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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庭一整天都在沈晏均的恐吓中瑟瑟发抖地看着沈晏均办公室里的那些文件,看完之后还要写心得,有的文件上沈晏均已经做了批注,连同这些批注他还得一同看了再写出自己的观后感。
沈司令去沈晏均办公室看见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紧张感的沈晏庭,有几分纳闷。
不过,勤奋好学总是好事的,他乐见其成。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晏庭就变了口气,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
“父亲,我觉得大哥与嫂嫂年纪尚轻,您让大哥终日呆在营中,确实不妥。”
潘玉良与沈夫人不明所以。
沈司令倒是回味过来了,刚要放下筷子训他几句,沈晏均便先行开口。
“这些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要把我跟父亲安排给你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潘玉良倒是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与沈晏均分开一整日了,不过她倒也不是无事可做,便觉得还好。
两人吃过饭,又去沈夫人院子里陪了会未未,未未也到了睡觉的时间,十分不给面子的睡的七荤八素。
等回了房,沈晏均说话不禁冒着几分酸气。
我看我一日不在,你跟未未丝毫没有想我的意思。
潘玉良从善如流,“想是放在心里想的,哪里是放在脸上想的。”
说着也隐了个哈欠下去,以为他没看到。
沈晏均摇摇头,“看来还是得同父亲说说,哪有这样对亲儿子的。”
潘玉良失笑,想起吃饭的时候沈晏庭说的那话,不禁道,“你今日在司令部是不是折磨晏庭了?”
沈晏均没好气地道,“那小子,居然敢看我的笑话,自然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因为梁医生的话,潘玉良现在也不敢同以往那样往沈晏均身上腻了,说话都保持着几分距离。
“你怎的越发小气了。”
沈晏均也不是没有看出她的意图,只是他也想,有些距离也是好的,免得他把持不住再伤了她。
两人晚上中规中距地躺下,本来谁也没挨着谁,结果睡了好一会,潘玉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晏均哥哥,你睡着了吗?”
沈晏均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然后叹息了一声。
“这样睡吧。”
潘玉良月子里那么久的时间他都能忍过来,他就不信现在忍不了了。
可这事吧,你要不想,也就忍过去了。
但你要是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就有些难忍了。
沈晏均忍得脑袋都有些发涨了,连呼吸都听得出来是在压制。
潘玉良想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搂着她的人体温烫着她。
她埋在他怀里,睁着眼睛挣扎了会,还是心疼他忍得辛苦。
她鼓鼓脸,有些鼓鼓的,就是不知为何生气。
沈晏均本来闭着眼睛在用抑制力平复自己,还没等到平复下去,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搂在怀里的逐渐地缩进被子里。
他刚想问她要做什么,身下的触感便立即让他明白过来。
沈晏均发狠狠抽了口气,克制地低喊了一声,“良儿……”
被子底下的人含糊地嗯了一声,嗯得沈晏均的心又疼又痒的,几乎立刻想缴械投降。
潘如芸新的住处前几日就找好了,潘如芸住进去之间,陈大力特地让陈太太去那边打扫了一番。
陈大力是个能的,去那呆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街坊邻居就都打听清楚了。
回来的时候,还提了包糕点,说是邻居给的。
陈大力气得牙痒痒,“潘小姐住在那里是要保密的,你倒好,去那里结交朋友去了是吧?”
陈太太也哼,“我又没说是谁要住那院子,我就说是亲戚,从外地来的,谁会想得到这头上。你当我傻啊,我连自己是谁都没跟他们说。”
陈大力还是道,“你以后给我注意点,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潘如芸懒得听他们吵架,打断他们,“既然打扫干净了,我明日便住过去了。”
陈大力对着潘如芸露出个讨好的笑,“潘小姐,你要是住这里,家里还有个人能照顾你一二,去了那边可就没有了,可要我替你找个丫鬟。”
陈太太一听立即不乐意,暗暗地掐了陈大力一把,她都没有丫鬟侍候,凭什么找丫鬟侍候潘如芸。
陈大力狠瞪了她一眼,反正要找丫鬟这钱也不是他们出,她气个什么?
潘如芸摇摇头,“不了,找丫鬟也是个麻烦事,不找了。”
行,反正出钱的是她,她说了算。
陈大力道,“行,那明日我就带您过去,您就先住着,要觉得哪里不好了,您再跟我说。”
陈太太那叫一个气,她嫁给陈大力十几年了,陈大力什么时候跟她这般和颜悦色说过话。
好在这潘如芸就要走了,不然她留在他们家终究是个祸害。
送潘如芸去的那日陈太太本来要一块去的,被陈立远拦下来。
“行了,我过去就行了,你留在家里,就你那大嗓门,过去一吵吵,街坊四邻都被你喊过来了。万一有认识的就麻烦了。”
陈大力以前在家里就占主要话语权,现在从潘如芸那里得了那么多钱财,便更说一不二了。
陈太太虽不高兴,但也拿他没办法。
潘如芸的东西不多,就带了两身衣服,陈大力把人送到院子门口。
潘如芸便对他道,“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陈大力也知道潘如芸在防着他,他一本正经地道,“我进去帮你看看,这院子可安全,院子是托朋友找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说着也不等潘如芸反应,直接推开院子门进去了。
潘如芸知晓他说的假话,却也反抗不得。
陈大力先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坐,煞有介事地四下看了看,又抬腿往屋子里走去。
进去后还回过头来对潘如芸道,“潘小姐,外头冷,你进屋里来吧,我先去帮你把地龙烧起来。”
眼下寒冬腊月,外头的确是冷,烧地龙这种活她也的确做不来。
陈大力抱着柴边走边说,“等烧起来之后,您过段时间往里面添些柴就好,您不要丫鬟侍候,这火还是别断的好。”
潘如芸点点头,进了屋子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陈大力很快将地龙烧了起来,你伸着两只手,“潘小姐,地龙烧起来了,你去里面看看是不是暖了,若是有问题一定要说,这天冷的,要是烧不暖,晚上可就没法睡了。”
潘如芸迟疑了片刻,还是依言往里屋走去。
这种小院子,只有里屋才有地龙,因为才刚烧起来,屋子里还是冷得很,潘如芸走到床边,弯着腰在就床上摸了摸,床上已经开始暖了。
她刚要直起身子跟陈大力说可以了,她就被人从身后压到了床上。
潘如芸心里一惊,“你干什么?”
陈大力怪笑两声,“潘小姐,这么久没男人,你可忍得住。”
他身上还带着柴火的味道跟一股别的什么味道夹杂在一块,令人作呕。
潘如芸抬着下巴手脚并用地去推他,陈大力这种干粗活的人哪里是她能推得动的。
而且她那下巴一抬,雪白的颈项便露了出来。
陈大力下嘴就啃。
潘如芸抽着气,“你放开我,我要喊人了。”
陈大力在自家的院子里还顾及着老婆孩子,在这可就百无禁忌了。
他道,“你喊啊,你潘大小姐在晋城早就同那妓院的婊子没什么两样,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你把外面的人都喊来,看我敢不敢当着他们的面上了你。”
潘如芸心中骇然,却也不肯乖乖就范,张嘴就咬在陈大力的手臂上。
陈大力吃痛,用力一甩,将胳膊抽了出来,接着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得潘如芸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陈大力跟疯了似的,如饿狗搬的眼神盯着潘如芸,“你在我这里装什么大小姐,等你偿过了我的滋味后,保证让你把以前的那些男人能通通忘的一干二净。”
陈大力说完就去撕扯潘如芸身上的衣服,便是冬日厚实的衣服,也被他三下两下就给剥了个干净。
潘如芸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便是知道潘老爷不愿意救她,任她自生自灭时她都没有这般绝望。
屋子里的门大开着,时不时一阵冷风吹过来。
那是耻辱。
潘如芸死死地咬着唇,陈大力偏不如她的意,一边大力地撞着,一边用手去掰她的嘴,“我还没有上过你这种千金大小姐,叫两声出来听听,看看同我家那婆娘有何区别。”
这一刻潘如芸只恨不得立即死去,但她又告诉自己,她不能死,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
今日种种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他日她定要通通还回去。
陈大力的掰着她的下巴,俯下身去吻她。
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扑鼻而来,潘如芸再也忍不住,头一歪,趴在床沿上吐了起来。
陈大力也不管她,便是她吐的时候身下的动作也一刻没有停。
等到潘如芸吐不出来了,他才将人又给掰过来。
“怎么?嫌老子恶心啊,你给老子看清楚了,现在是谁在你身上。”
潘如芸身子挺了挺,似又想吐。
陈大力一把拉过一件从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用力地堵在潘如芸嘴上,“给老子咽回去!”
潘如芸如破碎的娃娃般,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地由着陈大力在她身上逞发着兽欲。
等到陈大力终于结束了,他还嫌不够地弄得她脸上身上到处都上,好满足他变态般的羞辱*。
陈大力满足之后就起身穿起自己的衣服,也不管她是死是活。
你还要回去,要是晚了,估计疑神疑鬼的陈太太能找到这来。
陈大力拿下她嘴里的衣服穿在身上,潘如芸这才看清,他方才塞进她嘴里的是陈大力的里裤。
陈大力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还色眯眯在她赤条条的身上来回地看着,走的时候还摸了一把。
“这大小姐的身子就是嫩,尝起来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穿好衣服的陈大力扬长而去,屋子里的门依然是大门着。
待他一走,潘如芸立即趴在床边又呕吐了起来,但她哪里还吐得出来东西,只能干呕着。
门外吹进来的风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想起来洗个澡,洗掉一身的脏污,但这屋子里没有人侍候,她连洗澡的水都没有人弄。
而她自己,连被过被子往了身上盖这种事情都是勉力而为。
潘如芸只能拿自己的衣服,在脸上身上胡乱地擦了擦,然后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便那样睡了一会。
陈大力!总有一天她会让他死得很难看的!
沈晏均昨天夜里被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一早起来神情气爽。
沈司令派人过来找他的时候,他又跟潘玉良腻歪了好一会才将人放开。
“待过几日,定要同父亲打个商量,我得带着你才是。”
潘玉良捂住唇笑,早上沈晏庭可跟她告过状了。
他昨日跟沈晏庭说了一堆责任的话,偏偏自己又不以身做责。
“沈少校,你可别忘了,你是家中长子,要承担起责任啊。”
沈晏均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沈晏庭告了状,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后道,“看我今日再收拾这小子。”
潘玉良道,“你也别总是欺负他。”
沈晏均笑了笑,又道,“若是在府里呆着无聊,便让沈元陪你出去走走,多带些人。”
潘玉良嗯了一声,“我正好今日想上街上看看去。”
沈晏均点点头,“那我让赵副官同沈元说一声,让他安排。”
待潘玉良乖乖地说了声好之后,沈晏均才离开。
沈晏均出门之后,沈元便领着人到了南院。
潘玉良看着他那么大阵仗,“没那么急,我下午才出门。”
午饭后未未要睡上一两个时辰,潘玉良想着那个时间差不多了。
沈元只好又带着人下去了。
沈夫人倒是看得开,“你要是有事,出去一整日都没关系,未未这有我呢。”
潘玉良开着玩笑说,“昨日晏均哥哥还说我跟未未没有良心,他在营里呆了一整天都没有想他的意思。我得多陪陪我们未未,这样未未才会记得住我这个娘亲。”
沈夫人笑言,“记得住记得住,你瞧我一带她过来,他就眼巴巴地看着你,认得你是他娘亲呢,不用担心。”
她原来住的那个院子的隔壁已经开始动工了,她昨日还去看了眼,敲敲打打打的,有几个工人已经在那里拆墙了,也确实是吵。
她本来还想着,若是声音不大,她再带未未回那边去住应当也没关系,不过看了之后,还是觉得眼下只能这么住着了。
等到吃完午饭,沈夫人带着未未去休息去了,潘玉良便带着红衣跟阿板出了府。
沈元早带着好几个人在府门口等着了,潘玉良上午便瞧见那日陪孙艳菲出府的那两人也在里面。
等出了府,潘玉良便吩咐沈元,“往城南那边开。”
红衣陪着潘玉良坐后边,开车的是沈元,阿板坐在前面。
她这话一出,前面的两人便都回过头来看着她。
红衣立即指着沈元道,“诶诶诶,你好好开车啊,你回什么头。”
沈元立即慌张地转过头去,握着方盘的手跟握着一颗炸药似的,如临大敌般。
阿板问,“少夫人去城南做什么?”
潘玉良道,“艳菲有个亲戚在那边,我过去瞧瞧。”
沈元跟阿板两人对视了一眼,沈元问道,“若是有什么事,少夫人吩咐我们去做便可,用不着亲自过去。”
潘玉良道,“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呢,怕什么,便是再闯一闯陈府也无事。”
沈元沉默地把车往城南开去,后面还跟着一辆车。
等到了城南,过了护城河的那座桥,路边窄了起来,车速也慢了起来。
阿板盯着车窗看着,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着,见着他们开车进来,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便又继续走自己的路去了。
这地方环境还是不错的,路上也是干干净净,走在路上的人,穿的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样子,但也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
阿板跟沈元稍微放了些,车子继续往里开着,等开始昨日那两人说大概位置,潘玉良便让沈元把车子停了下来。
几人下了车,后面车子里的人也一并下来了,潘玉良道,“让人把找个地方把车子停好,不要挡着人家走路。”
说完她眼睛看向昨日的那两人,示意他们在前面带路。
这边的房子不像城西那边乱七八糟的错落着,这边像种家的院子像是有序的排着,看上去十分的舒服。
几人沿着胡同走着,潘玉良觉得余光似乎撇见了个熟悉的人影,便停了脚步。
她一停,在家也就都停了,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红衣有些纳闷,“少夫人,您看什么呢?”
潘玉良啊了一声,摇摇头,“没什么,刚刚好像看见有个人走过去了。”
红衣没太在意地道,“兴许是这边住着的人吧。”
潘玉良笑了笑,“兴许是吧。”
那两人带着大家走到那日孙艳菲来的那座院子前,“少夫人,便是这间了。”
院子是这个院子没错,可院子门上挂着一把锁。
看来他们是白来一趟了,“少夫人,似乎没有人在家。”
潘玉良皱皱眉,她好不容易才出来这一趟,可不好想就这么回去了。
她想着,“你们几个去车上等着吧,阿板还跟红衣还有沈元留下。”
沈元迟疑了一下,潘玉良道,“你们也瞧见了,这里哪里有什么危险。”
沈元只好吩咐其他几人,“你们去胡同口等着吧,别走太远,有事我叫你们。”
几人应声退下。
院子门口有两个石蹲,红衣在上面拍了拍,“少夫人,您要不坐下等?”
潘玉良点点头,坐到了石蹲上。
红衣又道,“少夫人,兴许人家上班去了,可能要到天黑才回来,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吗?”
他们摸出沈晏均送给她的那个只怀表看了眼,时间离天黑还早,“我们就等半个时辰,要是半个时辰他还回来,我们便走吧。”
其实半个时辰也不短,只是潘玉良想着,加上他们花在路上的功夫,回府后,未未应该也差不多醒了。
好在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潘玉良就听到有打打闹闹的声音传来。
潘玉良连忙站起,“是艳菲?”
红衣小声地道,“奴婢听着也像孙小姐的声音,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说完红衣冲潘玉良神秘一笑。
阿板将她这个动作看在眼里,不禁皱了皱眉。
声音越来越近,潘玉良听着这动静,总觉得跟孙艳菲说话的那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片刻功夫后,孙艳菲的身影便出现在几人面前,同她在一起的重晓楼便也一下子暴露在大家面前。
其他人脸色倒是如常,因为这里除了潘玉良,没有其他人知道潘如芸跟重晓楼的真正关系。
潘玉良抽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一路上往院子这边蹦着的孙艳菲也看见了他们几人,立即跟木桩似的,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落在她身边的重晓楼被她挡住了视线,正想问她怎么停下来时,也看到了潘玉良他们。
这下两人都不动了。
潘玉良脸色不算好地看着他们二人,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这里是重先生的院子吧?我特地来看重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坐?”
沈元跟红衣他们虽然也认识重晓楼,但其中弯弯绕绕的关系倒是不知。
红衣不禁也道,“重先生,你发什么愣呢?”
重晓楼下巴动了动,深吸了口气后看了孙艳菲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牵着她的手往潘玉良这边走来。
孙艳菲一直垂着脑袋,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吧。
红衣倒是第一次见她这样。
沈元看的也有些懵。
“少夫人,您是说重先生跟孙小姐是亲戚?”
他怎么没听说过?
潘玉良没吱声,几人这才发现潘玉良脸色不对劲,岂止是不对劲,简直就可以用面色发寒来形容了。
重晓楼摸了摸身上,才想起来钥匙放在孙艳菲那里了,他小声地说了句,“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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