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是废去修为赶出天凤门也好,还是进入十七层塔也好,他通通都不在意。
他是天凤门的流光长老,在别人眼中刻板严肃,在其他九州人眼中,嫉恶如仇,似乎他在意的东西有许多。
当然那些东西他也在意,但和在意东明亚的在意不是一个意思。
对东明亚的在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己所控制的,能让他心潮澎湃的暗流。
换言之,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都能让他笑,但只有东明亚能够令让他哭。
不过,流光长老不会哭,起码以前的不会。
他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鲜红的血路,又渐渐被天上落下的雪覆盖,消失不见。
但是他爱她的痕迹,被深埋在白雪之下,却永远篆刻在他心底。
天宫玄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他不自觉唇角微扬。
真好,又找回了一些与她的回忆。
人群中那个女子还在喋喋不休,的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流光长老拼死把东师妹救回来之后,她就昏迷不醒,这个时候,戚盈就被派去照顾她了,估计他们也是在这个时候结情的吧。”
结清二字如一根针,猛地扎进天宫穴心里。
太刺耳了。
不自觉瞪大了双眼,心里猛然一惊,说不出的感觉,胀胀的。
当然,第一反应还是怀疑,他不相信冬明亚会和别人结情,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他一向十分自信。
有些生气,正欲甩袖离开,又听对方道:“然而那个时候,流光长老因为触犯门规,被罚进入十七层塔,在里面浴血奋,险些丢了半条命才出来的,谁知道,他用命救出来的好徒弟却跟别人在风花雪月。”
此言一出,冒出了流光长老多么多么可怜诸如此类的言论。
“好在,现在流光长老,盼得美人回头,终成眷属了。”
“那有什么用?现在该出轨的还不是出轨,流光长老真是可怜,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像流光长老这样优秀的男子,东师姐是怎么忍心的呀?”
“换作是我,巴不得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哪里舍得伤害他呀!”
“都说流光长老清冷不近人情,可偏偏就是这清冷之,最是长情,我什么时候也能遇到呀。”
“这还不简单,东师姐不珍惜,跟别人私会,你趁这个机会抢过来不就得了。”
他们越说越离谱,天宫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对于他们说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
对于他们诋毁东明亚,甚至十分愤怒。就在他们嬉笑着在继续时,天宫玄突然现身,道:“天凤门弟子第一准则,莫在背后诋毁他人。”
虽然他的语气还算平和,但由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太具有压迫感,嗓音低沉有磁性,再加上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若有若无的愤怒,听起来就更像是在训人。
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刚才还热火朝天的众弟子,此时个个缩着脑袋,脸上挂不住,毕竟在人家面前说人家道侣的坏话,被人抓了个现行,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紧接着,便有一两个还算明理的弟子开始道歉。
“对不起,流光长老,我们错了。”
“以后再也不会在背后诋毁他人了。”
“您替我们向东师姐说声对不起。”
如此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天宫玄也不好,再生气下去。
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叫住,刚刚最初挑起话头的那个男子。
他似乎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敢说出口的。
“流光长老,我们方才所说的并非全是虚言。”
天宫玄没有转身,没有回头,却停住了脚步。
对面心领神会,言简意赅的说道:“前几日弟子路过后山,确实看见东师妹与一男子拉扯不清,那男子眼神暧昧,两人的关系似乎真的不一般,流光长老回去,还是向东师妹问清楚吧,我们都相信东师妹不是那样的人,这其间一定是有误会。”
天宫玄微微扭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八卦的男子。
他不相信他说的话,一句也不信。但如果说毫无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关于东明亚亚的事情,无论是与否,他都很在意。
出于本能,即便知道那是假的,可拉扯却是真的,还不止一次,心口就又酸又胀。
也没有心思再去找无念长老,转身就回了不近轩。
另一边,东明亚正在院子里玩耍,墙上忽然跳下来一个人。
“戚盈?”她叫了一声,震惊万分。
对方冷哼一声,笑的有些狎昵,度秘呀,一看见这个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翻墙进来的。”
她意识到这个问题。
戚盈似乎是有备而来,知道天宫玄不在,越发肆无忌惮。
不断朝东明亚靠近,一脸不怀好意。
“我来找你幽会,当然是翻墙。”
说的理直气壮,忒不要脸。
东明亚翻了个白眼。这样类似的话,他之前听到过无数遍,从一开始的录到后来的毫无波澜。她知道,就算自己把他打的遍体鳞伤,头破血流,他依然还是会这么说,就赌自己不会杀了他。
这样的人东明亚一开始会觉得恶心,到后来会生出一股淡淡的恐惧。
怎么会有人连死都不怕,为了做这种事,恶心自己。
但是平时这么做也就罢了,竟然敢找到不近轩来,东明亚顿时有了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恶心感。
更何况,不近轩还是他和天宫玄的专属小家,一般情况下,她都不欢迎有人来打搅,更何况是像戚盈这种恶心的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东明亚盛怒之下,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一掌将他击飞到后面的银杏树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满树银杏叶被摇晃下来,落了满地。
被打伤后的戚盈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地,抬起头来看东明亚,他的眼神像鹰一样犀利,又像狼一样深沉。
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前来,将自己撕咬,拆吃入腹。
东明亚在感受到一阵恶寒的同时,心里的怒火也被无限放大。
那个地方,几乎与天宫玄已经绑定了,她一想起这棵银杏树,就会浮现出天空悬在树下执卷或是舞剑的画面。
在这一瞬间,她心里面生出了一股冲动,想要上前掐住他的脖子,狠狠拧断。
“呵呵呵”
东明亚自认,此刻自己的表情应当算得上十分可怖,但戚盈完全没有退却的意思,死死的盯着自大笑,挑衅意味十足。
东明亚一闭一睁眼,已经来到他面前,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下撞到树干上。
手上动作用力,见七淫瞬间青筋暴起,面色涨的红肿,眼睛充血,看起来像马上窒息。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东明亚狠厉道:“不会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吧。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把我惹毛,我剐了你。”
这样的威胁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依然用一种挑衅的眼光看着东明亚。
东明亚头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没有其他情绪,简简单单,彻彻底底的愤怒。
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谁能够把他激怒成这个样子。
人一旦被怒火包裹,会做出一些不受理智所牵制的举动。
就比如现在,东明亚心里那股想要掐死他的念头,越发浓重,手上的力道因而不断加重。
心里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自己不可以杀人,但就是想给他一点教训,为这个念头,手上的力道不断增加。
戚盈此时已经痛苦的说不出一句话,可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自信,就是笃定了东明雅不敢下死手。
对峙半晌,东明亚最终还是松了手。
戚盈脖子上失去了束缚,瘫坐在树干上,猛的咳嗽,舒缓着脖子上的疼痛,依然不忘嘲讽。
“怎么样?你不敢杀了我吧,这里可是天凤门,死了个人,无论如何都能找出凶手。届时你师尊知道你杀了人,会怎么想你?”
东明亚心里恶心透了他,双手捏成拳,默默的告诫自己不可与畜牲计较。
随即微微一笑,反驳道:“我杀的是人吗?你怎么证明我杀的是人?”
戚盈:“”
扳回一局的东明亚出了口气,心里十分得意,冲着他大吼一声:“赶紧给我滚蛋,虽然我杀不了你,但是我见一次就把你打一次,打到你怕为止。”
面对曾经也算是帮过自己的人,实在是不想针锋相对的,奈何戚盈此人太贱,能以常理待之。
听完她的话,戚盈也只是哈哈一笑,似乎并没有生气。
东明亚最烦听到这个笑,因为这代表他依然没被自己打怕,接下来还会有无数次的骚扰,想想就很烦。
心里盘算着该在不静心周围布个结界,只有他和天宫玄能自由出入那种。
他笑了有一会儿,东明亚嫌烦,想要赶他走,结果刚一转身,就看见他猛地朝自己扑来,由于实在太突然,东明亚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推倒在地。
两人叠罗汉一样,一上一下的躺在地上。
还来不及生气,门哐当一下,从外面打开,几乎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与刚刚回来的天宫玄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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