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破晓 第698章 都得站队（三）

    “这是东南亚地区的矿产、种植园的规模，产量汇总。读书都 www.dushudu.com下面对照的表格是评估。这些资产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恢复生产，大家看一下评估出来的价格。”何锐边说，边将文件交给众人。由于何锐手里只有两份，徐乘风就和吴有平看一份，李润石与程若凡坐到同一张沙发上，看着沙发前茶几上的另外一份。

    调查报告的内容来自商务部以及实际上隶属总参的多个东南亚研究所，作为原材料产地以及商品倾销地的东南亚地区内各个矿山、种植园的数量、规模、产量、销售对象都列的很清楚。基于对这些地区劳动者收入调查，评估部门还提供了盈利率的估算。

    这些产业的盈利率虽然没有殖民主义传闻中运出产地后就有1000%以上的超额利润，由于殖民者们对殖民地人民的疯狂压榨，这帮殖民者们赚个40%没什么问题。

    吴有平看到相当全面的评估中40%的利润，很自然的想起中国现在各个工业企业不足10%的纯利润。欧美垄断行业的利润不好说，非垄断领域的利润也就是3-5%，中国统计部门根据中国工业发展与工业品价格累计的数据，得出了与欧美现状差不多的评估。由于中国打击垄断，在充分竞争的环境下，中国工业平均利润正在向3-5%的水平进展。

    何锐则说道：“在全球社会主义解放战争开始前，我们必须开始着手准备这些殖民地未来的政府，这些政府必须有和我们相同的价值观。我们不用在乎对方自称是资本主义或者社会主义，只要新政府是以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为目标，就是和我们有共同价值观。我们就与他们合作。”

    说完这些，何锐补充道：“这其实是第二步。”

    其他四位同志微微皱眉思索，却没一人开口询问。

    何锐则继续说道：“我还要提醒同志们一件事，这些被压迫地区在看待帝国主义的问题上没办法与我们共情，请务必理解这个事实。”

    依旧没人回答，何锐目光就看过众人。见到程若凡神色中有点苦涩的无奈，何锐就盯着程若凡看。程若凡只能开口说道：“主席，我明白你说的无法共情。我与德国军队交流的时候询问过此类问题，德国将校们表示，他们知道中国的确受了点气。但中国从1901年后从来没有战败过，作为中国最大对手的日本与英国，都被中国击败了。中国作为协约国成员，战胜国，有什么资格和1919年后的德国比惨？

    在过去几百年里，法国为了维持地缘优势，始终让德意志地区不能统一。法军动辄占领柏林。德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受英法帝国主义残害的国家。中国遇到的那点事，别拿出来和德国比。”

    听了这话，连徐乘风这样素来严肃的人都不禁苦笑了一下。

    程若凡继续说道：“我和法国将帅在私下场合询问此类问题的时候，法国将帅们两手一摊，反问我了一个问题，中国到现在赔了多少钱？1870年，普法战争结束后，德国在法国凡尔赛镜宫建立。法国向德国赔偿了50亿法郎。换算成银子，大概是12.5亿两白银。法国找谁说理去？

    中国没办法与德法共情，东南亚殖民地更不可能真正与中国共情。在那些殖民地人民看来，英法是列强，中国难道不是列强。中国与世界各国列强打生打死，只是列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狗咬狗，与殖民地人民有什么关系！”

    何锐刚点点头，就听李润石答道：“主席，我在欧洲参加了欧洲学者们的会议。在巴黎大学的会议上，几位德国学者与荷兰学者共同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些学者认为，从1840年后，中国受到了白人世界的轻蔑对待。对中国这样伟大的国家来说，绝不可能接受白人至上主义的蔑视。白人至上主义的蔑视，必然激发起中国的民族主义情绪，他们担心中国政府煽动利用这种复仇主义情绪，更担心中国政府被这种复仇主义情绪绑架。

    更有英国学者认为，中国提出的所有人类都平等，从道理上没错，但是从执行层面来看，必然掀起一场复仇主义的战争。所以英国学者建议，中欧共同推动人类的地理分化之说，最终推导出人类的战争都是内战的结论。”

    包括何锐在内的其他人都觉得学者不愧是学者，看问题就是有深度。但是英国学者的看法明显是在给英国洗脱罪名。

    李润石则继续说道：“我认为，我们与被殖民地地区人民的共情点在于得到尊重，以及对于更好生活的向往。所以，我们要不预设条件的尊重其全球的人民。对于那些不能拥有和我们共同价值观的政府，我们不能对他们的行为视而不见，更不能为了短期利益纵容他们。”

    “说得好！”程若凡忍不住赞道。

    何锐点点头，“正是如此。”

    徐乘风与吴有平没吭声。他们不反对何锐的这种看法，不过也没多大热情去坚定拥护。工作总是有人要去做，两人都觉得自己光把分配到的工作做好就行了。至于要不要尊重其他国家的人民，徐乘风觉的自己不会主动去侮辱人，吴有平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他觉得未来的战争中，这些被解放的地区只要能少添乱就谢天谢地。至于这些被解放地区能够为解放战争提供兵源和物资的好事，吴有平觉得国务院的人员干万别做这样的美梦。

    何锐见到李润石与程若凡都能跟上自己的思路，已经非常开心了。这两位的工作能力都很强，一文一武只要能配合起来，解放战争中对外部分的核心框架就能被他们搭建起来。何锐自己就可以专心承担起何锐的责任，也就是从战略上指出胜利的方向。

    “我认为，第三阶段是建成全新的世界体系。哪怕只是初步建成，接近16亿寻求解放的人民，面对4亿内部矛盾重重的帝国主义力量，我相信人民必胜。”何锐讲出了自己的判断。

    “如果是近16亿人的话可以用投放能力来判断苏联在全球解放战争中的影响力么？”吴有平问。

    “可以。”何锐表示了赞同。

    作为四平土著，吴有平对苏联的印象很不咋样，提出的问题也非常尖锐，“苏联会提出多少领土要求？”

    何锐看了看徐乘风，这家伙准备当个埋头拉车的角色，何锐却不想让徐乘风的格局仅止于此，就问道：“乘风怎么看？”

    徐乘风稍一思索就答道：“如果全球新秩序真的建成，苏联不仅要放弃侵略得到的土地，还得被追究做出这种侵略罪行的责任。”

    何锐觉得这才是徐乘风应有的水平，便对吴有平说道：“既然讨论到这个问题，我们就回到我之前说过的第一步。我之前说，着手准备未来殖民地的政府是第二步，第一步，就是提出一个未来世界秩序的纲领。纲领的具体内容，可以充分讨论。我建议，这条纲领的第一条，参加世界解放的各国，不能通过战争去获得领土。”

    吴有平认为何锐的看法发自内心，诚心诚意。随即又想到俄国的那个尿性，吴有平忍住了冲动，没把“那就只有不到15亿人民”的话憋住没说出口。在吴有平看来，苏联说啥都不可能接受这一条。

    此时的莫斯科，斯大林已经接到了莫洛托夫发回来的密电。斯大林总书记基于战略判断，基本确定何锐无意对苏联开战，也不太可能对苏联采取敌视行为。以中苏上万公里的边境线，只要采取敌视行为，双方都要派遣数百万军队进行对峙，这是极为愚蠢的选择。

    中苏两国在边境不驻军的协议，以及不针对第三方的中苏和平友好条约，虽然也让斯大林总书记以及苏共感到很不舒服。以苏共的视角，何锐利用双方都承担不起边境陈兵数百万的消耗，以及苏联没有能力在远东战胜东亚联军的军事现状，而采取的最有利于中国的地缘政治战略选择。

    在俄国的传统习惯看法里，不是兄弟就是敌人，没占便宜就和吃亏区别不大。中国利用和平大发横财，还利用了苏联无力破坏和平的现状，使得苏联不得不被动接受了维护中国主导的和平。这种做法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兄弟该干的事。

    苏共中央当然不能吆喝“中苏保持长久的和平是不对的”，但是中国搞出来的这个和平战略让相当多的苏共中央成员很不舒服。

    斯大林此时没有削弱和平协议的打算，对此也就不提出什么意见。何锐提出的苏德关系让斯大林感觉很不开心。因为刚被批倒的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对苏德关系的看法与何锐如出一辙。按照苏联批倒批臭的政治传统，要否定图哈切夫斯基提出的各种观点。

    在政治斗争方面，图哈切夫斯基在没被批倒之前，也是按照俄国传统干事。

    红军未来战略设计经历过好几次激烈的争论，以前沙俄少将斯维钦为代表的军事理论界提出，由于苏联在工业上的落后，所以苏联的建军思路应该利用苏联巨大的国土面积产生的纵深，以及苏联1.5亿以上的人口，在未来战争中采取守势。

    由于苏联的制度拥有组织优势，在和平时期，发挥这种组织优势对全体国民进行充分的军事训练，在战争期间对入侵的敌人进行消耗战。

    图哈切夫斯基则认为，苏联应该用事先积攒的大量技术兵器，直接在战争初期获得胜利。由于图哈切夫斯基坚定支持斯大林的一国社会主义政策，是五年计划的坚定拥护者，所以图哈切夫斯基在辩论中获胜了。因此，图哈切夫斯基对斯维钦为首的国土防御派进行了打击。

    如果不是中苏贸易搞的很好，两个五年计划都超计划完成，苏联的内部矛盾并不激烈。按照图哈切夫斯基在争论中直接指摘斯维钦的沙俄少将出身，那是要将斯维钦为首的国土防御派们开除军职，彻底斗倒斗臭。

    眼看战争大概要在一年内爆发的当下，苏共中央盘点了苏联红军的现状，发现200多万苏联红军居然是个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部队。这才不得不把图哈切夫斯基赶下台。斯大林自己也不待见斯维钦为首的那些国土防御派，却不得不重新启用这票人，让他们抓紧时间把当下的烂摊子收拾一下。

    看了何锐简短又斩钉截铁的判断，斯大林开始犹豫起要不要先把图哈切夫斯基的事情放一放。之前让斯维钦为首的那些国土防御派去军校教书的决定，就被图哈切夫斯基认为“不够俄罗斯”。但原本只是不想激化矛盾的决定，现在展现出还算马马虎虎的结果。那么先放一放关于图哈切夫斯基，也许在未来会有好的结果呢？

    做了这个“不够俄罗斯”的决定后，斯大林才开始考虑起英法最近的态度。从俄国传统的视角看，英法所提出的一切，都是在无所顾忌的侮辱苏联。从最近得到的消息来看，法国与苏联签署《法苏互助条约》的目的并非是法国政府从此尊重起苏联，而是不知道多少届前的那一届法国内阁想通过增加军费以及扩军的法案，当时有可能支持那届内阁的重要法国政党是法国共产党，为了得到法国共产党的认可，那帮人才与苏联签署了《法苏互助条约》。

    得知了内幕的苏共中央对英法的不信任感快速提升，尤其是英法再次提出的条件中竟然出现英法愿意与苏联开始就取消贸易限制，扩大贸易规模，解除技术限制，以及允许苏联在英法进行金融贷款方面的谈判。

    这消息激怒了知道此事的苏共委员们。眼看着要被德国暴打的英法两国政府，主动跑到苏联请求援助的时候，提出的条件竟然是“允许谈判”，这无疑是把苏联当成臭要饭的来对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亚历山大三世的时候，面对转达欧洲派使者来求助的大臣，手持鱼竿沙皇对前来禀报的大臣轻描淡写的说道：“沙皇在钓鱼，欧洲可以等。”

    现在英法如此不尊重苏联，苏联就不得不考虑一种可能性。英法是想通过诱惑苏联参战的方式，让苏德开战。

    将各种情况一一梳理，斯大林做出了决定。如果图哈切夫斯基完成了他本该完成的工作，苏联倒是可以考虑出兵。现在的局面下，苏联绝不可能出兵。

    至于拒绝英法的理由，斯大林觉得眼前就有现成的理由。这是完全符合沙俄形象，又是英法绝不可能接受的理由。

    1939年7月14日一大早，接到命令的里宾特洛甫急匆匆的前往希特勒的官邸。在路上，里宾特洛甫心情十分激动，昨天下午，他刚将通过外交的秘密渠道从英法弄来的消息整理后递交给希特勒，看得出，希特勒对这份情报同样重视。

    到了希特勒居住的总理府，里宾特洛甫注意到，施工队已经将总理府外脚手架之类的施工设备拆除完毕。果然，在建筑内的一扇门被打开后，里宾特洛甫走进一间面积超过两百平方米的超大办公室内。

    俾斯麦时代建成的这座总理府，一直被保持着原有的结构。兴登堡总统去世后，希特勒入住后发现，总理的私人办公室只有60平方大小，还没有能检阅接受旁边主干道上游行群众的露台。希特勒就令施佩尔重新设计，现在总算是完工了。

    里宾特洛甫本以为会看到一间宽大通畅的办公室，却没想到走进办公室，室内的装修与装饰使得他的视线很自然的向着那张办公桌的方向移动。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的是希特勒本人，就见正在看着文件的希特勒抬起头对身边的侍从长说了一句什么，侍从长就向里宾特洛甫走过来。

    办公室内铺着厚厚的地毯，侍从长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尽管只是在办公室内，里宾特洛甫生出了侍卫长走过了一整条走廊的感觉。

    侍从长停在里宾特洛甫身边，对里宾特洛甫说道：“请跟我来，元首在等你。”

    走到了希特勒面前，里宾特洛甫向希特勒敬了举手礼，“元首，我奉命到来。”

    希特勒敲了敲面前的文件，说道：“假如红军必须与某国交战，苏联就不得不考虑通过改变边境线的方式来确保战争命令被有效执行。”

    看着希特勒严肃的神色，里宾特洛甫当即答道：“元首，我认为前往莫斯科进行谈判的时机已经到了。”

    希特勒方才重复了文件里面关于苏联给英法的回答，这个回答倒是没有让希特勒感觉不高兴。希特勒十年前就认为德国必须从东欧方向获得更多的土地，看到苏联含蓄表达对德国发动进攻的假设，希特勒远不至于小气到会生气的程度。

    看着对面这位外交奇才，希特勒还是有些怀疑，“里宾特洛甫，你认为斯大林会同意签署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是的！元首！”里宾特洛甫认为此行未必会非常顺利，但是看到了最新的消息后，里宾特洛甫认为能够成功。为了说服希特勒，里宾特洛甫解释道：“元首，斯大林不仅解除了图哈切夫斯基的职务，同时解除了与图哈切夫斯基同属主动进攻理念的苏联将帅的职务。有种传闻说，图哈切夫斯基加入了反斯大林密谋集团，但是我认为这根本不重要。斯大林做出的决定，只是证明了苏联短期内不再考虑主动进攻，并且对于英法极为不信任。

    按照苏联的计划，他们的第三个计划将在1943年或者1942年完成。在此之前，苏联将选择避免战争。基于当下苏联与英法之间严重的互不信任，苏联更需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希特勒没有开口。他很想询问里宾特洛甫，是否知道如果此次出访没有达成这项协议的话，里宾特洛甫本人会得到什么下场。但是希特勒愿意尊重里宾特洛甫这位外交奇才。虽然德国国内不少人羡慕嫉妒里宾特洛甫，所以散布了关于里宾特洛甫的各种嘲讽。而欧洲的外交界则嘲讽里宾特洛甫不懂得外交礼仪。但是里宾特洛甫完成了好几项难以想象的外交成就，希特勒能够将英法玩弄于股掌之上，很大程度上基于里宾特洛甫的外交成果。

    现在希特勒最需要的是完全说服军中那些软蛋将领，这些将领们非常担心发动进攻波兰的白色方案后，同事遭到法国与苏联的夹击。为了说服他们，希特勒急需要与苏联签署互不侵犯条约。

    最终，希特勒决定将重担委托给里宾特洛甫，“里宾特洛甫，你需要什么样的授权？”

    里宾特洛甫果断答道：“元首！如果苏联提出原本属于沙皇俄国的领土边境变更，以及重提寇松线划界，我希望得到这些授权。”

    听到这话，希特勒竟然开始替里宾特洛甫感到担忧。以希特勒对俄国的印象，这么一点代价应该不太可能让俄国接受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最后希特勒给与了口头授权，就让里宾特洛甫赶紧准备。

    第二天，里宾特洛甫就乘坐飞机前往莫斯科。一见到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就问道：“请问，伟大领袖斯大林总书记对于签署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莫洛托夫整个人暂时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里宾特洛甫竟然敢这么问。片刻后，莫洛托夫问道：“为什么？”

    里宾特洛甫诚恳的答道：“出于对伟大领袖斯大林总书记的尊敬，我相信总书记先生能够相信德国的诚意。”

    莫洛托夫听说在很多时候，里宾特洛甫会做出些神经质的举动更直白的说，就是时不时显得有点疯癫，眼前的里宾特洛甫明显处于这样的状态。但是莫洛托夫看着里宾特洛甫蓝色的眸子，却从中看到了诚恳。甚至里宾特洛甫的那点疯癫反倒强化了这种诚恳。那是豁出一切的人特有的执着，想到德国劝告波兰加入德国阵营失败后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平静，莫洛托夫决定立刻将里宾特洛甫的原话转告给斯大林。

    第二天，斯大林接见了里宾特洛甫。听完里宾特洛甫关于德国对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诚意，斯大林让里宾特洛甫把德国方面的文件留下。

    里宾特洛甫听到这话，立刻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文件，双手递交给斯大林的秘书。看到斯大林从秘书手里接过文件，里宾特洛甫退后一步，向斯大林行了德国纳粹举手礼后，大声说道：“伟大的领袖，我对您的远见与睿智表达最高的敬意。”

    斯大林周围的苏联人员都呆住了，最忠于斯大林的苏联干部们表达出的敬意与里宾特洛甫此时的反应相比都相形见绌。这种感觉让苏联方面的人员怀疑起里宾特洛甫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斯大林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的向点上一斗烟丝，却觉得此时这么做就显得露怯。在里宾特洛甫蓝色眸子里，斯大林看出了视死如归的情绪。那不是俄国人那种几口伏特加下肚后短暂忘记死亡的冲动。里宾特洛甫的视死如归，是那种紧盯的死亡的同时，大步走向死亡的决绝。也就是说，纳粹德国现在要苏联站队，哪怕苏联并不选择英法，只要苏联没有选择德国，苏联就必然会遭到德国的进攻。

    敢于直面死亡而主动走向死亡的人都是疯子，里宾特洛甫这样的纳粹疯子让斯大林更加确定，现在的苏联完全没有理由为了英法而与纳粹疯子们开战。

    为了不让里宾特洛甫感觉自己露怯，斯大林冷笑着说道：“呵呵，德国已经向苏联泼了那么多年的粪，就请你不要这么虚伪的提及友好了！”

    说完，斯大林挥挥手，示意里宾特洛甫下去。里宾特洛甫再次敬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斯大林的办公室。走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里宾特洛甫觉得斯大林这个人很有趣，方才里宾特洛甫可没有提及任何一句友好。

    晚上，里宾特洛甫下榻的房门被敲响，里宾特洛甫打开房门，就见敲门的两位苏联内务人员身后站着莫洛托夫。见房门打开，莫洛托夫走了进来，随手关上门。将苏联内务人员留在门外。

    里宾特洛甫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从里面取出两瓶酒，“莫洛托夫先生，房间里只有咱们两个人。要不要喝一杯？”

    很快，两人已经喝上了。就如里宾特洛甫所料，莫洛托夫很喜欢单麦芽威士忌而不是鸡尾酒。两杯下肚，里宾特洛甫问道：“出于苏德友好，我个人建议贵国在挪威以及瑞典的公民能够回国探亲。不知莫洛托夫先生对我们德国公民有什么友好建议么？”

    莫洛托夫本以为里宾特洛甫会询问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事情，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略过了这个步骤，直接进入密约阶段。

    说老实话，莫洛托夫一直认为自己会与中国政府讨论密约，但现实就这么无奈，中国政府始终避免与苏联方面进行任何与密约有关的讨论。

    又喝了一杯单麦芽威士忌，莫洛托夫说道：“苏联与波罗的海各国的传统关系十分紧密，我认为苏联有保护波罗的海三国的义务。”

    里宾特洛甫点点头，“德国完全能理解苏联的关切，并且认同苏联的关切。在波罗的海三国有那么多的俄国人口。”

    交换就在这样的交谈中逐步确定，最终，莫洛托夫说道：“寇松是一个帝国主义者！”

    “我完全同意。”里宾特洛甫表示了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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