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浅月大惊,盯着丽嫔送来的东西,拧着眉道:“你竟然敢用如此腌臜之物?”
丽嫔见她虽然嫌弃,却没有将这视为腌臜之物的东西丢掉,便知道她是心动的。
她笑着道:“妾身只想帮姐姐得偿所愿,倘若你真觉得此物上不了台面,便当妾身没有说过。”
丽嫔垂着眸子,又跪在了地上道:“妾身是个母亲,只求姐姐怜惜,能让荣哥儿留在大人身边,不要让他颠沛流离。”
孙浅月心中有些挣扎,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会同兄长好好商议的。”
“多谢姐姐。”
丽嫔俯身一拜,试了试眼角的泪站了起来,叮嘱道:“此物药性极强,只要在酒水中下上一点便有奇效。
而且此物无色无味,不会被人察觉,姐姐放心便是。”
留下这话,她便退了出去。
孙浅月呆呆的坐在原地,手中还握着丽嫔给她的东西。
周嬷嬷奉了茶进来,放在了桌上,她看了一眼孙浅月手中握着的瓷瓶,劝道:“大小姐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老奴知道你放不下昭王殿下,但倘若你当真用这样的手段算计了他,即便留在昭王殿下身边,也会被王爷厌弃的。
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心中最是清楚不过了,更何况王爷救了孙家满门的性命。
大人如今得了王爷的器重,我们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这丽嫔心术不正,分明就是在蛊惑你,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啊。”
孙浅月从恍惚中惊醒,她忙将手中的瓷瓶放下,呢喃了一声:“是我魔怔了。”
适才她当真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想要不择手段的得到。
她是心有不甘,可是她怪谁也不能怪到昭王的身上。
当年赐婚的旨意是先皇定下的,害她婚前失身的是孙婉。
困了她、折磨了她半生的是萧凌,萧晏清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她。
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周嬷嬷见状,将桌上的那个瓷瓶收了起来。
她道:“大小姐如果在京城待得不痛快,老奴便陪你出去走走,眼界宽了,这心自然也就宽了。”
孙浅月看着周嬷嬷,她泪盈于眶抱着周嬷嬷的腰趴在她的怀中道:“谢谢你嬷嬷。”
她母亲早逝,是嬷嬷一手将她带大的。
她陪着她困在宫中半辈子,对她推心置腹,将她当亲生女儿一般。
而她也早已视她为母,是自己相依相伴的亲人。
周嬷嬷总是能开解她,让她不至于被迷了心瘴走错了路。
她这一生是不幸的,但遇见周嬷嬷,有她相伴却是有幸的。
皇宫里。
被毒晕的侍卫都已经清醒了过来。
得知燕归尘因为相助韩相谋反而被下了狱,燕归尘的亲兵侍卫不免有些惶恐,生怕受到连累。
好在昭王明察,知道他们乃是被蒙蔽其中的,故而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燕家军闻言,无不对昭王殿下感恩戴德。
更何况他们这些人里有很多人都是曾经昭王的旧部。
是以,萧晏清很快就接手了这支军队。
齐昇带领的羽林卫也是人心惶惶,他们负责皇城守卫却出现了纰漏。
倘若陛下要治罪,他们这些人也是必死无疑。
齐昇吓得跪在地上道:“王爷,是末将失察,让皇宫失守,还请王爷恕罪。”
萧晏清扫了他一眼,沉声问道:“齐统领当真不曾参与其中,不知韩相企图谋反?”
齐昇身上的冷汗直冒,他俯在地上道:“王爷明鉴,末将当真毫不知情,更不可能参与其中。”
自从杨威死后,他便接手了宫中羽林卫统领一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可是他这上任不过月余的时间,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万死难辞其咎,倘若连累羽林卫的这些兄弟,便是他的罪过了。
萧晏清道:“本王相信齐统领和此事没有关系。
只是你身负皇城安危,万不可松懈,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务必加强宫中守卫,保护好陛下。
陛下今日受了惊吓,龙体违和,你带人亲自把守承阳宫,不要放闲杂人等打扰陛下休息,听明白了吗?”
齐昇是聪明人,今日昭王平定了韩相之祸,他倘若要谋反大可以趁机下手,可他却没有。
只是让他守住承阳宫,保护陛下,不许人探视。
这是要囚禁陛下,让陛下亲自交出这皇位。
齐昇年轻时最敬佩的便是昭王,他本来应该是大胤的未来和希望,却被陛下谋害流落大盛二十年。
在陛下治理的江山下,他见过太多的弊端和不公了。
曾经他就在杨威的压榨下,郁郁不得志,一度想要放弃仕途。
如今,他该择贤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了。
“是。”
齐昇朗声应道:“末将谨遵王爷的吩咐。”
“去吧。”
萧晏清放他离开,他相信齐昇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大胤帝如今这个身体状况,即便让他翻也翻不出什么风雨来了。
逼宫谋反,势必会在史书上留下不好的一笔,他要的是大胤帝心甘情愿的交出这皇位。
正想着,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父亲。”
萧晏清回头,就见萧玉成疾步走了过来。
他拢袖行了一礼道:“听闻韩相联和燕将军一起图谋造反,多亏了父亲才平息了这场祸事。
儿子也是现在才收到消息,不知陛下龙体可安好?”
“陛下受了惊吓,目前还在昏迷之中,太医说陛下需要静养不许人打扰,等陛下清醒你再去见他吧。”
见萧晏清阻止他去见陛下,萧玉成便知情况不妙。
只怕昭王早已掌控了局势,而陛下也是生死难料。
可恨自己羽翼未丰,压根没有能力同昭王抗衡。
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等,也可以忍。
萧玉成颔首应道:“听父亲的。”
萧晏清道:“你虽然是陛下过继在我昭王府的,但终究不是我的儿子,这声父亲就不必再叫了。”
萧玉成脸色一僵,就听萧晏清问他:“你可知自己的父亲是谁?”
他回过神来,低着头回道:“我乃是宗室旁支出身,出生后父母便双亡。
陛下见我可怜才将我召回京城,有幸过继在昭王府,做你的儿子。”
“是吗?”
萧晏清看向他,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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