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对肖师爷说:“先让我查一查再说吧!盗贼敢把粮劫走,他就肯定有秘密地方藏粮,看来也不是那么好查的!”
肖师爷走了,我闷闷不乐地走回了后厅。//www.yibigЕ.com\几个娇妻一见我脸带忧色,立刻围上来问:“肖师爷说啥了?”
“还能说啥,粮店都没粮了,城里百姓马上就得断顿,我这知府屁股没坐热呐就得完蛋了!皇帝大哥答应可以动官仓里的粮食,谁知道前些日子又都让土匪给抢走了,现在扬州城成了个大火药桶,不定啥时就得炸开,你说他能不急吗?”
雪儿“扑哧”一声笑了:“不当怕啥,咱们回老家去不就行了!”
妈的,这叫人话呀?让我当逃兵?丢人不!我这英勇神武、英俊潇洒——妈的,没粮食也照样英雄不起来!孙子兵法第一计是什么来着?走为上?现在也只有这一招儿了,我赶紧下令:“马上收拾东西,咱们打道回府!”
月儿瞪了我一眼:“看你的出息,怎么一出事就知道跑啊?你就不想想扬州百姓的饥苦?你跑了,百姓往哪跑?”
我当时就愣在了那里:“是啊,我要跑了,谁来管扬州十三万百姓的死活?”
唉,我这可是自己没事找罪遭,当什么破知府呀?吃错药了?
到是云儿脸一红凑进了我,低声说:“夫君,让我来想想办法吧!”
妈的,小丫头凑什么热闹?我都没招儿了,你就——等等,她可是有个狗鼻子,能闻出味来,说不定真能找出那些粮食来呐!
我连忙点了点头,把她往怀里一搂说:“好云儿,还是你最疼笑天了!走,咱们这就找去!真要是找到那十万石粮食,咱们啥都不用忙了,欢欢喜喜当知府就行了!”
说是找,扬州那么大,你上哪找去?云儿那鼻子在几十步远还可以,再远了,她累得满头大汗也闻不出所以了。
偏偏这时城里乱了营,几家粮店被愤怒的人群给砸了,闹事的人围在了知府衙门门前不肯走,请我给解决粮食问题。
我急得团团转,雪儿和云儿在城里转的累得脚都直了。心疼的我晚上只能搂着她俩不敢动手动脚了。
第四天头里,城里的饥民越来越多,把知府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的大夫人把家里的米全拿出熬了粥,也只够一部份老弱儿童吃了个半饱。妈的,连老子都饿着肚子了,这叫什么当官的?太***衰了!
饥民要是闹起来,骂起来我也许好受些,人家只是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这让我心里更不是个滋味。老百姓信任我,可我连个屁主意也拿不出来,只能眼看着城里百姓挨饿,这还是***青天大老爷吗?
傍黑天,已经有的体弱的顶不住了,饿昏在地上,饥饿的孩子更是哭声一片。
我心如刀搅,只好亲自到家里能有万石粮的大粮户苏金涛家去借粮。
不料这老家伙太鬼,知道我去没好事,把大门关的死死的,你怎么敲也不开门。
我真恨不得一脚把他那破门给踹开,可是不行啊,身为知府老爷,总得有个王法吧?
急得我绕着苏家的高墙大院就转了起来。妈的,大概是都躲了起来,大院里竟一片寂静,没一丝灯光,也没一丝动静,你喊破了嗓子砸破了门,里面还是一声没有。
突然,我看见院里有一栋大楼里灯光闪烁:“好嘛,他家的人都猫进那栋楼里了,怪不得干砸不开门呐!没办法,我就得跳墙进去找他了,总不能看着饿死几口子呀!
想到这我一纵就跳进了院里。
明明不高的粉墙,怎么半天落不到地下?妈的,我钻进了人家的网里,身子悬了空。
还没等我琢磨怎么离开呐,院子里一片灯明火把,十几个身穿箭衣,头扎英雄巾的姑娘持刀拿剑把我给围上了。
“大胆狂徒,深更半夜跳进我家小姐院里想干什么?”一位姑娘银铃似地声音传了过来,我看了看,火光下看见的是一位极俊秀的姑娘。
“快放下我,我是来拜访你家老爷的!”我急忙说。
“拜访老爷你为什么不走大门?拜访老爷你为什么跳我们姑娘的粉墙?”那姑娘口气没丝毫通融。
“我是新上任的知府韦笑天,要找苏先生借点粮食!你家大门都关得严严的,砸了半天没动静,见这里有亮光,就跳了进来!”我解释着。
“什么?你是韦笑天?”
“正是!如假包换!”
姑娘“扑哧”一声笑了:“韦公子堂堂贵人之体怎么也干起鸡鸣狗盗之事来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花如影小姐的凤凰楼吗?花家什么时候和他苏家有关系了?”
我一听就头大了:“妈的,怎么三转两转转到那个蒙头盖脸的臭屁小姐家来了?那小姐这些日子正发春呐,我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我急忙赔礼道:“本府救灾民心切,误入贵宅,多有冒犯,某在这里赔礼了!本府现在就走!”说着我就挣扎着想站起来,可那丝网紧紧缠着我的腿,我又悬在半空中,怎么挣扎也站不起来,倒惹的那些小丫头吃吃地笑个不停。
没一袋烟的功夫,跑来的小姑娘,在那问话的小丫头耳边一阵嘀咕。小丫头笑得更响了,扯过张灯笼照着我看了又看:“恩,是挺俏皮的,到是让人打心里可怜!”
说完指挥人把我放下,然后一躬腰说:“对不起,韦公子得跟我们走一趟,您半夜里私入民宅,我们小姐要连夜审你,你得小心回答了!”
说完把我交给来人,她带着众人笑着走了。
我只好跟着来人后面超哦前走去,其实就这么不捆不绑的,就一个打灯笼的小姑娘领着我,要想走,她能挡住我吗?可我毕竟是一府之长啊,已经让人家抓住了,再要是跳粉墙逃走,那还成什么体统?
从园子里看,这确实是个豪门大宅,曲径游廊,假山花圃,水榭亭阁,自是别具一格。
我被小丫头顺着曲径带到了一个浓荫深处的三层小楼前,被又出来的两个极俊美的丫头接了过去,带着我朝楼里走去。
进得楼里,上了二楼,两个丫头就站在那里不走了,轻轻说:“翠莲姐,公子请来了!”
片刻从楼上袅袅婷婷地走下来一位女子,过来打量了我一下,突然说:“韦笑天,你身为知府不知法度,深更半夜竟来跳粉墙,是不是知道天明后万岁爷要亲临凤凰搂和我家姑娘吟诗会友,你要提前进来行刺万岁爷的?”
我心里一惊,但立刻镇静下来了:“万岁爷现在京城,什么时候要来扬州了?某不过是为救满城饥民,想到苏家借粮,误入小姐家中,刚才已经向贵府之人说明了原因,怎么又来行刺一说?难道你家开着大帽子铺不成?”
那姑娘嫣然一笑,扭头就走:“跟着我,别东张西望的,告诉你,我只是个小丫鬟,我们小姐马上要见你,你须小心点!”
她还只是个丫鬟,丫头都这么漂亮,那小姐——我的心不禁像揣着个小兔子嘣嘣地跳个不停了:“美女呀,今天看来真是艳福不浅了!说不定真是红鸾星高照了!”
上得三楼,我眼前一亮,在大厅里,几支红烛映照下,一张太师椅上正端坐着那位蒙头盖脸戴着纱巾的女人。
姑娘站起来对我来了个万福:“笑天大哥,如影这厢有礼了!”
我慌忙回了个礼,然后奇怪地问:“您怎么不在镇江了?”
姑娘笑了:“哥哥在镇江,如影当然在镇江,哥哥到扬州来了,如影还留在镇江干什么?大哥夜闯本府,是不是方姨来了?”
我更糊涂了,就问:“你怎么认识我母亲的?”
“我当然认识,妈妈秦如冰是她的小师妹,妈妈常提起方姨,早就知道方姨为情下山,为夫怒反紫禁城之事!三年前妈妈带着我在杭州遇到了方姨,曾定下三年之约,看看时间已经就要到了,今天见大哥已现,不知方姨来了没有?”姑娘问。
我当时就怔住了,什么三年之约?我可是全然不知啊?我只好如实说:“妈妈的三年之约从来没跟我说,我这次是背着妈妈偷着出来的,妈妈什么时候来,我也说不准!”
姑娘愣了一下,但马上又笑了:“方姨估计也该来了,既然大哥来了,那就在小妹家多住几日,待方姨到来,再谈所约之事吧!”说着就回头对翠莲说:“翠莲妹子,你去把我旁边的那屋收拾出来让韦大哥住,大哥不走了,就在这等我方姨了!”那丫头答应一声就走了。
我一听不好,人没救出来到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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