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眉处在在启华中学教高三国文,还是一名女诗人。
其他的,孟繁星也所知不多。
陆希言也希望孟繁星能多几个女性朋友,这个胡眉身上有一种英气,那种疼痛之下,还能表现的从容不迫。
这份忍耐力和韧劲儿就算须眉男儿都逊色三分。
怪不得她叫胡眉,真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浩子呢,还没回来?”到家额的时候,天都黑了,陆希言一进家门,就看到老孟头一个坐在客厅沙发上,逗小囡囡玩儿呢。
家里多了一个小孩子,那完全不一样了,何况小囡囡非常乖巧,董事,家里哪一个不喜欢。
老孟头之所以愿意住在陆家,有一半的原因是小囡囡。
儿子伤好了,天天不见人影,女儿、女婿工作学习忙,家里出了何小芬,就只有小囡囡了。
小囡囡在这个家里承担了不少欢乐,老孟头更是将她当做是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那混账小子傍晚打电话回来,说是跟梦瑶在一起,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老孟头气哼哼一道。
陆希言讪讪一笑,这青年男女在热恋之中,难免痴缠不愿意分开,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奚梦瑶才有时间。
晚上两个人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浪漫一下,这很正常。
只是,孟浩过去是有被人刺杀的前科,这么晚了,他还跟奚梦瑶在一起,就一点儿不担心危险吗?
这小子,决不能放任他这么下去了。
“爸,浩子回来,我会找他谈的,现在外面不太平,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实在不像话,我明天就踢他回巡捕房上班去。”陆希言忙道。
“去上班也好,整天游手好闲的,迟早闲出事儿来。”老孟头重重的道。
“囡囡,看,干爹给你买什么了?”
“蛋糕,巧克力蛋糕!”囡囡兴奋的跑了过来,从陆希言手里接过了属于她的那份巧克力蛋糕。
“先生,您别把囡囡惯坏了。”何小芬从厨房出来,看到这样的情景,既高兴,又有些害怕。
家里从上到下都没有人把她当做是外人,对囡囡更是好的不得了,可是她却知道,自己来陆家做事儿,是有人安排的,她怕,怕有一天,那些人可能会要求她去做一些对不起陆希言夫妇的事情。
当然,现在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事儿,我是囡囡的干爹。”陆希言道,“囡囡也就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当干爹的疼女儿是应该的。”
“囡囡,你说是不是呀?”陆希言一把抱起了囡囡,“咱们吃蛋糕了,好吃的巧克力蛋糕。”
“爸,天冷了,给你买了一对护膝。”孟繁星拿出一对护膝来,这是在义卖会上,她自己掏钱买的。
“梅梅,你有心了,没忘了我这个爹。”老孟头道。
老头心里头有些别扭,跟孟浩置气呢,老了就这样了,眼看着儿子成家立业了,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肯定少了,难免有些心情失落。
“小何,饭做好了,咱们就吃吧,一会儿凉了……”
“好的,先生,我这就开饭。”
“爸,吃饭吧。”孟繁星走过去,将老孟头从沙发上搀扶起来,朝餐厅走了过去。
……
“何小芬。”
“闫先生。”何小芬对闫磊挺畏惧的,因为,她知道,闫磊跟安排自己进陆家的那个叫谭四爷的人是一路的。
是随时可以掌握她命运的人。
“别紧张,何小芬,你丈夫从香港来信了,还给你寄了一些钱,你放心,他在香港那边很好。”闫磊递给何小芬一个鼓鼓的信封道,“钱呢,我都给你取出来了,你呢,明天找给机会去给顾小白的老家父母邮一些生活费,剩下的,自己存着。”
“谢谢闫先生。”何小芬感激的鞠躬道。
“别谢我,你在陆家好好干,陆先生一家都是好人,不要辜负了他们,知道吗?”闫磊郑重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陆先生和太太对我和囡囡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们。”何小芬激动道。
“伺候好先生一家的饮食起居,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明白吗?”闫磊再一次提醒一声道。
“我明白,我明白。”
……
“闫磊,上来,到书房来!”陆希言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来了,先生。”闫磊对何小芬一声道,“行,你忙去吧了,一会儿给先生煮一杯咖啡送上来。”
“好。”
“闫磊,你跟人家小何嘀咕什么呢?”陆希言提醒道,“我可提醒你,这小何可是有男人的,你要是想找个女人,别破坏人家家庭。”
“先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何况,我跟何小芬也不可能。”闫磊讪讪一笑。
“小何也是个苦命的女子,顾小白在香港那边怎么样?”陆希言问道。
“这小子现在已经是半岛酒店的大堂副总领班了,已经能够接触到一些政要和达官贵人了,楚泽说,他提供了不少有用的商业情报,对他在香港开拓生意有很大的帮助。”闫磊道。
“下一步,我们要把在上海的人员继续精简一下,把之前跟军统或者中统有过接触,身份可能会暴露的人员尽量的安排去香港或者其他的地方。”陆希言道。
“先生,您是觉得我们会有危险吗?”
“不,林世群在沪西的权势越来也大,他手底下聚集了一批人,这个人,我有些看不透,军统方面已经跟他们交手几次,没得到什么便宜,而且,日本特高课方面也在不断的扶持,给钱,给武器,已经快成气候了。”
“先生,这林世群不过是从中统那边叛逃过来的一个小角色而已,他现在也不过是仗着日本人的势而已。”闫磊道。
“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此人,此人过去的经历堪称是一个小人物挣扎往上爬的血泪史,此人能屈能伸,极善隐忍,聪明才智不在任何人之下,只是他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而这样的对手恰恰是非常可怕的。”陆希言道。
陆希言对林世群的关注是由“浅野一郎”引起的,对于这个被丁二哥打瞎了一只眼的前公共租界的日籍探长。
他一直都有留意。
这样一个人居然在过去的一段时间跟这个林世群过从甚密,而且两个人的关系还非常亲密。
浅野一郎可是曾经是日本东京警署的高级警务人员,破案专家,心高气傲,想要让他对谁服气,那必定是要有过硬的本事才行。
林世群一个中统叛逃过来的小角色,虽然在叛逃之后,给日本人提供了诸多中统在上海租界内的潜伏人员的情报,立下大功,但是日本人对这样一个人,并没有太多的重视。
而浅野一郎现在是上海宪兵队特高课的军官,根本无需低声下气的去结交像林世群这样的“叛徒”。
汇总一些有关“林世群”的信息之后,陆希言开始认真重视这个人了,这个家伙居然还曾经加入过组织,后来当了叛徒,还有留学苏联的经历,经过警特宪方面的特殊训练。
这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特工了,就从他一个人能瞒过中统和军统的眼线一路跑到香港,而中统方面对此却一无所知,直到上海的中统潜伏机构出事儿,才如梦初醒。
这样一个熟悉中统和军统内情以及组织运作方式的人,如果真的被日本人重用的话,那对潜伏在上海的军统和中统的两大机构的危险是巨大的,就连上海的地下党组织也是一样。
陆希言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但是他知道一个道理,凡是多考虑一点儿,没有坏事儿。
基于武汉会战的失利,日军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会占据军事上的优势,所以,抗日斗争的形势必然会有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
在上海,日本方面必然会加紧对经济的管制,租界的利益绝对是日本人垂涎三尺的,当英法美等国自顾不暇的时候,就是租界沦陷之时。
“沪西那边,让汉杰尤其关注林世群的动向,我们的人不参与军统的行动,同时安插人手进租界巡捕房和沪西警署,人选从这一次南市培训的人当中挑选,让汉杰严格把关。”陆希言吩咐道。
“好的。”
……
使馆马路,“伯爵”酒吧。
“安德烈,怎么回事,你急着把我叫来?”柳尼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德烈在电话里很急切,又语焉不详。
她从静安寺跑了过来,看到了是酒吧关门歇业。
等她见到了安德烈,更是吓的一跳,安德烈就如同一条受了伤的老狼,坐在酒吧中心的小舞台上,整张脸苍白的如同吸血鬼差不多。
“柳尼娜小姐,我们的合作只怕是要终止了!”安德烈眼睛通红,那是一种嗜血的红光。
“安德烈,你想反悔?”柳尼娜第一反应。
“不,我没想反悔,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合作了。”安德烈道。
“为什么?”
“费恩不见了,还有我藏在酒吧地下室内的军火,全部不见了。”安德烈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我跟伊凡之外,你是第三个。”
“你怀疑我……”柳尼娜吓了一跳,“不是,安德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费恩不是在你这儿好好的吗?”
“他被人劫走了,就在今天下午,还有我的军火,全部都没了。”安德烈死死的盯着柳尼娜。
“被人劫走,安德烈,你没开玩笑吧,人在你这里,你们还有这么多人,什么人能将他无声无息的劫走,还有那么一大批军火?”柳尼娜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就是听到了一个鬼怪的故事。
“我义父没开玩笑,我们在几乎没有防备的情况被对方弄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伊凡解释道。
“对方是谁?”柳尼娜吃惊了,安德烈在黑道上也算是相当有名气,这等老手岂能随便就被人弄晕。
“不知道,但其中一个姓郭,他伪装成一个来买我义父吕班路那套房子的客人,正在谈条件的时候,费恩突发呕吐,义父准备下去看一下,让我继续跟他他,但是这姓郭突然拉了我义父一下。”
“我刚走到吧台的入口脑子一昏,就倒下去了。”安德烈道。
“我在听到动静回头看的时候,也被姓郭的突然袭击,是针筒,直接刺入了我的脖颈,然后我也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知道了。”伊凡道。
一拉衣领,伊凡脖颈上针眼留下的小红点还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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