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半夜,等人都休息了,江沐风房中突然有了动静,起先很细微,后来,开门声让江沐雪打了个激灵,她凝神屏气倾听,但见那位发誓绝食的大哥踩着趔趄的步伐(饿的,走不稳了)下楼,走到楼梯中央,还歇了歇。
江沐雪“骂”句没出息,这才两天两夜没吃就成这德性?
下了楼他直奔餐厅,然冰箱里空空如也,江沐雪早料到他有这一手,便提前吩咐厨娘王姐把冰箱清理了个干净。
江沐风没找到吃的连骂“混蛋”“卑鄙”,接着四处撒网找吃的,忽然瞧见茶几上有一盘水果,大喜往外,几乎趴了上去。
就在他吃的津津有味时,江沐雪使了个法术,悄无声息的坐在他身后。
狼吞虎咽怎么也吃不够的大哥,让她又爱又恨,憎恶的同时又觉得心酸无比。
一盘水果三下五除二就被扫光。
忽然,他鼻子抽了抽,貌似嗅到烤鸭的味道,肉食中,他最爱京城烤鸭,闻香过去,不知不觉走到大门口,果然,一盘香喷喷的烤鸭正冒着热气儿。
饥饿早已经让他失去理智,他现在满脑子除了吃吃吃,根本想不到别的。譬如,这大晚上的,门口儿为何会放着一盘烤鸭?还冒着热气儿!
再譬如,那盘子为何会在地上“游走”?
可不,他往前一步,盘子也往前“一步”,他走两步,那盘子便飞快“游走”。
江沐风气的想骂人!
终于,那盘子不再动了,他喜滋滋的过去,刚伸手准备去拿烤鸭,另一只手提前把盘子端走,江沐风大骇,趔趄着起身。
朦胧的灯光中,他看清夺他烤鸭的是江沐雪,咬牙切齿怒视片刻转身就要走。
身后的某女道:“这么香喷喷的鸭子不想吃了?”
他驻足,似乎很艰难的下着决心。
&不吃,那我就吃了。”
&便,最好撑死你!”撂下这话,他继续朝屋里走。
某女又道:“刚才,我放在茶几上的一盘新鲜的切好的水果拼盘哪里去了?哎呀,也不知被谁偷偷摸摸的吃了……我正寻思要不要打罗敲鼓的喊一喊……”
&沐雪,你个恶妇!”他猛的回身,“啪”的把烤鸭打地上,恨恨道:“你这样的,早晚一天会遭报应!”
&她轻笑,“我已经遭报应了。江沐风,我请求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除了赌博,打老婆,气长辈,诅咒亲妹之外,你还会做什么?”
&你管!”他恨恨的握紧了拳头,却不肯回身。
江沐雪吐了一口,“懦夫!除了说这一句,你还会什么?”
&司账目已经出来,这两年,大小七八个项目你一共亏损近一个亿!这还不算你偷偷摸摸盗用公款赌钱的事儿……请问已经三十二岁的江沐风先生,对此有何感想?”
&总想着我打你,爸爸和大伯骂你,兄弟姐妹们看不起你,你倒是想想为什么啊!”
说完,江沐雪抬步回了房。
刚走进大厅,便看见大嫂抱着枕头满脸都是泪水的盯着明窗外的大哥,夜深人静,她不敢哭出声来,只无声流泪。
俩人站着看了江沐风一会儿,江沐雪拥着她上了楼,从这一天起,夏冬春便跟她睡。
第二天一早,江沐雪起来散步时发现走廊上那只烤鸭不见了,地面细细碎碎的还有不少骨头渣,可见某人处理的还不够干净,把痕迹留下了。江沐雪抽了两口气,眨眨眼睛把眼泪咽了回去,继续散步。
早饭时,廖叔突然喜滋滋的走过来禀报,“沐风开始吃饭了!今早给他送去的粥,鸡蛋,馒头,咸菜全吃光了!”
&的?”大伯母激动的站起来,几乎热泪盈眶。
大伯父笑着说了声好,唯有父亲板着个脸一声不吭。
夏冬春含泪道:“那,那可够吃?爸,要不再给他加点儿?”
她没敢要求别的,还是要馒头咸菜和白粥。
江沐雪却道:“一下子吃太多不好,就这吧。”
&时定量定餐,接下来三个月都是如此,早就说好的事,都不许求情。”撂下这话,江柄业埋头吃饭,夏冬春哦了一声,不敢再说什么。
……
自打恢复一日三餐,江沐风倒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去园子里走走,只要不出别院,他行动自由。
半个月后,他抱着枕头到江沐雪门前喊话,要夏冬春去客房陪他睡。
某女穿着一身卡通睡衣开门,睥睨道:“你老婆哪儿都不去,就在我房里睡!”
说完,她护住要出来的夏冬春,看向江沐风的眼神十分挑衅。
江沐风大怒,“夏冬春是我老婆,凭什么要跟你睡?江沐雪,别的我都可以忍,就这条,说到天上去你也没理!”说完,对站在江沐雪身后的夏冬春吼道:“你给我出来!”
&什么吼?大嫂是个人,不是你的玩具,喜欢就哄两下,不喜欢就踢两脚,就你这样的,也别到天上,地下都没理你!”
&
门关了。
夏冬春一脸哀愁,眼泪流个不停。
这半个月来,江沐雪说也说了,劝也劝了,此时已经完全放弃。这大嫂明显就是水做的,但凡皱皱眉,泪水便可以哗哗淌下来,她没辙。
好在虽然大嫂没主心骨,可是明是非,也听话。对她这个小姑子的“教导”,大部分她还是听了进去。
只是这一次,有些特殊,她一边哭一边道:“我现在不去陪他,将来他会不会烦我?”
&一他以后因为这个厌弃我怎么办?”
&儿,我还是去陪他吧,都半个月了,也没人和他说说话,我怕他憋坏。”
&江沐雪长长叹了口气,小声道:“上辈子活该你被赶走。”
软蛋成这个样子,也是一朵花,奇葩的花。
&越是这样他越是烦你,嫂子,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我哥他有些欺软怕硬,你越是怕他,他越不稀罕你,等哪天你不理他,他反而巴巴儿的找你。就像刚才,若不是你在我这里待了半个月,他能这样吗?”
某女柔声细语这般安慰,夏冬春仍泪眼汪汪问道:“我就是怕他憋坏,这么长时间也没人陪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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