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竟是被我发现有人将我一天的行踪全都暴露出去。”
闫闽闻声一颤,三年前那天他刚一察觉主子对栾月小姐在意,他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将这件事如实禀报,岂料竟然被主子发现。
是他的疏忽,毕竟他很少尝试飞鸽传书。难怪事后那个人没有采取行动,他当时也怀疑过这封信没有交到那个人手里,可是他不敢说,他若是说了那便是自己办事不力,说不定那个人会杀了他。
只是主子为什么要留他在身边?
“你走吧。”还未等闫闽想透这些,任祁突然说了一声。
任祁的声音不大,却是穿透了闫闽的耳膜,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瞬间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主子……”
闫闽地下头去,神情哀痛,他不感抬头去看任祁的表情。
主子要他走,是离开太子府?
“记着,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我绝不姑息。”
——噗通——
闫闽跪下身去,头重重的砸在地上,响了三声。
“主子,闫闽就此离去,还请主子您保重。”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下,却被夜空的黑暗吞噬。他从未哭过,就算是十二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依然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眼睛却是在今夜不争气的一阵干涩。
良久,闫闽站起身,他低着头,一步步朝前走去,刚毅的背影下一阵落寞。主子,对不起,闫闽也是逼不得已。可闫闽这一生的主子永远只有您一个。
闫闽拳头攥紧继而又松开,突然他觉得好轻松,十二年了,第一次他觉得这么轻松,再也不用背负那些愧疚,只是主子,属下再也不能陪你了。
任祁看着闫闽离去的身影,眉头紧锁,有一瞬间他真的想叫住他,不管他以前的错,他只看他的今后,他依旧是他的属下。
可是话到嘴边只是一句:“远离他,他只会害死你。”任祁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关心他的话!
闫闽顿了顿身子,没有回头,心头一紧。他当然知道他说的他到底是谁……
任祁转身不去看他,其实闫闽并未作出任何伤害他的事,任祁一直都知道他幕后那个人只是想要了解他的行踪,仅此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他知道闫闽只是一个监视他的工具也没有揭穿,而是继续伪装下去。既然这个人必须存在,那是谁都无所谓了,即使没有了闫闽也会有其他人。
闫闽是他熟悉的人,他了解他,故而他可以将计就计,让那些人看到的只是自己想给他们看到的一面,这样不是很好吗?
只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必要了,从今天开始,是该采取行动的时候了,即使时机还没有成熟,他也等不及了。
他绝不可能让栾月嫁给任琛慎,绝不可能!
可是要阻止栾月嫁给任琛慎便必须让闫闽离开,他知道那个人手中有一只暗卫,而闫闽则是那暗卫的一员,以前的每一次他都可以冒险,可是这一次他不能,他不能将月儿的终身幸福来赌。
因为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从此以后她将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谁也不要妄想从他身边将她夺走,谁也别想!
任祁站在原地,看着闫闽渐渐消失,确定他不会回头后转身走进屋里。
吩咐婢女下去,熄灭了所有的烛火,任祁站在黑暗中,忽地身子越来越透明,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只是一瞬间他便出现在山涧,不一会儿十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出现。
“主子”
“我让你们查的那件事查到了吗?”已经半个月了,若是还没有查到,那也枉费他这几年的用心栽培了。
黑衣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其中一个人说道:“是洛丞相的暗卫。”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针,借着月光可以隐约看到铜针表面泛黑,这很明显便是栾府被烧后遗留下来的。
任祁看着将那枚铜针攥在手心,针尖刺进皮肤,暗红的血液顺着铜针流下,他早该猜到的,能做这一切的除了那个洛卿宁还有谁!
他一直希望不是,所以他才让暗影去调查,希望推翻自己心中的想法,希望那不是真的……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就不应该去调查的,至少这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
他和栾月的父亲分别是左相和右相,两人一直是朝中的死敌,他原本就有最大的动机杀死栾相。
栾相平日并不与人为敌,他了解老师,老师自小便教他,做人要心胸宽广,要心怀天下,大丈夫心要狠却不能毒。
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要这么残忍的将栾相一家全都杀害,一个活口一不留,那可是三百多口人命啊!
想不到老师那样的人,到头来结局却是这样!
栾家被杀,留下栾月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他的月儿要多痛苦!
等等,如果栾相一家是被洛卿宁杀害的,那么栾月那晚溺水……
任祁神情复杂,一个是他最为敬爱的老师,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家,一个却是他的舅舅,是他的表妹,他该怎么办?
第一次,他第一次有了那种无力感,这一次比那个神秘的女子对他说远离栾月还要让人心痛,至少她说的是在他足够强大之前要远离她,他还有期翼,还有希望,还可以忍受。可是现在,无论他有没有那个能力,都不可能……
啊——
他真的忍受不了,一想到栾月那张惨白的小脸,再想到自己无法替她报仇,就无比烦躁。
月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做不到,他们是我母妃最亲的人,原谅祁哥哥好吗。
祁哥哥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他们给过你的温暖以后由祁哥哥一个人给你好吗?
想到这里,任祁眸色一沉,“暗澈……”
“主子有何吩咐……”为首的黑衣人往前,主子很少叫他名字,若是叫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下月初五,本宫要抢亲,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亲要如何抢?不过暗澈不愧是任祁最为看重的人,只是瞬间便明白主子想要做些什么。
“属下遵命。”
任祁眯着双眼,俯瞰着山下,却是一片漆黑,任琛慎,我一定会送你一个不一样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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