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镇抚司探案那些年 第三百九十六章 剑来(五千字大章求订阅)

    测试广告1        杜元春的故事讲完了。笔砚阁 www.biyange.net

    似乎,在他口中,过往的经历几句话就能概括,但齐平能感受出来,其中必然有无数详实的细节。

    这样也可以理解,为何杜元春作为三品大员,始终有一股子江湖人的气度了。

    因为,相比于短暂的朝堂经历,他更多时候,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

    同时,齐平也敏锐听出了一点遗憾来,就像是镇抚司后衙房间里,衣帽架上的那一袭青衫般,也许,他要的从不是权力地位,而是仗剑江湖。

    “所以,您一直培养我,想要我趁早接班,然后你好不当官了?”齐平问道。

    杜元春噎了下,也没否认,只是说:“当初,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为什么?”

    “因为你这样的天才不该被世俗的事牵扯,你本该有更光明的未来。”杜元春认真地说。

    这里的未来指的无疑是修行。

    他当年便是个天才,大先生对此无比笃定,然而组建密谍,以及踏入朝堂的几年里,他的修为却受到拖累。

    一名剑客,最重要的是“纯粹”,当他心中不再纯粹,就意味着修行路的断绝。

    其实,他若没有选择这条路,也许早已是顶级神通。

    书院的第一剑道强者,也未必是陈伏容。

    但与皇帝的友情让他放弃了成为神隐的机会,收起了剑,拿起了笔心中有遗憾么?

    有的吧所以,面对比自己当年更天才的“师弟”,他不希望,齐平也被凡俗事物拖累。

    沦为一名平庸的神通。

    “不过如今说这个,已经没必要了。”杜元春说道。

    齐平苦笑。

    车厢内,裹着棉被,只露出一个头的太子突然眼眸忽闪了下,突然有些愧疚地说:

    “是我父皇对不住你。”

    杜元春正色道:“殿下”

    太子打断他,小脸在篝火的映衬下,眸子里彷佛也带着火光:

    “我听母后说过,父皇好几次私下里和她说,拖累了你,心中有愧,一直想做补偿,知道你家中亲人都不在了,便找了合适的勋贵朝臣的女儿,想许给你,但你拒绝掉了。”

    杜元春沉默了下。

    太子说:“母后说,你在江湖中也许有了喜欢的女子,所以才一直想着回去。”

    “没有。”杜元春失口否决,然后迎着齐平和太子炯炯的目光,突然起身,说道:

    “天晚了,明天还要赶路,你们先睡吧,我去再捡一点木柴。”

    等人走了,太子吐了下小舌头,认真地说:“先生,杜大人肯定说谎了。”

    齐平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心说人小鬼大:“睡你的觉去。”

    “哦。”太子听话地一个骨碌,就滚进了车厢。

    齐平将手中的木棍折断,也丢进了篝火中,四野静谧,商队营地渐渐安静下来,他撤去封印,抬头,漫天星辰闪烁。

    体内真元奔涌,一遍遍冲刷,试图重造雪山。

    他还是洗髓,但齐平有种预感,再给自己两天,就能恢复神通了。

    而且不知是否为错觉,他总觉得,这次恢复后,自己会更强大。

    想着,困意袭来,齐平起身摸进了车厢,盖上被子前朝北方望了一眼。

    黑暗中,前方那名叫“冷江城”的城池如沉睡巨兽。

    与此同时,冷江城,一伙人抵达县衙。

    “真的是京都来的修行者?”

    冷江知县是个老农般样貌的中年人,听到禀告,急匆匆赶出来。

    领路的捕快点头:“拿着兵部的令牌呢,说是缉捕逃犯的。”

    顿了顿,又补了句:“还带了两个和尚。”

    冷江知县眉头紧皱,区区七品官,他对于朝局变化两眼一抹黑,这两日,也只是通过朝廷邸报,以及民间流言拼凑真相。

    这会忐忑不已,行走间系好了官袍,走近县衙大堂,挤出笑容:

    “下官冷江知县,见过诸位。”

    堂内,两名武师,两名僧人相对而坐,在被密谍误导后,他们重新尝试追捕。

    但一来,距离再次拉远,二来,随着时间推移,用来“占卜”的衣物,与原主人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弱。

    几人商定了下,干脆沿着大概方向,从近路,直接入大城,准备尝试守株待兔。

    起码,也可以借助当地官府的力量,扩大搜捕范围。

    “冷江知县?”年长武师也了他一眼,笑了笑,丢出令牌:

    “我等奉朝廷命令,一路追捕朝廷要犯,这几日,城中可有发现?”

    冷江知县当即摇头。

    年长武师并不意外,说道:

    “我们要在城中住几日,你安排食宿,另外,任何从南边过来的外来者,都要严格搜查,尤其是带着十二三岁小孩子的。”

    冷江知县疑惑,不明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应下,安排下属带四人去驿站,自己则留下,与赶来的县丞主簿等人商量。

    不多时,一名衙役跑过来:“大人,那几位还要安排女人。”

    知县愣了下:“那两位僧人”

    “不是他们,是另两个要。”衙役说。

    知县想了想,挥手命其去安排,城中总是有青楼的,主簿皱眉道:

    “这京里来的大人,行事风格未免太过直接。”

    知县摇头,他总觉得,对方根本不是官场人物,也非书院、或朝廷里的高手更像是江湖人,且给他一种很不喜的感觉。

    但,令牌与搜捕令都是真的,而且借助官印,他能感应到,那四人的强大。

    “不要管,按照命令做事就好。”知县叮嘱说。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商队再次启程,并顺利抵达冷江县城。

    进城的时候,仍旧有官差设卡,虽也顺利通过,但齐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师兄,怎么感觉更严了。”

    按理说,越往北,朝廷命令执行力就越弱。

    而且,进城时候,守门官差对他们尤为严格隐身符已经用光了,太子没法隐藏。

    “我觉得有些不对,先去驿站,静观其变,我等下出去打探情况。”杜元春低声说,目光机警。

    齐平点头,攥着太子的手微微用力,太子似也察觉到了不安,本来即将脱险的喜悦荡然无存。

    赵家兄弟的商队规模庞大,提早订了位置,商队进入的驿站距离城门不算远,三人多出了钱,住了单间。

    齐平留下保护太子,杜元春抽空出去了一趟。

    等回来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

    “县衙今日突然开始严查进城的外地人,而且,昨晚的时候,县衙中疑似有京都来人造访。”

    他将城中密谍提供的消息转述了一番,齐平心头一沉,暗道不妙:

    “难道对方在我们之前抵达了?”

    杜元春脸色严肃:

    “有可能,据说有四人,但都披着斗笠,其中有僧人,更具体的密谍也没来得及打探详细。”

    齐平分析道:“只有四个的话大概率是修行者,禅宗出手了吗,就是不知道多强。”

    按理说,想杀太子,肯定要出动不只一位神通。

    但问题在于,通往北境的路线不只一个,这四人,可能是全部,也可能是追兵之一。

    “这样说的话,也许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齐平脸色难看:

    “虽然易容了,但太子的年纪和身形太明显,我们又是三个人”

    如果追兵足够聪明,肯定会注意到,未必会笃定,但起码会怀疑。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齐平将对手脑补的太厉害,但在生死攸关的事情上,马虎不得。

    他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敌人犯错。

    杜元春走到客栈房间的窗边,小心地推开一道门缝,侧着身体,往外看:

    “目前还没动静。”

    齐平分析道:“也许是消息还没传去县衙,又或者,对方准备等一等,再做试探。”

    客房内,太子整个慌了神,她紧张无措,眼圈发红:

    “那我们该怎么办?”

    昨日还想着,再走几日,便安全了,却不想,今日便入了狼窝。

    齐平拉住她的手,想要安慰几句,即便他心中也是一团乱麻。

    这个时候,杜元春突然转回头来,彷佛下了某个决定:

    “殿下不必慌张,这一切只是我们的推断,而且,来的那几个人,也未必就是追捕的‘主力’。”

    齐平试探道:“师兄你的意思”

    “根据情报,应该不是什么强者,”杜元春说道:

    “我已经命密谍动用线人,继续调查情况,你们在客栈等候,我等下出去一趟,看是否有了结果,若是那些人只是弱者,我便抓了审问,正好弄清楚追兵状况,然后我们迅速离开。”


    齐平担心道:“倘若里面有神通呢?”

    杜元春沉默了下,说道:“那就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丢过来一只玉牌:

    “拿着这个,如果有意外情况,我会激活玉牌,你就带太子先转移去城中密谍接头的地方。”

    齐平下意识接过,发现是当初,京都皇陵桉时,杜元春借给他的那枚方形玉牌,后来还了回去。

    “要不我去吧。”齐平本能有些不安。

    杜元春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还是留下来照顾殿下,我可不会安慰人,好了,你们先吃饭吧。”

    说完,他迈步走出客栈,齐平跟过去,还想说什么,但给太子一下拉住:

    “先生”

    齐平想了想,还是喊道:

    “师兄,如果我这边有事,激活玉牌,你就立马回来。”

    “知道了。”杜元春没回头,摆摆手。

    离开客栈,杜元春走在冬日下午的街道上。

    这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一轮太阳渐渐朝西边滑落。

    街上行人车马络绎不绝,杜元春一路没有回头,很快离开了客栈,却也没有去与密谍接头。

    只是在人群里行走着,形单影只,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坚定起来。

    他说谎了。

    事实上,城内的密谍拿到的情报要更细,比如,那四人中,的确存在神通,而且,可能不止一个。

    又比如,官府的确要求盯紧了带着少年少女的外地人,再晚些时候,便会开始统一抓人。

    而这个县城又太小,想要藏匿,都几乎没有可能。

    逃窜,只会引发对方的注意,导致提前出手。

    继续等下去,只能坐以待毙,他能想到唯一的方法,就是主动出击。

    如果对方比情报中弱,自然好,若无法战胜,起码,可以争取一点时间,多杀几个敌人。

    时间。

    真的是最宝贵的东西。

    但他们没有了。

    他没有选择与齐平坦诚,所有人都知道,在三境的战斗中,洗髓没有意义,只会让他分心他顾。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来吧。

    能赢吗,不知道,但他什么时候怕过?当年不会,如今也不会。

    所有人都以为,曾经那个压服一座江湖“杀剑”成了朝廷走狗,学会了妥协、权术,被磨平了棱角。

    但真的是这样吗?

    杜元春想着,停下脚步,他看向了路旁的一间成衣铺子,迈步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买点什么?”伙计迎上来。

    杜元春环视一圈,目光一亮,指着一件青衫,丢出钱袋:“要这个。”

    不多时,当他再次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件崭新青衫,他绾起袖口,变戏法般,取出一柄剑,悬在腰间。

    他继续行走,又进了一座酒肆,不一会,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坛女儿红。

    “彭”的一声,他拍开酒坛,仰头痛饮,酒水肆意流淌,打湿新衣,杜元春抹了下嘴角,大笑:

    “好酒!”

    说话的同时,他脸上的易容,悄然撤去。

    路人望了过来,指指点点,心说,又是哪个酒疯子,肆意狷狂的江湖客。

    这时候,有人突然惊疑不定:“啊,这人”

    他们发现,这个青衫仗剑的男人,竟与城门上通缉令上的人颇为相似。

    只是,那眉眼间的风采,却要胜出画像数筹。

    庙堂?

    三品大员?

    镇抚使?

    人们皆以为荣耀,可又有多少人知晓,那身锦衣,亦是枷锁呢?

    他从不属于那里,只是为了义气,才脱下青衫,披上锦衣,从江湖而庙堂。

    如今,那个拴住他的人死了,他终于可以解脱,但为什么,你死前偏要将女儿托付给我呢?

    满朝文武,为什么偏偏选了我?

    “吨吨。”

    杜元春拎起酒坛,感受冰冷的酒液划过喉咙。

    因为信任吗?觉得其他人会为了活命,抛掉这个累赘,而我不会?

    杜元春自嘲一笑,他没有理会周边的目光,没有在意身后越聚越多的人群。

    醉意中,一幕幕记忆闪烁。

    桃川河畔,两个半大少年偷偷熘进去,勾肩搭背,吹嘘听曲,待春宵一度,大清早一边哆嗦着跑路,一边彼此吹嘘比较谁坚持的更长久

    青坪上,年少的学子们欢笑饮酒,那家伙总是不合群的一个,每次都要自己拉他过来,还一脸不情愿,其实心中比谁都喜欢

    御书房里,年轻的君王静静地看着自己,诉说着理想你想让人们免于困苦,富足安乐

    之后是行走江湖的一年年,沾了多少血,罪孽者有,无辜者有,君王总是清白的,但又怎么可能清白?

    自己盼着早日卸下担子。

    盼了一年,又一年却始终没有尽头。

    他眼前划过一道倩影,杜元春喝了口酒,不去想。

    不去想了。

    “啪。”他饮尽最后一口,勐地将酒坛砸下,四分五裂,引得一片呼喊。

    他深深吸了口气,前方便是县衙。

    此刻,一道道强横的气息扫来,将他锁定。

    杜元春豪迈一笑,大声说:“剑来!”

    “嗡”

    奇异的嗡鸣震颤声中,一枚枚薄如蝉翼的剑片,自腰间剑鞘中飞出,冲天而起,如金属风暴,又如一条银色长龙。

    杜元春手腕一转,那声势浩大,扶摇直上的剑龙,勐地低头,将自己送入他手中,叮叮当当,瞬息间,拼凑成一柄完整的长剑。

    他手握长剑,一股恐怖的杀伐气息,冲天而起。

    当时年少青衫薄

    骑马倚斜桥

    满楼红袖招

    醉入江湖宿

    此度见杀剑

    白头誓不归

    “啊!”

    无数惊呼声中,长剑入手,杜元春青衫猎猎,黑发飘舞,朝夕阳一指。

    下一秒,整个人,融入剑光,拔地而起,朝城外飞遁。

    “来战。”

    今日,杀剑重出江湖。

    与此同时,县衙中,四道身影跃出,其中两个,灰袍持刀,目露凶光:

    “封锁城池!”

    另外两名披着斗笠的僧人同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旋即,没有犹豫,四人各施手段,朝飞剑追去。

    并不需要担心调虎离山,只要解决杜元春,另外两个也跑不掉。

    何况,此人本就在猎杀名单上。

    客栈。

    因为距离县衙方向很远,这边的人们还不知道那边的事。

    就连剑光,在阳光下,也少有人注意到。

    房间内,齐平与太子叫了饭菜吃了,然后,将太子丢在一旁,齐平盘膝,照旧冥想。

    尝试恢复气海真元。

    安静的房间中,门窗闭合,没有半点杂音,太子静静缩在床脚,抱着膝盖,双目无神,不知道等待自己是怎样的命运。

    她大大的眼睛,只是盯着放在桌上的白色玉牌。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玉牌勐地闪烁起来,而后,“卡察”一声,裂成两半。

    齐平勐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太子慌了,跌跌撞撞爬下床来,还跌了个跟头,继而,她整个人愣住了。

    只见,齐平眼眸中,泪水倾泻而下,爬满脸庞。

    ------题外话------

    有个逻辑问题没想好,卡了我好半天。。。。这个月更新真是太拉胯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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