

    厮杀的战场慢慢消停下来，山贼部落全线歼灭，来自水坎中六山脉，坐落于缟羝gaodi山东部，南面雷泽越过洛河之北的人类都城，‘小昆仑’以绝对的实力将动乱在几山的这一只山贼部落全线歼灭，此刻收编着俘虏盘算着人口和主要犯罪头目。

    “死这个就是黑熊三当家的…”哲涵的远处，放倒山贼头目的红袍少年正认真地看着通缉画像，交接着同伴关于脚下这尊血肉模糊的身躯。

    “怎么会搞成这样？”同伴惊讶地看着红袍少年，显然知道这种手段不可能出自于自方将士之手。

    “说来话长…”红袍少年徘徊过注意力，牵引着众伙伴看着远处跪倒在地面的一具僵硬的身躯，哲瀚面色僵硬，几乎痴呆的模样死死地看着身前的爷爷和伙伴，久跪多时不曾移动过。

    “抬走…”红袍军团的将领指挥着身边的伙计把面目模糊的山贼头目拖走，红袍少年摘下头盔解开红袍，拿着一个水袋慢慢走向哲瀚。

    “你已经跪了多时了，身体可吃不消，喝口水吧。”少年在哲瀚的身前停驻下脚步，递过水袋打量着他依然不动声色的‘僵硬’，并没有半丝反应传来，少年收回动作，看着脚下的尸体沉睡已久，血浆模糊地凝固在一起。

    “来吧，我帮你给他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红袍少年转而换个话题，可手部动作刚一要拖动爷爷的尸体，哲瀚立刻反应来严肃的目光和躁动，死死地掐着少年的手臂瞪圆着眼睛怒视着，仿佛爷爷会被再次偷走一般。

    “他们已经死了，你得向前看，给他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难道还要让他们残忍地凉在这里不可？”少年认真地解说回复着哲瀚，看着哲瀚空洞无光的瞳孔慢慢回应过神色来，紧掐着手臂的肢体也缓缓放松而下，少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开始拖动爷爷的身体往一处安静的山坡走去。

    ……

    安静的山坡上。

    “我来吧！”

    几乎整整延续了一个时辰，哲瀚的冷漠阴天地笼罩在脸上，连挖个墓穴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和恍惚，看不下去的少年干脆把哲瀚支开坐在一边，抡动手中的铁铲‘唰唰’地挖动着脚下的穴坑，直到三具尸体安埋完毕，少年显得有点疲惫地坐落在哲瀚的身边，看着夕阳染红西边的一片晚霞，早出的晚归的雁鸟放声长鸣在高空，转身继续耐心地品味着哲瀚沉默的孤独。

    “我叫武淇，你叫什么？”红袍少年打开水袋，边冲洗着手部淤泥边问道。

    “哲瀚。”哲瀚有气无力地回复着。

    “哲瀚…名字还挺酷的！”武淇投过来一个小惊讶的目光点点品味着。

    “那是你的亲人吗？”武淇抬高水袋，喝了一口指着眼前三个小土坟。

    “爷爷和石头，豆芽儿..”哲瀚依然面不改色。

    “其实我也有过和你相似的经历，在这个动荡的山海天地里，好多事情没得选择…”武淇拍了拍哲涵的肩膀，看着哲瀚终于缓过神来继续颇有耐心地说道；

    “只要自己变得足够坚强，你才能保护你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