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来聊聊新案子吧。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前两天南城烟花巷那边出了一桩命案,死者是西城商盟的盟主、青帮的老大陈安。因为接近西城商盟重新选举盟主的日子,而陈安再次当选的可能性很大。现在青帮的人都认为是其它候选人暗中杀害了他们的帮主,从而到处滋事,现在西城治安十分混乱,给西城的人民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困扰,甚至几度袭击我们衙门的捕快。现在我们已经以暴力手段镇压了青帮的人,并且许诺他们快速找到杀害他们的帮主的凶手。但是想要取证的话,西城的人是我们必须接触的,而西城的人和我们衙门向来不合,取证难度较大,所以这次案子被判定为重大案件,需要你们出手了。”
“这次的案子,我决定让玄门去查,荒门门主负责支援。”王鹰说完看向谢花。“没有问题吧。”
谢花点了点头。
王鹰又看向云画。“这是给你的第一个考核,谢花就是这次考核的主判官,没有问题吧。”
“没有。”
“那就好,现在你们二人带上你们的部下,到一号小议事厅去,资料已经放在了里边。”
这时他身后的部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门外。云画也不含糊,立刻起身,跟着他离开。就在云画要进入一号议事厅时,先前拍了拍他的部下给他递了一本小册子,上边写着,八门门主注意事项。
云画笑了笑,然后把册子收在了怀里。
十个人离开了议事大厅,在一号议事厅里集合了。
“先看资料吧,你边看我边为你说。”谢花随手拉开一张椅子,然后对着云画说。
云画也很随便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匆匆看了谢花两眼。
对方看起来较为年轻,画着淡紫色的眼影,一张秀逸的脸庞,一头长发疏出两个发髻,上边分别插着簪子。
云画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云画赶紧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他翻开了第一页。
青帮李七,三十一岁,死于九月十日夜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地点在南城烟花巷华庭东边第二条小巷里。死因是勒死,无反抗挣扎迹象。无目击证人。
“烟花巷?是和华亭隔了一条街,新开的那家簪花所在的那条街吗?”云画这时出声问。
“是的。”
“无反抗迹象吗?”
“是的。”
“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这个时候的客人该走的也都走了,不走的这个时候都会留在店里过夜,而且那边大部分的宅子都是有钱人置办的空宅,用于转手获利的。这个时候杀了人往巷子里丢,确实不容易被人发现。”
“看来黄门门主对南城烟花之地挺有了解的啊。”谢花说。
“曾经有一段时间在那边听过曲。”云画解释道。
“哦!听曲!怪不得。”谢花挑了挑眉。
云画没听出她话里有话,随后翻开了第二页。
死者死前三天,曾与西城商盟里最大的七个帮会首领共同到簪花里作乐。死亡那天中午他曾向心腹透露自己晚上会应约前往簪花,但是应何人之约却没明说。据推测应该是簪花二位头牌,因为他们七个帮主三天前在簪花寻欢作乐以后,之后便在不同时间里派出心腹邀约簪花头牌。
据簪花二位头牌证词。当晚她们二位确实和李七共处过一段时间。但是因为店里要求,她们在十点过后便要休息,不能再陪李七帮主。之后李七帮主在簪花里寻了另一位姑娘过夜。
现如今,那位姑娘正被我们收押在衙门里,除了审查以外,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她免受青帮的迫害。
“她有说什么吗?”云画问。
“没有。”谢花答。
“其余六个帮会的帮主都曾派过心腹去簪花邀约头牌,那么他们有没有可能?”云画提出了疑问。
“目前正在排查中,根据龟公的证词,那几人的心腹都是直接找他约见头牌,并未与簪花内其他姑娘有所接触。关于那三日里簪花二位头牌的行程也在调查中,二人是否有在别的地方接触过西城的人还有待查证。”谢花为他解释。
就在几人分析着情报时,一名捕快敲响了们。
“何事?”谢花问。
“报!南城的护城河河尾发现了一具尸体!”
屋内十人对视一眼。
“去看看。”
......
京城这条护城河从东北山涧中流下,斜穿整个京城。河面宽度有两百多米长,河床中间约有两米深,两边的深浅因地方不同也不同。
南城护城河河尾最近的一处码头。
这里早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捕快们早已经把现场围住,并且第一时间把消息封锁了。
云画十人九匹马快马加鞭赶到现场,一下马就直冲尸体。
云画对着扶他下马的年轻俊朗男子道了声谢谢。
“不必。”俊朗男子十分冷漠地回答,然后跟着其他八人走进案发现场,留下云画一人在这。
在衙门众人骑上马打算出发的时候,云画才记起,自己根本不会骑马。谢花是建议他不要来的,情报可以等待她们共享,不过他还是坚持要来。恰好这时他门里另一个新调任过来的年轻人载了他一程。
下了马的云画顿时觉得胃里头有些翻滚。毕竟一路上下颠婆过来的,加上又怕掉下马,一路上紧张到不行,这会下了马难免有些反应。
深呼吸几口气后,他便打起精神走向案发现场。
挤过人群来到案发现场,谢花她们正在一艘小船上。
“怎么了?”云画靠了过来问。
“这人西城帮主,聂武双,李七的好友。”谢花说。
“死因呢?”
“恐怕就是他胸膛那处刀伤吧。”
云画循着谢花的视线看去,聂帮主正安详地趴在桌子上,胸膛处插着一把匕首。
云画看着这场景,有些许不适应,便远离了小艇。
发现尸体的是一位渔夫。南城内城河尾这一带,住的多是渔夫,他们平时以在护城河捕鱼为生。
据发现尸体的渔夫说,他一大早
就出门捕鱼,发现了这艘船,但是起初并没有起疑,回来时也路过这艘船,依旧没有起疑,但是当他中午在码头处理自己捕鱼的工具时,发现这艘小船依旧一动不动躺在河中央,他便觉得奇怪,驾船过去一看,就发现里边有一具尸体。
过了约有一个小时,确定了再无遗漏后,小船被捕快从河里捞了起来,运回了衙门。
一众捕快在案发现场河两边盘问了接近一个下午,到四点半后,十人又聚在了一号议事厅里。
......
“死者死因和死亡时间出来了,死因是胸口的刀伤,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而且,和李七一样,都是在没有挣扎的情况下死掉的。而且小船内有洒在上边的酒渍,但并未有看到酒壶和酒杯。”谢花拿着一份报告,一进来就说。
“有目击情报吗?”云画问。
“并无太多情报,河岸两边的商家都未曾目击过死者,不过有几处商家目击过有小船靠岸。而且,该小船是我们这附近的一家游船店家的船。”谢花接着说。
“事发突然,两岸也还没全部调查过,明日我会组织人手到西城那边取证,你带人在河岸两边,继续查证,没有问题吧?”
“没有。”云画摇了摇头。
第二日
云画和谢花二人分组带着各自的人马出发。在云画的部下的意见下,他们分为了好几组,分别在两岸各个区域调查。
而云画,则是和昨天那个俊朗男子,一起去了那家游船店。俊朗男子叫陈骏,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活脱脱一个美男子,就是有点冷淡。
两人站在游船店的门口,相互看了一眼。
“进去看看。”
二人进到店里,立马有伙计迎了上来。
“客观这么早就来租船吗?”伙计笑眯眯地问。
“我找你们掌柜地。”云画从怀里掏出刻着捕字的牌子。
他二人都穿着便服,并未穿着衙门捕快服。
伙计见到牌子后脸色一变,匆匆跑进后台去请掌柜。
没有一会掌柜就出来了,笑着问:“二位爷,有什么事吗?”
他把两人请到后台里入座。然后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在二人眼前。
“我们店里的游船都是没有问题的,二位爷你们看?”
盒子里边排着九锭金子。
陈骏见此,紧紧皱起了眉。
“有没有问题,查过才知,事关命案,我不建议你拿出这种东西证明你的清白。”云画笑着对掌柜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配合二位的调查,只是,我不希望我们店有什么不好的流言罢了。”
“你只管配合就好了。”
“一定一定。”
“你认识西城商盟里的一位帮主,聂武双聂帮主吗?”
“认识,商盟大帮主们的大名,我们经商的,没几个不认识的。”
“他前天有来租过游船吗?”云画接着问。
“没有。”
“确定?”
“我确定,大客户来租船,一般都是我负责接待的。”
“他死在了你家的游船上。”
掌柜的听到这话,浑身一抖。
“死?死了?”
云画点点头。
“老爷!你一定要信我啊,昨天聂帮主真的没有来租过船啊!”掌柜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你别激动,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聂帮主昨天没来过吗?”
“有!我有!每个来租船的顾客我们都有登记,我现在就把登记本拿过来!”说完他匆匆离开,走到柜台处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然后飞快跑了回来放在云画二人桌子上,然后开始翻到前天的租船记录。
“本店是中午开门的,晚上十点关门收船,每一位来访租船的客人都有登记在上边。”
云画顺着那天的租船记录,一直翻到第二天,确实没有看到聂武双的名字,不过却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为何你的账本里,有一些客户租船的费用,是其他人的好几倍?”
“回禀大人,这些客人都是租船在河上过夜的客人。有些客人会有在河上和姑娘过夜的爱好,因为浪漫。因此我们除了双倍的租金以及一些被褥、酒食的费用。还会收整条船的费用作为保证金,避免有客人偷船逃走。”
看着这本账单,云画又把前几天和昨天的租船记录都看了一遍。
“老爷,聂帮主要来租船的话,我们肯定有登记的。”
“如果是代租呢?”
“关于这个我们也有对策,我们也怕有人代租船后搞事,所以每个来租船的人我们都会和他签一份契约,让他保证不会出事,一出事我们必定会找到他。”
“就不怕有人登船以后,出去了,然后在别的地方载上别的人吗?”云画又接着问。
“这个。”掌柜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陈骏代替了掌柜回答。
“京城的护城河一共只有两个码头,就是河尾的和这里的。而且两边河岸的高度也十分高,若想在非码头的地方上船,那么他就要跳下接近两米高的河岸然后上船,这样必定十分引人注目。哪怕是夜间,也必然会有人察觉,如果是这样的上船方式,那么我们可以回去以后,在其他人的调查到的情报里,看看有没有。”
云画有些尴尬,然后对着掌柜笑了笑,表示不好意思。
掌柜也回了他个笑容。
“对了,那你们有出现船只丢失的情况吗?”
“没有,最近这几天都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立马报官的。”
“那好吧。”
见没有什么其他情报了,云画便让掌柜寻来纸笔,把近三日包船过夜的租客信息都抄录了下来,然后就告别了掌柜。当然,他们也谢绝了那九锭金子。
这次的访问,陈俊并没有怎么协助云画,因为他也是新来的。
会包夜在河上过夜的客人并不多,三天来才只有十位租客。
“接下来就是去拜访这纸上的租客了。”云画站在大街上,看着手上的纸,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骄阳,他扭过头对着陈骏说。
“要不我们去吃午饭先吧?”
午饭过后,云画和陈骏拜访了名单上八个名单,然后确定了这八个名单上的人和聂帮主毫无关联。此时已经日薄西山了,两人无奈只好先返回了衙门。
将调查到的信息提交给了谢花以后,云画就下班回家了。
刚到家时,恰好瞧见自己的妹妹玉锦正冲出大门。
云画觉得有些奇怪,晚饭期间玉锦并没有来。一家人围在大桌子上,云妃表情有些微妙,连霜什么都没说,但是和往常有点不一样。自己的母亲一时不时看两眼连霜,仿佛有什么想说的。
晚饭过后,连霜把云画扯到一边。
“你有办法透支一点俸禄吗?”
“怎么了?”
“锦儿的朋友过几日要生日,因为之前你父亲的事,家里大部分资金都投入了产业里周转,现在没有多余的资金给锦儿置办一套新衣服去参加生日宴会,而且要参加生日宴会,需要准备一份生日礼物,所以你能不能向同僚借一点?也不需要太多,体面就好。”
“我尽量吧。”云画挠了挠头。“毕竟我才刚上任,要这么快就找同僚借钱”
连霜淡淡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
上午十点,云画就带着一脸严肃的陈骏,站在了簪花的门口。第九个人已经拜访过了,也确定无关,现在这个人是最后一个人。
“要准备进去了。”云画转头看向陈骏。
他站的笔直,穿着一身华贵的便服。“进去吧。”
在来的路上,陈骏一开始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进来的,在云画的再三劝解下,才愿意进来。
两人迈步跨进大门。虽说是下午一点多,但是簪花人也不少,都是一些富贵子弟在此。陈骏有些紧张。
“哟,二位爷?来听曲还是有约?”
这时,一个龟公嬉皮笑脸地迎了上来。
“给我们安排个安静人少点的位,先听点曲儿。”云画说。
“二位爷请随我来。”龟公心会神领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两人上楼。
二人入了雅座以后,龟公也没多说什么,乖乖退出了雅座,“二位爷如果有需求,喊一声门口地侍女就可。”
“知道了。”云画挥挥手。
所谓的雅座其实就是二楼走廊上用屏风隔着地一个个小间,除了屏风以外,还有若隐若现的帘子隔着,根本看不见隔壁和身后的人。
云画看了看陈骏,笑着说:“不必那么拘谨,放松点,你付的钱,这样子就亏了。”
进了雅座以后,陈骏才稍微放松,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斟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我可不同你,时常来这种地方。”
“我看你是怕被人认出来才对!”云画坏笑道。
见心事被戳破,陈骏白了他一眼,嘲讽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吗?”
“怎么可以说不要名声呢?虽然这些地方在外人看来污浊不堪,但是她们为了赚钱表演,我们付钱看表演,不过你情我愿罢了。和宫廷宴席观舞,有何不同?”
“哼。”陈俊低哼一声,然后不再作声。
“诶哟,诶哟,这不是我们的小王爷吗?居然有空来簪花,难道是华亭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时一个声音欠扁,衣着随便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一壶上等的桂花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两人听到声音后回头,看清楚来人后,云画惊喜地说:“是你!臭流氓!”
“许久不见之后一开口就损我,小王爷你也太不厚道了!不对!现在不应该称呼你为小王爷了!应该称呼你为王爷了!”那青年坏笑着,指了指云画。
陈骏听完他的话,眉头皱起,冷冷地看着他。那人却转身对陈骏报以一个微笑,然后自来熟地坐了下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人叫顾渔,爱好也是到花街听曲,不过因为听曲从来不给钱,靠着小手段蹭别人的桌子和小酒,人送外号臭流氓。”云画热情地给陈骏介绍着。
“诶诶!此言差矣!我顾渔从来不为庸人付钱!”顾渔出声反驳,然后为桌子上两人的空杯给满上了。
“来试试簪花的上等桂花酿,一壶五两银子的哦。”
“少见啊,你居然会花钱买酒。”
“我说过了,我顾渔不为庸人花钱,既然我花钱了,就证明对方值得!这壶酒,可是为了接下来的表演,特地买的!欸!说曹操曹操到。”
云画一杯下喉,只觉得独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顾渔的话引向了楼下舞台。
顾渔话语刚落下,两人就闻到一股独特的香气,两位婀娜的女子缓缓从后台登场舞台,此时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抬着头看着二人。
两位女子皆带着面纱,一位身着粉色纱裙,眉目如画、眼眸如水、一颦一笑撩人心弦,一幅大家闺秀模样。另一位身着浅蓝色便服,皓齿明眸,冷若冰霜,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二人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抱着古琴,登台片刻后,便向众人缓缓行礼,包括他们二楼雅间的人。
片刻后,二人开始演奏,曲子一起,便惊为天人。云画都惊呆了,他逛花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才艺如此惊人的表演者。
一曲落下,云画回过头斟酒时,才发现酒壶早已空了。这时顾渔正在向他挑眉,仿佛是在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陈骏还沉迷在方才的曲子里,直到他抬起酒杯发现没有美酒时,才回过神了。
“这两姐妹啊,是最近才过来簪花的,一来就给这家店的营业额翻了好几翻,因此她们二人在簪花里地位极高,甚至连老鸨也不敢对她们怎么样。因为两位不是什么庸俗之人,所以大家都想着一亲芳泽,只不过,目前好像就只有西城商会的李七帮主,有幸被邀请过。”顾渔自发为两人介绍起二位姑娘。
“这是为何?”
“因为那两人是总部派来的,身份比老鸨还尊贵,并不参与竞价。”
“这倒是有点意外。”云画摸了摸下巴。
“所以,小王爷你今天来簪花是来干什么的,我相信你也不会是过来听曲的吧?”顾渔问。
“我想找个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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