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苏家的武馆的枪手从河里抓上来,吴岳山苦笑一声。
他自嘲说:“一条鱼没从水里拎上来,反而自己从水里被拎上来了。”
六个枪手走过来,围在他的身边,这是在保护他。
吴岳山放心了些,正如他所想的,苏家武馆不想杀他,只是想请他去苏家坐一坐,聊一聊。
他不想过去。
他说:“你们谁是领头的?”
没人应答。
“我现在就去见苏高远吗?”
还是没人说话,一左一右抓着他的两个枪手推他往前走。
“你们告诉苏高远,我们东山早就知道了树林外面的事,马天雄的尸体我们的线人都看到了。我们帮你们封锁了消息,现在是和平年代了,我们东山只想好好赚钱生活,不想开战。”
吴岳山半真半假的说。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站在他后方的枪手说:“鬼人吴说笑了,你落井下石可是出了名的。”
“什么鬼人吴,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现在就是个钓鱼佬啊!”吴岳山着急起来。
他知道,让苏家武馆的人放了他是不可能了。
这些年过得安逸,他都忘了自己鬼人吴的外号。
这外号是说他血腥。
他年轻的时候,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养鱼养鸟,想尽了办法攻打别的武馆。
可以这么说,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剿灭其他武馆的机会。
苏家武馆会怕很正常,换做他他也怕。
他叹了口气,接受了现实:“打个商量,把我关在哪个湖心岛上,让我没事可以钓钓鱼。”
“吴馆长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枪手问。
“哈哈哈,你们苏家武馆还想杀我不成?你们还要保护我呢!”吴岳山大笑起来。
他说的没错,苏家武馆不只不能杀他,还要保护他。有他在手上,东山武馆向苏家武馆开战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不过,要他命的,还有别的人。
远处的路旁,秋笙用望远镜注视那边的动静。
伊清浅站在他身边,和他争望远镜:“让我看看。”
秋笙将望远镜交给她。
“已经抓到了啊。我们动手?杀了吴岳山,嫁祸给苏家武馆?”少女说。
“那几个枪手把吴岳山护得很好,很难一枪致命。”秋笙说。
“你不是可以预测那些人的行动吗?一点儿机会没有?”
“我得先仔细观察人,收集到足够的信息,才能进行一定程度的预测。”
秋笙一瞥伊清浅,少女一周前不相信他的能力,现在又过分夸大了他的能力。
“那你快点儿观察。”伊清浅把望远镜还给他。
秋笙摇摇头:“太远,时间太短,观察了也没用。”
“那怎么办?哦对了,我们守在路边啊,当然是等他们上车,车可比人目标大多了!”伊清浅又举起望远镜。
她用力拍秋笙的肩膀:“他们上车了,往这边过来了!”
来的是两辆车,一辆越野车开在前面,一辆suv开在后面。
“是前面那一辆。”伊清浅说。
秋笙走下山坡,等两辆车开过去,再回到坡上。
他拿出枪,瞄准前面的越野车。
“砰——”
子弹从枪膛射出,准确的撞上了越野车的左前轮。
越野车如常行驶,好像刚刚撞上的,只是一块溅起的小石子。
“怎么没反应?”伊清浅疑惑的问。
“是防弹轮胎。”秋笙移动手臂,又开了一枪。
子弹击在车玻璃上,玻璃也是防弹玻璃。
“前面那辆车加速了!”
两辆车离得不远,秋笙看得见,但伊清浅还是做着现场播报。
“后面那辆车停下来了,他们拦在路上!”
“嗯。”秋笙移动手臂,瞄上了越野车前的道路拐角。
这是一条临河的道路,外侧是一条大河。
通过参照物,他计算出越野车的速度,带入公式运算。
应该在这个位置。
他瞄上了河中心。
停下那辆suv里,响起枪声。
里面的枪手根本没出来,只是胡乱放枪吓人,他们留下不是为了迎击,而为了不让秋笙追上去。
越野车到拐角了,它向着左边转去。
“原来你的计划是在这里。”伊清浅想明白了,她感叹说。
越野车的驾驶员感觉到了不对。
他猛踩刹车,但是毫无作用。
车不受他的控制,以极快的速度滑出了道路,在河边的田地里一个空翻,落入了秋日寒冷的河水中。
就在不久前,秋笙让伊清浅在那里倒了一大桶油。
现今科学技术,让车可以轻松防弹,但在防滑上建树实在不多。
越野车在河面溅出水花,沉入了波纹中。
过了五六秒,一个个人头在河面出现。
面临翻车和沉水,车里的枪手乱了阵脚,吴岳山暴露在了秋笙的枪口下。
随着一道枪响,微黄的河水里,一片红色扩散开来。
“中了!”伊清浅兴奋的说。
她如同在看一场球赛。
秋笙又开三枪,让suv里想出来的枪手放弃这个想法,并打爆了车胎。
就算是苏家武馆,也不可能每辆车都防弹。
“走吧。”他收起枪,从坡下面推出电瓶车。
两人骑上车,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已经到了傍晚,夕阳在他们的后面沉下。
suv上的枪手惊魂未定,刚刚的三枪,除了一枪打中了轮胎,还有两枪各自中了一个枪手的肩膀。
一直过去五分钟,他们才敢下车。
他们望了望秋笙离开的方向,默契的没提去追的事情,转头去看河里的同伴。
一个同伴不会水,没能从车里游出来,剩下的同伴都爬上来了。
他们愣愣的站在岸边,看被打捞上来的,吴岳山的尸体。
一个半小时后,尸体出现在了苏家武馆的据点里。
苏子平和苏高远,盯着吴岳山失去生气的脸。
“是那个异能者干的。”苏子平的声音在颤抖,“他想要干什么?为了给安宁武馆报仇?还是为了让我们和东山打起来?不过现在至少知道了,那个异能者不是东山的人。”
“不能确定是异能者,这次没有特别的巧合,除了对方的枪法很准。”苏高远拍拍女婿的肩膀。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酒:“而且也不能确定对方就不是东山的人,说不定是东天阳想要干掉吴岳山,独占东山武馆。”
苏子平接过酒杯,他看着面色如常的岳父,安心多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动?”苏子平还是有些魂不守舍,“他到底是谁?东山武馆会怎么做?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段话很没有水平,他是武馆的顾问,他的作用是解答问题,而不是提出问题。
苏高远斜他一眼,说:“打牌的时候,我们知道对手是什么牌吗?我们需要知道对手是什么牌,才能在牌桌上获胜吗?”
他看着女婿的眼睛,语重心长:“猜不透就不去猜,我们要做的,是打好手上的牌。不用管那个异能者,一个杀手而已,我们只要待在屋子里就不会有事。”
他将酒喝完,坐在沙发上,他喜欢把身子埋在沙发里思考。
半分钟不到,他抬起头:“把龙宫最好的化妆师请来。”
“化妆师?”苏子平冷静下来了。
他想,这个大概要去娱乐公司请。
“没错,化死人妆的化妆师。”苏高远说。
“死人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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