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演等人密谋行刺崇祯时,皇帝本人正忙着安排死士出国。看书否 www.kanshufou.com
只要给的钱足够多,杀头的买卖也是有人做的。
这几日,朱由检让王承恩召集了十几个死士,有去朝鲜的,有去俄罗斯的、有去缅甸的,也有去罗马教廷的。
皇帝的想法很简单,希望这些“友好邻国”在关键时候能给大明一定的援助。
援助是不可能有援助的,这辈子也不可能援助,不过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派出去的这些死士,除了一两个像李若琏那样的死忠,其中大部分都是花钱买来的。
每人一千两银子,先付五十两定金,事成之后补齐。
对这些快要饿死的流民来说,五十两和一千两也没啥区别。
朝鲜还好,俄罗斯缅甸什么的,他们也不知道是啥,按照皇上的旨意去做就行了。
“向北走就到俄罗斯了,找到哥萨克人,告诉他们,辽东有很多土地,黄金,荷兰人、葡萄牙人已经在这里发财了,希望他们快一点,”
按照惯例,他们的家人,都将被朱由检接到紫禁城中,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崇祯皇帝甚至要派人去非洲北美洲,饶过好望角,和当地酋长取得联系。
三角贸易什么的已经赶不上了,毕竟海外殖民还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估计要等到十年以后,不过能搞点黑人过来,充当昆仑奴,在战场上当炮灰也是不错的。
不过没有人愿意去那旮旯,哪怕已经开出五千两银子的报酬,听说要穿越什么太平洋,大家都很担心。
只有去死牢中找生无可恋的死刑犯,让他们去,事成之后,让他们在发现新大陆的旅程中重新发现自己的内心。
朱由检具备哲学家的气质,他很想系统学习一下王阳明,泰山学派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他要像罗马的那位末代皇帝一样,四处救火,挽救他的大明帝国。
夜深人静,又是一日操作辛苦,抱着周皇后,他感觉无比温暖,一阵困意袭来,浑然睡去。
次日天明,他对周皇后道:
“这几日,你有空要出宫一趟,“
“出宫作甚?“
”见见周奎,告诉他,从前的事,朕既往不咎,从今往后,他要是再敢和晋商勾结,再敢胡作非为,朕绝不轻饶!”
“朕对你们周家,不可谓不薄,你父亲却趁着北直隶灾荒,在京师囤积居奇,哄抬米价,现在又插手盐务,甚至勾结晋商,把火药硫磺倒卖给建奴,发国难财!”
“皇上····”
周皇后欲言又止,她对父亲所为多有了解,周奎在京城倒卖粮食,从漕运手里拿货,低价卖给晋商,生意做的很大。
她不止一次劝说父亲悬崖勒马,却被骂的狗血淋头,什么妇人之仁不识大体。
私下里,周奎经常对他家人说,这几年灾荒不断,蝗灾、水灾、旱灾、兵灾,北直隶饿殍遍地,赤地千里,百姓愚昧,像韭菜一样割了一波又一波。
这几年是风口,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周奎是个大善人,买卖粮食只是交朋友,不赚钱,也就是半成(5%)利润,有一天,管家给周奎了张银票,告诉他,这是晋商奖励他的好处。周奎打开一看,是张九万九千两银票·······他表示自己不知情,晋商这么好,他感动的老泪纵横。
这些年来,崇祯皇帝被建奴流贼折磨的精疲力尽,被言官御史纠缠的心烦意乱,没有精力关注这位大善人。
大善人生意越来越大,私下里和内阁平起平坐,漕运总兵把周奎当成财神爷,李国桢也和他走的很近。
“你父亲在京师呼风唤雨,镇抚司、京营、内阁,都有他的人,快比得上当年魏忠贤了,”
周皇后心中忐忑,还想说话,这时宫女进来禀告,千户高文彩来了。
朱由检两眼发光,仿佛黄鼠狼见到了鸡。
“好,必是锦衣卫抄家回来了,去看看他们抄了什么东西!”
眼前浮现出堆积如山的金银,连绵不绝的拔步床,唐伯虎董其昌颜真卿的名贵字画······
“皇上,镇抚司还抓了个建奴细作,就绑在殿外,”
朱由检大喜过望,终于能见到一个活着的鞑子了。
“昨夜起风,天冷的紧,加件皮袄吧,”
周皇后边说边取过皮袄,来到皇上身前,给皇上披上,朱由检抱了抱皇后。
“周奎是周奎,你是你,朕知道你和他不同,你只管带好太子和皇子,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朕来做!”
皇极殿前,高文彩跪倒在地,在他身后,银锭堆积成山,字画古董数不胜数。
“拔步床呢??朕的拔步床呢!”
有明一代,拔步床是衡量大户财富多寡的重要标志,曾经权倾天下的嘉靖首辅严嵩,贪污巨多,最后被抄家时,从府上搜出数百张拔步床。
“回皇上,拔步床没见到,后院地窖里发现了大米、麦子约有两千石,”
”两千石?”
“赵楚锐要这么多粮食干嘛,想和国丈周奎合伙在京城开粮号吗?”
“回皇上,臣连夜审问赵府管家,那管家抵死咬定粮食是他老爷自己买的,用刑后,招了,说是从桐城大粮商赵笑梅手中买来的,准备卖给国丈,给的价格特别低,”
朱由检微微点头,高文彩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这个赵笑梅是什么来头?是个女人吗??“
“回皇上,是赵楚锐的亲戚,是桐城的一个生员,当年赵锐楚在桐城做县令时,他们便有来往。”
“在桐城低价从赵笑梅手中买粮食,转手卖给周奎,再用漕运粮掩护,将粮食运回京城,征用朝廷漕船,一文钱都不用他们出,最后高价卖给百姓,这三个狗东西!”
朱由检脸色阴沉,回头望向高文彩,看得高文彩胆战心惊。
“好!这个赵笑梅,狗胆包天,生员还敢从商,还敢偷朕的钱,不能让它跑了!”
朱由检拍了拍高文彩肩膀,继续道:“李若琏去倭国了,昨日动的身,以后北镇抚司你多操心,盯着骆养性这狗贼,这次你为朕追缴回这么多金子,朕果然没看错你!对了,他家田契呢?”
高文彩听到问地契,愣了片刻,连忙道:
“臣率人攻入后院时,他们已将田契烧毁,还烧了不少银票!”
朱由检怒气上涌,焚烧田契银票也是犯法的。
”好吧,这不能怪你,这个礼部侍郎不是等闲之辈,”
“臣办事不力,恳请皇上责罚!”
崇祯皇帝扶起高文彩,和颜悦色道:
“不妨,不妨,来日防长,这些田地都会是朕的,一块也不能少,管他有没有田契,时机到了,朕自会派人将它们收回来。”
“高文彩,此事绝密,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
朱由检看他一眼,压低声音道:“高千户,昨日你们抄家,大家有没有分润一点,”
高文彩诚惶诚恐,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锦衣卫抄家时分润一点,规矩朕也懂,替朕办事,朕不会亏待的。”
“卑职有罪!好多番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隔壁的王宝宝,老婆都跟别人跑了·······”
高文彩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惊恐不安。
“王宝宝着实悲惨,朕已经知道了,此事就不说了,赵家的田契,务必要找到。田契可以烧掉,田地烧不掉的,“
“收缴的古董字画,找人出手,一份留给镇抚司,赏给你的兄弟们,剩余的交给朕。”
“谢皇上隆恩!”
镇抚司门多路广,倒卖古董不是什么问题,至于清查田产,可是虎口拔牙,是要出人命的。
天启年间,东厂派到地方厂矿收税的太监,好几人被活活打死,那还是厂矿,若是田地,遭遇抵抗更为激烈。
就凭镇抚司几个番子,怕是要去送死,哪里是这些土豪劣绅家丁们的对手。
“不必担心,三步走战略,清查田产是第二步,且让朕把第一步走好。“
“第一步?”
“组建中卫军,由朕亲自训练,训练好了,朕会让你带三百人去查!”
有了强大武力做后盾,彻查田地才有可能进行。
“听说你们抓了个建奴?带朕去看看!”
阿克谭被绑在柱子上,满脸血污,全身皆是伤口,看来是昨夜受了酷刑。
“陛下当心,鞑奴是黄鼠狼变的,小心他们的牙,有毒,别伤了龙体,”
高文彩善意提醒,他没去过辽东,没见过鞑子,对鞑子的外貌没有任何概念。
鞑子是黄鼠狼精的高概念,最早来自勾栏瓦肆说书艺人之口,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听别人胡扯。
京师说书人,大多来自辽东,天启年间,建奴席卷辽东,辽东百姓家破人亡,活着的人陆续逃到了关内。
在说书人口中,多尔衮等人是吃生肉喝人血的恶魔,是黄鼠狼变的。
新军建设需要搞好,舆论战线也不能松懈。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要构建大明极·权主义优秀文化,需要建立一支军队文艺队,可由国丈爷担任主演,用昆曲唱腔向百姓宣传流贼、建奴的禽兽形象。
“是怎么抓住鞑子的?”
朱由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绑在柱子上的鞑子,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野猪皮,紧张又兴奋。
在凝视鞑子的瞬间,朱由检感觉自己的味蕾在蠕动。
口水顺着皇上嘴角缓缓流淌,这当然不是中风偏瘫的症状,而是对美食的憧憬渴望。
此刻,朱由检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食客,面对刚刚七成熟的牛排。
穿越改变了他的基因,改变了他的饮食偏好,更人恐怖的变化正在发生。
这种变化对崇祯皇帝以及大明王朝后来的命运,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回皇上,是巡夜番子发现的,鞑子劫持一个民女,还要袭击锦衣卫,”
明军尚武精神必须培养,主动出击,且能斩杀建奴,也非等闲之辈,朱由检对两个番子产生兴趣。
“何人所为?”
“回皇上,是南镇府司小旗官马三,番子杨云龙,”
”两个人?”朱由检神色微变,“两个人就敢擒杀鞑子?”
“回皇上,确实是两人,当时鞑子手里还有三眼铳。”
马三负伤,杨云龙被砍了一刀,不过并无大碍,都在镇抚司静养。
“真乃大明勇士,传旨下去,按照野战斩获首级重赏,赐百两银子,御酒十坛,布十匹,不用知会内阁,用成祖爷赏赐的金子。”
朱由检从袖中掏出几块沉甸甸的金子,递给高文彩。
“高千户,你督导有功,理应重赏!这些金子,你收下,”
“皇上!臣何德何能,如何能接受封赏?”
“督导有功,策划有方,忠于大明,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高千户推辞不过,双膝跪地:“为皇上分忧解难,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朱由检目光转向柱子上神志不清的建奴细作。
“审过没有??”
“回皇上,鞑子叫古克谭,是正白旗的夜不收,受镶黄旗步兵统制鳌拜派遣,混在晋商队伍中来到京师,“
“又是晋商,朕不想对付晋商都不行了,这个古克谭,他不滚回辽东,跑来京师做什么?”
不远千里,跑到京城来抢钱抢人。鞑子夜不收胆子也太肥了吧。
“护送建奴使者前往西·安,归来时,古克谭擅离职守,混入京师,在西城屠了几户百姓,掠夺钱财,准备趁夜逃走,被马三他们撞见了。”
”谈判?鞑子和李闯谈判?真是闻所未闻啊,”
李自成和多尔衮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一片石,在那个黄昏,李自成败了,然后多尔衮就追,然后李自成就跑,缠缠绵绵到天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早就有一腿啊,藏得够深,猝不及防就被人撒狗粮。
”建奴和李闯能谈什么?莫非多尔衮还是李自成要出柜?”
高文彩不知道出柜是啥意思,接着道:
“回皇上,多尔衮约李自成出兵西·安,渡黄河后北上攻占京师,鞑子由辽东南下,直取山海关,牵制吴三桂南下救援,他们把时间定在三月底。”
朱由检哈哈大笑起来,“多尔衮想让李自成提前攻入北·京,替自己当靶子对抗各方势力,若李自成破了京师,顺军就成众矢之的,到那时,不用鞑子南下,山海关的吴三桂,宣大两镇,南直隶的左良玉,都会包围上来,将李自成灭掉,当然,最后清军就可以顺利南下收拾残局了。”
崇祯末年,北·京城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完全不设防,各路人马垂手可得,无论是建奴还是流贼,甚至南边的几位军头,只要是想打,都是能打下来的。
然而打下来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围攻而死。
这也是历史上多尔衮迟迟没有决心攻下北·京的原因之一。
非不能也,不愿也。
“都把朕当成香饽饽了,想攻占北京,好啊,朕倒想看看,谁先来送死!”
这时候,六部的几个侍郎猫着腰,陆续经过金水桥,走过寒风料峭的紫禁城,朝皇极殿走来,各人脸上无不露出凄苦之色。
朱由检伸了个懒腰,哈欠着说:“早睡早起身体好,新的一天开始了,朕又要大杀四方了!”
高文彩低声问道:“皇上,鞑子如何处置?”
朱由检将注意力收回,瞅着半死不活的古克谭,冷冷道:
“关在北镇抚司,给朕看好,好生养着,别让他死了,朕要留着他科研,”
高文彩不知道什么是科研,他诧异道:“皇上,该问的都问了,还不杀此人吗?”
“照朕说的去做,搞科研!,”
高文彩应诺一声,带着两个锦衣卫把人押下去了。
朱由检吹着口哨,转身朝皇极殿里面走去。
群臣陆续来到皇极殿,皇上坐在龙椅上,俯视众生。
前几天杀鸡儆猴是起了作用,要想稳固皇权,必须恩威并重,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掌握武力,坚持朝会,如此才能维系皇帝权威。
专制主义时代,对执政者来说,只有精力充沛,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才能牢牢抓住权力,否则就会像秦始皇或是周世宗那样,短命而死,被后来者描绘成千古暴君,忍受骂名。
无论是前世今生,朱由检的体质素质都不弱于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他经常射箭,肌肉马甲线什么的都是有的,再加上被特种兵附体,精通军体拳泰拳散打柔道八极拳螳螂拳巴西柔术日本空手道。
虽然不是泰森对手,打死三两个贞子单还是没问题的。
“葵花宝典辟邪剑谱必须早点搞到手,易经经吸星大法也要有,各种武侠小说都发生在明代,既然穿越来了,这些武林秘籍不可不察也。”
朱由检做白日梦时,文武群臣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努力在皇帝面前保持着某种尊严。
从美色环绕的温柔乡中来到这冰火世界,来到杀人如麻的朱由检前,没几个人会高兴。
陈演手持玉笏,站在人群最前面,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李国帧耷拉着脑袋,永远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周奎正专心致志玩弄着大母手指上的玉扳指,岁月静好云淡风轻。
魏藻德嘴里念念叨叨,大概是在背古文。
朱由检没心情和他们扯淡。
正要宣布退朝时,群臣中走出个身材清癯,面黄长须的大臣,朗声道:
“臣有要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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