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天地 第八十一章，洛河之战（陆）

    剧情继续；

    ‘人类的命运由不得你我改变。’人鱼男子高声喝厉地朝着人鱼女孩反驳道。

    ‘万物生之本，同属一根，纵使天性软弱的人类和高贵的人鱼一族也有着血脉之联，高贵的鱼人之族应当有责任义务去拯救他们，拯救这场灾难，怎可任由黑暗势力吞并善良的一方...’

    人鱼女孩话还未袒露完毕，一阵急促水流由某种神力牵引着，神力的作用发挥完全牵制于人鱼男脸上扭曲的怒色。

    急促盘旋的水流短暂间逼得人鱼女孩卷曲着身体，暇顾自身俯伏在原地淤泥，作为已经成为鬼魂身份的哲瀚和那一波惨死的红袍军团们，完全不受丝毫影响地看着哲瀚死去的肉体被水流绑缚着转移到人鱼男的面前。

    随即，不自然的水流移动停驻了下来，人鱼女孩重新睁开眼睛，失落地看着人鱼男摆动着一束大长尾，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看着人鱼女孩，等待着她还有神马筹码可以打出来。

    ‘你知道我是永远不会放弃地坚持，寻找那一个能改变世纪的人！父亲，你也清楚，明白地预见到赤魅重返山海天地将会惹起多大的灾难，生灵涂炭，万物具灰，高贵的人鱼种族将会重蹈覆辙过往的命运！’人鱼女孩仿佛没了资本底气，极尽可能用着温柔的方式‘谈判’着。

    不过这一招似乎也奏效地产生神奇的变化，人鱼男愤怒的脸色拉黑了下来，继续不快不慢，温和地重复着之前的话语；‘人类的命运由不得你我改变！’说罢开始转身，连同哲瀚死去的身体也同步移动。

    ‘父亲！’

    人鱼女孩手一松，三叉戟缓缓地掉落，并沉入淤泥之中，人鱼男停下前进的‘脚步’，感受着人鱼女孩这一声特别声调的呼唤等待着。

    ‘即使是母亲再遇见这种情况，你觉得她还会苟且享有人鱼种族永生的寿命而无视苍生的死活吗？’阐述着过往不为人知的一面，人鱼女孩用着事实的本质重新唤起人鱼男对当下事态的看法，也是神奇般奏效地让人鱼男沉默了。

    接下来，整个场面有点发冷，鬼魂身份的哲瀚对视着红袍军团副统帅，再是继续摸不着头脑地把困惑的目光来回在人鱼男和人鱼女孩的身上转移，直到人鱼男移动着身姿靠近人鱼女孩，并托起她满是神伤的脸颊说道；

    ‘人鱼族是不能轻易掉眼泪的！’

    人鱼男妥协着不为人知的某一面，用着真挚的眼神看着人鱼女孩；‘你母亲的选择是我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同样遗传了她善良的品性，我不愿意看到你也离我而去…’

    ‘母亲和我一直都在…’人鱼女孩说着，黑暗的河床底一条掌宽大的金色鲤鱼慢悠悠地穿梭过来，摆动着悠然自得的鱼身，介入视线左右着这对鱼人父女间的僵持。

    ‘孩子，你得用千年的修炼和等待才能重新唤回人躯，也许还会死去...’人鱼男神情迷离地看着眼前的金鲤围绕着肩部游动着。

    ‘就像母亲一样慈善，为了大义，为了苍生，舍去这一身苦来修正的身躯，再等待几个千年又有何妨？’就像一个天真无暇的孩子，人鱼女孩用着最为纯洁和善良的一面，最简单方式诠释着自己对这个山海天地之间的联系和关系，同时也让愤怒多时的人鱼男原本坚定的立场彻底软趴了下来。

    时间又进入尴尬和沉默的倒数期，虽未弄懂眼前这对人鱼父女之间的沟通所指的是什么，意味代表着什么，然一路凑听下来，人鱼女孩流露的真情大义，一番诉说着实勾起哲瀚内心某个磁场的呼应，并产生很强烈的恻隐之心，同属善良的本性，此刻哲瀚深深地感受到人鱼女孩的这一品性上的呼唤。

    一个突然躁动跃进河底的信号打断人鱼父女两的对侍，几尊红袍将士的躯体正满身伤痕，加深着原本就已经染红的洛河水颜色，挣扎着最后的时光，最后消停在河底淤泥之上，不再动弹，人鱼女孩看罢，回过人鱼男决定性眼神的乞求，终于得到他默许的点头。

    ‘我将用我毕生修炼的神力使你复活，代价是重回人鱼族的本体做回一条普通的鲤鱼，也许不能再重返人躯，也许会死去，但是我所做的一切只要你明白，用着你善良的本性，用着最为原始的纯洁去拯救这个纪年，保护着那些众小的弱生，阻止灾难和浩劫，明白吗？’人鱼女孩牵扯着哲瀚死去的身体，一溜烟借助人鱼的习性，突然从人鱼男身前窜到孤魂野鬼的哲瀚身前，并语重心长地说道。

    同时，本是善良品性的同根一族，孤魂野鬼的哲瀚猛地点头，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地回应着人鱼女孩，并不知道接下来一举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保护弱生’，‘救苦救难’这些一定义不容辞，殊不知如果能弄明白这些超过人类知识面覆盖的东西，会用一命救一命的措举，哲瀚能弄明白人鱼女孩对自己大义地贡献，肯定也是不会接受的。

    人鱼女孩运咒起法，哲瀚死去的身躯不自然地呈站立姿态依靠在魂魄的一边，人鱼女孩把双臂搭在两个胸口之上，起法前犹豫地转过头看了身后人鱼男一眼，但并未留给他多余的思考空间时，人鱼女孩突然浑身绽放玄力，金色的光芒刺眼掀开洛河之底一片浑浊的漆黑，强烈的玄光宛如原子能之势被启动沉淀之后，瞬间平移千里，洛河底分布零散的人鱼种族们惊讶地接触着玄光，急促穿梭流动之势群集往中心靠拢而来…

    ‘也许我的这一次选择并不会起到任何有益的效果改变这个世界，但你是我等待了近百年来唯一合格的人选，你不应当在这个邪恶刚开始吞噬善良的年华里，死在还没有开始的路上，起来！’

    耳旁绕过温柔细腻的话语，哲瀚感觉着黑暗中胸口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一拽而出，突然间浑身湿哒哒地出现在洛河河岸之上，还未压惊地品着梦境里发生的一切，眼前触动着场景；

    武淇被一个高头大马的骷髅山贼一刀削落，甩着被砍伤的胳膊疼痛地卷曲在地上，立刻激起哲瀚内心沉淀已久，那一股地狱般的无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