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如果真是这个薛铭强干的,那么他挟持绝技行事还这么隐晦,只能说明这角色极难对付。”凤三先生接着说,“我还是那句老话,‘冤家易解不易结’,他的命也是你俩救下的,这一点他的认识必定清醒,仇隙那么深,他不会心存感激,至少再思报复时也不会那么残忍。”
“但愿是这样,我反复告诫过大哥了,咱这边要有足够准备,好在经他师兄耐宁反复导气之后,身体已完全复元,可以展开运行他本门的气息功了。”
“嘿呀,这事可有误,他的身体尽管恢复很好,但离完全复元还有不足。”凤三先生把替许良把脉的情况告诉了一木。
“噢,是这样啊?”一木这才晓得许良伤情还未好利索。
“你有空不妨催他一下,让他回师门找他掌门师伯去一次。”
“那好,这些日子我大哥正专心习练达摩堂五行拳哩。”一木答应道。
“达摩五行可是厉害拳种呐,天下五行拳很多,达摩五行,少林五行,武当五行,形意五行,但达摩堂五行拳可说独树一帜,五行相生、五行相合、五行相克。尤其这五行相克,其‘近打回转一寸中’的化劲极大,还有,这拳变化大,能封闭对方五官、攻击对方五脏,克制对方五行,用得好实实令人生畏。还有哇,这个拳种还有个妙处,能封闭自己的五行,只要做到肘不离肋手不离心,说是能处于不败之地也不是句大话。”凤三听说许良开始练习五行拳,因为十分熟悉,便将这拳种的厉害处告诉一木。
“先生,您真博学,对达摩总堂的五行拳也有此等深奥理解。”一木的眼光里透出无限的崇敬。
“谈不上深奥,我只是替许良担心,练成五行神拳可不是旦夕之间的事。”凤三的这个担心实在是很必要的,就凭许良现在的功夫底子,短时间内拿不下这一拳种,即使拿下,对于抗御像薛铭强那样的强敌也无济于事。
“凤三伯伯,我会把这意思告诉他的。上次我跟您提过娴云上岚山学一年功的事,就这个秋天咋样?”
“唔,这事你不说我也会找你的。好呀,高初中交接,跨过这道坎学业上也能缓口气,辍学一年对娴云来说应该没啥大问题。”
“是呀,不瞒您说先生,我大哥的家事常让自己心里发慌,一点没底儿。等娴云长大后能以岚山功助他父亲一臂之力,恐怕会有个好的结果。我伯父调教她1年,总胜如我教她10年吧。”
“想替许家留这一后手也是你的良苦用心,也好,跟孩子讲过没有?”
“没有,刚才在来的路上我试探了她一下,娴云这一头恐怕没啥问题了,只是这事还得跟大哥说一声。”
“那是那是,反正多几手准备总比没准备的强啊。”
“唉,伯伯,如果这人使两掌打退一只大灰熊、下一掌灭杀一头野狼的话,那恐怕连我也自叹不如了。”一木说道,他想到马伏朝说的要是真的,要真是姓薛的所为,那么这个人的武功不啻是日长夜大,内心陡添一份忧虑。
“那也不一定。单论功力,南北武林能胜过你的已屈指可数,再论掌力,你师门旋风掌在江湖上无出其右,即使他拿出杀手锏焘掌也不行,你一样能对付。还有,你伯父传你的岚山剑道我本人就羡慕得很,真用好的话当下的武林各门各派可说无人能敌。你还是把功夫用在自己身上的好,能早些破除第四层气障那最好,到时有了万一,自己也可补救。”凤三给他打气。
“您对我就那么有信心?”一木笑道。
“还是要相信自己有这实力嘛。”
“嘿嘿。”
“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从立丰那边弄来一些骷髅门命案的资料,咱得闲时也好看看,不打无准备之仗嘛。”凤三先生顿时冒出个主意来。
“这好办,省厅的莫副厅长现在成了我朋友,跟他打个招呼去。”一木马上想到了老莫。
“别急,待我想想你找他合不合适……,”凤三先生一时想不起自己能托上谁的关系,再听一木讲又要跟地方上打交道,便盘算起来,实在不想让孩子做啥违纪事了,“好吧,别让他张扬,估计他办这事不算难。”
“那我明天就跟他提去,先生,我大哥那儿,这事明天也一并跟他讲了得了?”
“也行呐,另外就是这个人在成山手上吃了那么大亏,要防止他报复,这事还得跟南拳门打个招呼才行。”凤三先生还想到了南拳曾让姓薛的吃过大亏。
“好,我尽快把这新情况告诉志豪。”
“我想南拳人才济济,只要有所准备,谅一个什么灰影的还难撼动他们。”
次日上午公务办完,一木独自开辆小车来到J省警厅,找到莫副厅长要求调集立丰方面的资料,早两个月前就任省厅主事的莫副厅长见李一木居然折节探望自己,脸上立时浮起一层喜气,得知来意后忙道:“我当啥呐,小事,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当即叫人把这事吩咐下去。
莫厅不能轻易放一木走脱,他亲自泡上两杯隔年的老炮台,90度左右开水一烫,杯内洋溢出淡淡的清香,令一木鼻翼发痒。接着,他跟一木聊起了这次两省公安与四凶搏斗中许多不为人道的险事,一木听了嘴巴啧啧发声,方才明白警方承载的压力有多重。
“真没想到你们那么不易,部里给你们的压力那么大。”
“是呀,你想想,这帮兄弟一连祸害了3个省哪,光T省公安就死伤30几个,咱这儿是20多,他们的压力比咱还大哩。”
“那咱省善后事算处理完了?”
“哪儿哇,连带社会上的,40来条人命呐,哪儿有那么好了断的,八字还没一撇,到现在为止也就省信访办跟老百姓伤亡这一块谈得八九不离十,跟咱内部伤亡家属的谈判才刚起个头,其中有好几家已把官司打到了省中院,弄得政法委那边特别尴尬,我这日子也难熬。”
“怎么,自家人还跟公家打官司?”一木到底年轻,他以为帮老百姓灭除匪徒老百姓会领情,他还以为做警察的为国负伤牺牲天经地义,却不知警察自个儿的事儿处理起来比百姓更难。
“主要是我们国家的危机善后处理同西方国家在认识上的差异,这部分人主要是对补偿和赔偿的数额以及认定性质不满。”接下来,莫副厅长便拣了几个典型的案子讲给一木听,仿佛给懵懵懂懂的一木打开了一扇新窗,他看到的世界竟有如此复杂。
说着说着到了午餐时,尽管一木怕闹出啥响动不想吃,老莫还是硬留下了他。
小饭厅里,警监警督们看见莫厅长殷勤地陪了个20郎当岁的年轻中校进来用餐很是奇怪,再近前一瞧,这不就是那位除霸英雄吗?登时饭厅里炸开了锅,吃客们立时围了上来。外面大饭厅的人一瞧里间官儿们今儿是咋回事,咋哄起来了呢?纷纷来轧闹忙,把跟着莫厅进来的李一木后悔得不得了。
莫厅可管不了一木的心情,把他好容易拖到吃饭时,要的就是这效果,当厅长的一瞧大伙把自己和一木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自然面露得色,边往外轰边笑骂道:“都给我滚,都给我滚得远远的。”好像一木就是他1人的宝贝似的。
“告诉你一木,”瞧,莫副厅长也叫起“一木”来了,“这些人对你,那是感激加崇拜呀,大伙说是不是啊”
人们一边起着哄一边嗷嗷叫,大伙能在自家的三尺地盘有幸一瞻英雄丰姿都快活得不行。
“一木,你知道吗?因为你这次让出了功劳,这帮人每个人都拿到了省上直拨的除霸奖金500块钱呐。”老莫又对他叫道。
一木尽管不乐意,瞧见这些警官们围着自己久久不肯散开,也很感动。
人的心思都是互动的。人们在想,若不是这位李英雄出手,J省省厅至少还有一批同行倒在血泊里,说不定就是自己,念及于此,他们怎不感恩李一木?一木想的是,这些人哪,别看个个乐呵呵的,可哪一个刑警外出破案执法不是把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呀,他们的职业就是刀口舔血,没有他们这社会岂得安宁?可……可昨晚上经过的那段路又怎么讲?南元的治安的确成问题嘛,这事儿等以后瞅空跟莫厅提提。
也为助兴,一木喝了一小杯大伙儿争先恐后敬上的茅台酒。饭后,他索性借了莫厅房内的电话接通了南拳门志豪,把昨晚跟凤三先生的共同担忧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要他跟他父亲好好长谈一次,以备不虞。志豪答应下来,但他让一木别担心,说门里对此早有了足够准备,一木这才心定。
才隔两天,老莫已让干练的手下跨省从立丰市那儿弄来了有关骷髅门命案的上百张照片和一厚叠书面材料,是他手下1名处长亲自送到警卫团来的。一木见之,当天抽了个空捧着这包资料赶到中关凤三先生寓所。爷儿俩就着照片、资料仔细审视起来,最后他们从中挑出了2张,1张是掌毙野种狼的,1张是幸福门庄院1名护院的,从人和狼中掌后的余痕分析,基本确定是被焘掌毙灭的。
面对着这厚厚一摞资料照片,纸面上的证据收集足够多了,一木还觉得有点遗憾:“伯伯,可惜咱到不了立丰。”
“哼,你个小傻瓜,就是到了那儿,不也尸骨成灰啦?”凤三回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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