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沟渠建好之后好些年都没出问题,但麻烦在于近几年运河河道淤塞,上流河道被淤泥抬高了,冲到下流和周边沟渠里的水中,会附带大量泥沙。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也因为水床变高,丰水期时,水流比往年急了不少。
加上沟渠并不完全是直线,所以水流冲刷时,泥沙就会往水流速度低的一面沉积。
当初一丈宽也就是283米的沟渠,在几个弯道上慢慢的形成了不少泥沙地。
而受益方自然是于洪高的岳丈。
但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便宜,因为沟渠的两边都是泥地路,本来就不能种地。
这事其实很好解决,把泥沙冲击而成的泥地挖了,不仅没了争端,还能恢复灌溉的水流。
但问题是,今年农忙一过,两家找人来修,有经验的工匠根据邻居这边全部道路的宽度。
很快发现河弯附近的道路,比其他地方窄了不少。
工匠稍微一想就明白这是因为水流冲击下,邻居那边的土地,被冲走了一部分。
这就和水滴石穿一个道理,8年的时间,泥土被一点点冲走,农户根本不会在意。
这下邻居就不干了。
这不是在占我便宜嘛!
而且即便恢复了原貌,过上几年又会出现这种情况。
年深日久的话,还真有可能让于洪高岳丈家把界河往邻居那边推。
如此一来,就不仅仅是挖走泥沙,恢复沟渠的问题了。
石仲魁摇摇头,这事确实很难办,毕竟修一次两次还好说。
但次数多了,于洪高岳父家就不乐意了,甚至还会想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头。
邻居就更不乐意了。
想一劳永逸,最好把弯道改直线,但两家已经吵了多次,双方心里都有了火气,哪里那么容易坐下来好好谈。
“还未请教,兄长外祖家是何身份?”
“这个、、。”
于同甫一听就明白,石仲魁已经猜到两家的身份都不简单。
但这事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叹息一声,于同甫说道,“家母出身缮国公府,家外祖父袭爵一等神威将军。”
好嘛,石仲魁总算确信自己之前猜测于洪高有背景没猜错。
但想到荣国府未来会闹亏空不说,被抄家时,穷到除了抄出好几箱子的当票外,整个荣国府居然已经成了空壳。
再联想到贾母史老太君的两个亲侄子,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两兄弟,时不时找贾母闹穷借钱的事。
甚至荣国府要是不是林黛玉进府,带来了林如海自己和祖辈积攒下来的钱财,说不定也已经寅吃卯粮。
更别说建大观园。
这么一算,缮国公府或许也已经亏空的厉害。
想到这,石仲魁猛的一惊。
或许缮国公府的潜在目的,是隐晦的向女儿、女婿表达国公府已经撑不住,需要救济的意思。
于洪高可能没看穿,但石仲魁此时更倾向于自己这便宜老师已经看穿,又不愿意用自己的钱去补贴无底洞一样的国公府。
最后自己也没好办法的前提下,只能找自己这个最近表现不错的新弟子一起想想办法。
等官司解决了,除非老岳丈和妻弟脸面都不要了,上门来打秋风,否则事情就会悄无声息的过去。
当然,石仲魁虽然不知道缮国公是谁,但能成国公的人,哪一个不是先辈打出来的功劳。
也就是说缮国公府即便和荣国府一样没落了,影响力也还在,于洪高于公于私都不好拒绝。
要是缮国公府的情况比荣国府强,那就更麻烦了。
于洪高会如此纠结和为难,应该也是有求于岳丈,并且作为女婿,他不能让老丈人丢脸。
但他又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偏向。
这事一旦处置不公,邻居闹到士林和朝堂上,丢官都是小事,说不定就得问罪。
可要是缮国公府家吃亏了,老岳丈一气,说不定就不帮他运作了。
石仲魁头疼的挠挠头。
这事一则要把沟渠修好,二则不能让于洪高岳丈没面子,三则于洪高要名声,要声望。
茶都喝了好几碗,石仲魁忽然一愣,猛的想到一句‘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的句子。
笑着对于洪高拱手道,“恭喜老师,贺喜老师。”
于洪高一愣,于同甫则在心里想着,石仲魁是不是癔症了。
简单点说,就是疯了。
鞭子朝有个礼部尚书,老家亲人和邻居建房子,邻居欲占张家三尺地基。
尚书老家的人当然不愿意了,而这个邻居敢这么做,说白了也不怕一个礼部尚书。
收到家书的尚书大人手书一封‘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的诗回家。
邻居要是一般人,说不定装作听不懂。
可他真是一般人,也不敢占尚书家的便宜。
既然邻居不怕,家中至少也出过大官,而且既然出过官员,肯定也是靠着读书传家的乡绅。
这种人最在意面子,也最善于见风使舵。
明白这首诗的威力后,不仅不去占张家的便宜,反而退后三尺建墙。
张家见状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此时最稳妥的办法,是跟着后退三尺建墙。
当地人把这条巷子称呼为‘六尺巷’,一时传为美谈。
但要是遇到无赖,别说美谈了,那位尚书大人只能自认倒霉。
否则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不定就会被人拿出来攻击他。
缮国公这事虽然是田地闹矛盾,但本质上都是不愿意吃亏,还有更深的原因,或许是没钱了。
而明知道于洪高这个大兴县令是缮国公的女婿,那个邻居还敢告到衙门里来。
肯定不怕缮国公和于洪高,甚至往深处想想,这可能就是针对于洪高和缮国公的局。
不怕你们勾结,就怕你秉公办事。
“恩师,可是担心有人在针对您?”
于同甫被这话惊的嘴巴都合不拢,而于洪高则瞳孔伸缩几下,满怀深意的看着石仲魁。
沉思良久才叹息一声道,“伯谦既然想到了,有何办法就直说吧。”
石仲魁刚想把那首诗说出来,猛的发现,这诗决不能于洪高写给自己老丈人。
礼部尚书在现代人看来,肯定是六部之中权利最小的。
可事实上,事情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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