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7 第58章 意料之中

    过了一个路口，我还是把秦龙推上了单车，故作轻松学着电影的对白地说：“现在我放你走，一直向前走，不要回头！你将到达你的彼岸！”秦龙深深地看着我，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却听话地离开，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模糊，远远地他的声音还是飘了过来，沉沉地压在我的心上：“你最终还是没有给我留下一个陪你沉默的位置，我走了，你累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我等着你来！”我大声地对着那些已经有点看不清的背影喊：“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找你！”我不在乎他听不听得到，也许这句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记得在那一年那一天曾经有个男孩儿也曾像路伟和秦龙一样站在我的面前，直直地说，你哭吧，我为你挡着！后来我笑了，可是再到后来让我哭的人却成了他。我很清楚自己不应该把所有的出现在我的身边的人都当作和他一样，可是那一次疼痛让我无力再去相信，我也很清楚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再去接受再去相信。那就这样吧，我可能应该把感情的事先放在一旁，让自己好好地淡忘一些事情或者淡忘一些人。

    一个人走在北京郊区的街道上，莫名的感到荒凉，我嘲笑自己太过神经错乱，在我们祖国的心脏会感觉荒凉，可是那丝荒凉的气息总是如影随行。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的心太过荒凉才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荒凉的至极了吧。每一天的时间都是如此地的忙碌，却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时间，方案，客户，同事，还有怎么也理不清的关系，让我沮丧极了，我在想如果我的生活再这样下去，总有那么一天，要不我就变成抑郁寡欢，要不我就辞职离开。说什么大道理，做什么大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矩，可是我们总被生活的一些小事缠身，好吧，我承认，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打得过大象，赶不走苍蝇！

    “你走的还真快，为什么不等等我？”听到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路伟。我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他的单车再一次挡在我的面前，也不生气只是把我放在了后座上：“我带你走，要迟到了！”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看路伟，想要问起小双现在怎么样，她和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却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他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和小双是同一年进的公司，当时我们在一个小队，关系相处得很好，在一次公司的聚会上小双主动向我表白，我只说自己现在以工作为重不谈感情，小双从此也变得看重工作，我的身边也一直没有别人。直到我遇到你，直到我和你都来到了总部，我承认我是用内部力量查看了你的考核成绩，但是我并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会来北京。我来总部的那天我告诉自己，赌一次，我先离开你，如果你真的来北京，我决不再放手！”

    “路伟，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呀，我不喜欢你，你的坚持是没有任何结果的，爱应该是两相情愿的事情。”我命令自己要冷静，我试图用自己的理智来说服路伟。

    “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路伟根本就对我的反对直接忽视。我叹息低下头不再去反驳，宽宽的马路上只听见单车的声音，我有一种呐喊的冲动却最终还是沉默了。谁说过，在爱情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看来，我不懂爱情我也不懂自己。

    到达聚餐的地方的时候，又十分狗血地遇到了秦龙，我用力闭了闭眼睛，心想这一幕我早就有预感，逃不掉的，我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很是淡然地和他打招呼。路伟的目光在我和秦龙之间来回的徘徊，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他是谁？”秦龙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听到路伟的话却又停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明白他也在好奇着我的答案。

    我从路伟的单车上下来，站在路伟和秦龙之间，看着路伟很是淡定的说：“他是秦龙，技术部的同事，也在追我！”我不给路伟说话的机会又转向秦龙，“这位是路伟，市场部的同事。”秦龙扬起了眉毛，笑得更加的灿烂，痞痞的笑着对我说：“你行呀，够狠呀，又拿我当挡箭牌，不怕我被人揍成猪头吗？”

    “我乐意，你可以不当我的挡箭牌的，你现在主动离开就可以了。”我淡然地开口。他走过来拿起我的包包，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知道我不会离开，我知道你在利用我。你说的对，我乐意，走吧。”我笑着看向路伟：“路伟，我身边不只有你还有别人，你看到了吧。”路伟却也笑得风轻云淡：“你这一招好老土，土的掉渣。这样看来你还挺可爱的，这么复古！”我一头黑线：“好吧，我是有点小幼稚！但是我真的不想要再这样下去了，不要再逼我了。”

    路伟也不再理，径直走到秦龙面前：“你就是她一直记在心里，无条件的要对你的那个弟弟？很高兴认识你！”秦龙看看有点灰头土脸的我，又看了看路伟：“我是她弟弟！”我瞪大眼睛：“秦龙，你神经呀！”他也不理我，笑着握了握路伟的手两个人勾肩搭臂地进了大厅，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在原地，我的那个去呀，怎么和小说里的情节不一样啊？什么个情况？好费解呀！

    大家一直闹到凌晨，除了我都喝得有点醉了，小双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佩服你，我佩服你！”说得让我郁闷无比。路伟和秦龙反而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是一起不见了踪迹，同事开玩笑说他们两个人是去找了个地方pk去了，我想他们两个还不可能这么做，他们都是聪明人，想到这里我告诉自己不用太在意，带着有点醉眼朦胧的小双回到了宿舍。

    一直到了早上三点我才沉沉地睡去，放在一旁的包包里放上了刚刚写好的辞职报告。是的，我想好，我要辞职。虽然这样做让我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了，但是看到周围的人因为我而经历的事情让我无力去承受。我也知道这样的做法太过孩子气，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在这些事情里沉浮不能自已了。在这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好好的和阿契联系，也渐渐忽略了青海的消息，让我内疚不止。

    第二天到了公司之后，我拿出昨天晚上写好的辞职报告准备要去交到人事部，小双的电脑却出现在了故障，我把辞职报告放在桌子上去技术部找秦龙帮忙，秦龙放在手里的工作和我一起回网络部，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昨天晚上他和路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经过市场部门口，刚好遇到路伟，路伟一脸的疲惫却依然固执地挡住了我们的路，也不看秦龙只对我说：“你和我谈一谈。”

    我还没有说话，秦龙却挡住了路伟拉我的手：“我们现在有工作要做，请你先让开！”我看着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有了小火花，就想要拉着秦龙先离开，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人已经打成了一团，再到后来就演变成了市场部和技术部同事们的群架了。这场群架一直打到董事长亲自来劝架，我一个人静静地回到了我的办公桌前，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看到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辞职报告，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过了不一会儿，人事部的经理亲自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我反而沉静了下来，人事部经理坐在桌子上也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上下打量着我，来了一句：“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把公司搞得鸡犬不宁……”

    我没有生气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把辞职信放在了人事部经理的桌子上，没有等到了她回过神来，我已经转身离开了。回到队里我把手上的工作全部都给了小双，也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关掉手机我就这样平淡地离开了我的公司，我的梦想。心里说不出是怎么样的感受，也许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吧。

    我一个人在宿命睡了一整天，期间隐隐约约听到过敲门的声音，只是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睡着过，到了晚上才起身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并且在网上订了明天的火车票。宿舍的同事们回来之后，七嘴八舌地说着我今天的举动，有赞许有批评……我都没有去解释，其实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只是我太过犹豫不决才会发生今天这样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小双看了我半天，才悠悠地说：“他在楼下等了你一天，你去看看吧！”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去吧，我不想去。”小双咬了咬嘴角却没有再说什么，我打开了自己的qq，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给了仁青。末了，我问：“笨蛋，你相信我吗？”他回：“我相信。”我笑了出来，我告诉自己这就够了，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

    我从这一天起失业了，是的我失业了。我又一次踏上了火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我居然为自己写了一段文字，起了个名字叫《旅程》，也许有一天等我学会了谱曲，我会自己把它唱给自己听。

    明媚的阳光，你有点发白的格子衬衫，掩饰着分别的客气笑脸，执意地告诉自己下一站就是终点，有没有算过还要走多远，还要和多少人说再见，还要不要问一下自己，记忆里最温柔的拥抱和现在隔了多远，用一段只有的旅程，铭记着谁在流年里埋葬的永远，那阳光散落的格子衬衫，是不是还记得当时的想念……

    路伟和秦龙的电话我都没有接，我并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应该和他们两个人再说些什么，我只是希望随着我的离开，他们的生活会变得美好起来。我终究也不是能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悲欢了，我又要从头再来了，不胜体力了，好累……

    我打电话给老谢：“谢，有没有时间啊，来车站接我吧，我回来了。”谢的声音有点迷迷糊糊的：“你是哪位呀？”我有点好笑地反问：“什么意思啊？你不会还没有起床吧？是我啦，我的车快要进站了！”谢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会现在回来，你不是刚刚到北京实现梦想了吗？”

    “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你快点来接我啦！我先挂了。”我一个人把行李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半个小时以后我和人群一起出了车站。谢站在广场上看见我，送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这个家伙，生活永远都是这么狗血，不过也好陪我一起过光棍节吧！”

    “你妹呀，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的爱打击我呀，以我的不开心为开心，你可是相当的无下限呀。”我也不甘示弱的反击。

    谢突然正色了起来：“你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了？谁欺负你呀？”看着她担心的样子，我笑得很温暖却说不出自己的经历，只是点了点头：“我这些天的经历可以写一部言情小说了，还是你爱看的狗血剧情。”谢也笑得阴暗起来：“你是女猪？还是女配？一比一，还是二比一？有没有点少儿不宜的场景呀？”

    我无可奈何地白了谢一眼：“孩子，我说，你想太多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点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化，我的世界里是最简单的，回去我慢慢告诉你，现在咱们先打车回去行吗？你看我千里迢迢的投靠你，你就可怜可怜我把。哎呀，我好累呀……”

    谢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却摇了摇头：“你呀，一定是受了委屈才会放弃你的梦想的，你总是太笨了。”我笑着没有说话，谢把我的头推到一边：“不要让我看见你这张总是太无辜的脸，智商太低了……”

    终于回到了住的地方，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我洗了个澡抱着我的电脑慢慢把所有的事情和谢讲了一遍。谢听完之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样你主动辞职了？你为什么要辞职呀，又不是你叫他们打架的，你笨死了！我再问你有没有打算找路伟和秦龙哪一个？”我不懂地问：“找他们做什么呀？”

    谢一脸的“你是笨蛋”的表情：“你现在失业了，你知道吗？咱们不能工作没有了，爱情也没有了吧？你总要选一个人当自己男朋友呀！难道你对他们两个人都……喜欢？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点呀，玩女尊啊？”

    “哎呀，姐们儿，你的脑子能不能正常一点啊？什么跟什么呀？我再说一遍啊，我对他们两个都不喜欢！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提起了，说实话呀，我要是真的想要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当我的男朋友的话，我就不会辞职了。你不要再骂我笨了，我一定也不笨，情感上我不想去欠别人的人情啊！你知道我从来分得很清楚，喜欢了就是喜欢，不喜欢永远不喜欢！”

    谢对我很是无语：“你呀，就是太倔强呀，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就不能实现一点啊，在这个社会里没有你一直在找的纯净的爱情，你已经受过一次伤了，怎么还是看不清楚呢？你现在不要再去相信什么爱情了，现在就最主要就是找一个喜欢你的有经济实力的人把自己嫁掉，你懂不懂呀？”

    “谢，不要再说了，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做不到！”我把自己放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是啊，我做不到，如果真的如同谢说的那样现实一点，我又怎么会一直到今天还单身呢？我知道是我太任性太笨。大概我真的应该为自己打算一下未来了，哎，失业了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