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响亮的口号在城堡内部回响着。
随风跳跃的马尾辫,证实了在楼前跑动的队列是清一色的女子,只是刚才的口号声非常响亮,丝毫听不出女声的韵味。镜头迅速拉近,领队的赫然正是小薇。
看着不苟言笑的张山投来的冰冷目光,心底有些怵怕的小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随后狠命的往前跑去,嘴里呼喊着口号,不过队列的整体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小薇,你过来!”队列又跑了一圈,令张山的脸色看上去缓和了不少,更是主动叫起了小薇。“什么事啊,山头儿?”脱离队列的小薇轻声问道,眼里却有几丝希冀。
“昨晚上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没有出纰漏吧?”张山站在那里,背着身冷漠地问着。
“已经清理干净了,七个杂鱼,三个鲫鱼壳!”面对着张山,小薇似乎是换了一个人,回答的干脆利落,清澈的眼神显得人非常的纯粹和安静。
“做得不错,等杏儿顺利返国后,你就可以拥有一个公开的身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只是在需要的时候,上头会事先通知你的!”张山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令小薇吃惊的瞪大了双眼,直到张山走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石头脸能笑出来太难得了。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薇,长得美丽......”正在四处溜达的莫小白眼珠里咕噜噜的转,忽然间他眼前一亮,乐颠颠的往广场上跑去,那里有个姑娘叫小薇......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别墅上,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敬职敬业的仆人女佣开始了又一天的工作,打扫卫生的拿着清洁工具四周奔走,整理杂物的正在搬箱倒柜,厨房里几个华裔女厨正在忙着做早餐,而城堡的主人包租婆却在忙着加工热牛奶。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放着杯热牛奶的托盘后边露出了一张笑脸,正是城堡的主人。看看床上仍在睡梦中的任庸,包租婆将牛奶放在床头的保温箱里,目光下意识的在床上移动。顿时,她愣住了,然后脸色开始慢慢的变红……犹在美梦中的任庸嘴角挂着浅笑,卡通造型的门牙小兔子凸起在被子中间,正随着任庸身子的晃动而摇摇欲坠......
“啊!!!”高穿透力的尖叫声回荡在房间里,惊得任庸瞬间就从床上坐起,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个人影儿,不过房间里留下的一股清香令他心底有了猜测。最终,保温箱里的那杯牛奶进入了任庸的视线,果然不出他所料,定是包租婆大清早的前来扰民。
当年在包租婆家里当家教的时候,处于联络感情的需要,任庸顺带兼职了保姆厨师,经常给包租婆做饭,而最常做的早餐就是热一杯牛奶。笼络人心是家教成功的一大法宝,短短的一个暑假,包租婆的胃就被任庸彻底摸透了,有了这个基础任庸的学业辅导工作水到渠成,令张杏父母十二分的满意。如此一来,包租婆三年高中的家教都被任庸包办了。
再然后,任庸出了校门,只身一人在宁安打拼,寄居于包租婆家,不出意外的又给包租婆当了三年的兼职厨师。在这期间,任庸产生了培养包租婆当任家二代大厨的念头,隔三差五的就露两手,想让包租婆主动拜师。最后呢,师傅没做成,反而被包租婆整天捉弄,连最简单的早餐奶还是任庸一手包办,而包租婆的绰号就是这个时候喊出来的。
耿耿于怀的任庸找到机会就倾诉怨念,宛如唐僧般的絮叨令包租婆非常无语,因此一见任庸有这个苗头,包租婆就找百般理由趁机开溜。直至任庸带着包租婆见过父母后,包租婆仍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整天没心没肺的嚷着让任庸给她做好吃的,一度令任庸怀疑包租婆的天赋。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包租婆反而贤惠起来,看来美国还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小妮子长大了,知道疼人了,也不枉我养成这么长时间!”任庸心底闪过一丝暖意,却是有些感叹的自言自语。本来昨天晚上他可以和包租婆好好促膝长谈,但是张山的存在令他心里总觉得不舒服,而包租婆也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令他暗松一口气。包租婆要真有那个意思,任庸还真不好做柳下惠,只不过能不能持久那就得看心理素质了。
只是,大清早的端着牛奶,稍微温存一下也是蛮好的,跑个撒子嘛?任庸揉了揉仍有些隐隐作痛的耳朵,低头却看见一只兔子正呲着牙笑,再一细看原来是一柱擎天啊。想明白了问题原因所在,任庸摸了摸雷声阵阵的腹部,仰头一口气将牛奶喝了个精光。
“杏儿,我们先走了,记得给我准备一杯热牛奶啊,嗯,和早上一样!”看着在自己深情目光注视下正低着头的包租婆脖颈上那一抹酥红,任庸语带双关的提起了牛奶。然后包租婆丢过来一个白眼,就一阵风似的跑掉了,留下心情澎湃一脸笑意的任庸
“娇艳欲滴啊!”任庸稍微收敛了一下和包租婆打闹时的诸多邪恶想法,看着送自己出门的车已经到了身前,却不见莫小白的身影。这小白还真惦记上那个小微了吗?任庸眼一眯,就在广场上发现了莫小白的身影,以及已经走远的小薇。
“愣着干嘛?赶紧走,今天和华纳约好的十点半,在外国人面前一定要摆出咱国人的优雅仪态,尤其是在他国,更要显示出一种良好的品行,例如守约……”走上前来,见莫小白仍盯着一个假山石发呆,任庸顿住了话,感觉莫小白的状态有些问题。怎么像是表白被拒后的失魂综合征?疑惑之中任庸顺着莫小白的目光看了下去。
“这是什么?人的手印,谁刻上去的?”看着假山石上的手印,任庸很是配合的问了起来,“小薇刚在在这块石头上拍死了一个蚂蚁……”面无表情的说了这句话,莫小白行尸走肉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仿佛刚才小薇拍死的蚂蚁就是他。
“怎么可能?那么文弱的一个女孩儿,纤纤玉手……而这个手印打进石头足有半寸……”下意识的摸了摸手印,感觉还真像是一个女生的手…….然后任庸也如同丢了魂儿一样,麻木的坐进车子里,看着车子缓缓启动,驶出城堡般的别墅
“杏儿,你不打算和任庸说点什么?我估计他心里早就有很多问号,至于那个莫小白,观察力很敏锐啊,一上来就盯着小薇…..”看着倚在窗口远眺的张杏,张山忍不住问道。
“可以说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他。而且我也相信,他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现在说出来会吓跑他的,呵呵…….”似乎是看到了任庸在知道她在美国做的事情后露出的吃惊表情,包租婆开心的笑了起来。一想起任庸,她总是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股喜悦感。
“杏儿,你……我知道你和他的感情非常深,而且四叔也觉得任庸品行不错,可是你要清楚你此行回国后担负的重任,再想和他像以前那么轻松的相处已经不太现实了……希望你能理性看待,任庸只是一个小人物,门当户对可是至理名言啊,而且…..”张山不忍心自己的妹妹深陷泥潭,试图劝解,尽管他知道这是徒劳无功的。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别让我看不起张家,哥,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变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后,张杏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张山,半响独自离去。
“呵呵,你回去吧,下午六点半的时候过来接我们就行!”车子出了城堡,一路疾驰来到了洛杉矶的唐华街区,不远处的威尔顿会所就是此次约定的谈判地点。任庸估计谈判所需的时间不会短,说好时间让司机将车开回去,趁着还有时间就和莫小白在市区闲转了起来。
“任导,这个张杏是不是《国难日》的投资方?”转过街,莫小白冷不丁地问道,见任庸有些疑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拿她住的城堡,听说是华尔街一位金融巨头众多收藏中最珍贵的一处地产,前不久世界金融界传的沸沸扬扬的美国华尔街神秘操盘者,就从那位金融巨头的手里获得了这处地产……”点到为止,莫小白看着任庸不在说话。
“我和杏儿认识都六年了,她的为人我还算清楚,和那个什么操盘者八竿子打不着。更可况每个人都有秘密,该你知道的时候自会告诉你,何必多问呢?至于那个投资方,和杏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尽管任庸心底也有很多疑惑,但是凭他的直觉,包租婆还是那个包租婆。
“哎…..跟你直说了吧,我注意小薇的胸部很久了,那么大…….想什么呢?我可是有家室的人!”看着任庸一脸的鄙夷,莫小白没好气的说道:“她行走间,不会出现波涛汹涌,甚至连轻微的震颤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就拿今天早上那个石手印……”一番话下来,任庸算是理解了莫小白近日的种种怪异举动了,弄了半天是在研究这些啊。
“别净琢磨这些东西,和我们有关系吗?”任庸毫不留情的否定了莫小白的研究成果,“问题是,和你有关系!”莫小白非常从容的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任庸。
“这是什么呀?”任庸有些疑惑的颠了颠,并没有马上打开,“刚才下车的时候,那个司机交给我的,说对你谈判有帮助!”望着莫小白再一次投来的询问眼神,任庸沉默了。
“时间差不多了,咱去威尼斯会所吧!”看了看时间,任庸转移了话题,“好吧,咱先去熟悉熟悉环境,对了,让你找的谈判翻译你找了没有?”虽然同意了任庸的提议,但是莫小白还是有些不放心。
“有我在,还要啥翻译?”,“那你让我来干嘛?我可不想丢人!”,“到了你就知道了!”吵吵嚷嚷中,两人进了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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